021太大()(10 / 16)
她悔得肝肠寸断,即使陈柏洲已经度过了危险,仍然无法原谅自己。
她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伤口哪怕是再偏一寸,也会要了陈柏洲的命。
她真的,差一点点就彻底失去他了。
姜禾坚持每天早起去市场买鱼,煮好鱼汤送去医院。
陈柏洲仍然昏迷,喝不了,保温桶放在床头,一放就是一整天。
到她离开的时候,倒掉,第二天换新。
接到电话的时候,姜禾正在厨房煮第七锅鱼汤。
陈柏洲醒了,终于醒了。
她把汤往保温桶里装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喜极而泣。
仔细旋紧盖子,她提起保温桶,连外套都忘了穿,急匆匆往医院赶。
她一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今天却觉得,公寓的电梯特别慢,路上的红灯也尤其长,就连医院里来来往往挡路的病人,都异常多。
可,当她终于到了陈柏洲的病房门口,听着里头梁梦瑜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和男人偶尔的低沉回应,姜禾犹豫了。
梁梦瑜是个很好的nv孩。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那天在酒店还被吓得差点晕倒,却依然坚持每天来看陈柏洲,一陪就是一整天。
她是真的很中意陈柏洲,他们也很般配。
姜禾想,自己应该祝福他们。
还是不进去了吧,给他们多点独处的时间,鱼汤什么的,也不是非得喝的。
只是,她刚刚后退了一步,就听见病房里传出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小姨,你来了吗?”
姜禾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陈柏洲没有得到回应,提高音量继续道。
“我都看见你的保温桶了。”
就着两句话的功夫,梁梦瑜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见到姜禾,十分惊喜。
“哇,小姨你来的也好快哦?居然只b我慢一点点。”她眼睛亮晶晶:“我可是收买了护士小姐姐,才得到第一手消息赶过来的。”
这下,姜禾再没有机会多躲了,只好点头微笑:“嗯,刚刚接到同事电话,说小洲醒了,我就过来了。”
她跟在梁梦瑜身后走进病房。
陈柏洲的床板被摇起到一半,呈半靠的姿势。
窗外的yan光洒进来,照在他俊美的面孔上,虽然唇瓣仍然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气se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姜禾的目光落在窗外如洗的碧空。
她竟然现在才发现,今天外面的天气,很不错。
陈柏洲说自己需要安静,执意让梁梦瑜回家,语气冷y,不近人情,满脸的不耐烦。
nv孩儿不情不愿地瞪他一眼,转头撅着嘴巴走了。
出病房时还不忘提醒姜禾:“他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一直板着脸,他要是跟你闹脾气的话,小姨你别跟他计较。”
“好,我知道了。”姜禾点头:“谢谢你。”
送走梁梦瑜,关上病房门,安静的室内,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窗外清脆的鸟鸣。
姜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准备去开保温桶,就被陈柏洲拉住了手。
她低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大手,心颤了一下,没有挣脱。
事实是,梁梦瑜的担心多余了。
陈柏洲目光关切,盯着姜禾不停打量:“小姨,那天你没有受伤吧?”
虽然刚才已经问过梁梦瑜,可他还是必须自己确认一遍,才能安心。
那个歹徒冲向姜禾时脸上y狠的神情,他记得很清楚,到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后怕。
姜禾有些感动,轻声安抚他:“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久违了的温柔语气,让陈柏洲一时有些失神。
“你的伤口,还疼吗?”姜禾主动问道。
陈柏洲有些恍然地抬头,对上她关心的目光,心中一酸。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所以,一直以来,是他用错了方法?
怕她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会丢下自己,强烈不安的驱使下,他才对她做了那种事。
不顾她激烈的反抗,宁愿被她厌恶憎恨,对她强取豪夺。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她那么善良,心又那么软,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目光落在nv人被自己握住的手上,换做以前,她一定早早就甩开了他。
到嘴边的“我没事”被咽了回去,陈柏洲凝眉,露出痛苦表情。
“疼的。”
这模样,又让姜禾想起他童年时候,心不由地又软了几分。
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上眼前这张与多年前那个小男孩重合的脸,语气里有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我不想小姨受伤。你教过我的,最珍ai的,值得用生命去守护。小姨,我说过很多次了,我ai你,从很早以前开始。”
陈柏洲神情认真,目光澄澈。
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让姜禾不知所措,她慌乱地躲开男人灼灼的凝视,缩回抚0他面颊的手。
却在半路又被截了回去。
陈柏洲将nv人的手再次按回自己脸上,用脸颊轻轻蹭她的掌心。
姜禾挣了两下,听见男人“嘶——”地x1气,怕扯了他的伤口,只能妥协,由他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陈柏洲简直像只求主人抚0的小狗,与他往日的凶狠霸道判若两人。yan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甚至有几分软萌可ai。
小狗可怜巴巴地用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小姨,那个沈律师,你们还在联系吗?”
姜禾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律师是哪位。
她摇了摇头,诚实坦白:“没有联系。那天……只是为了气你。我和他没什么,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
说完停顿了一下:“对不起。”
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现在柔弱病人的人设,陈柏洲恨不得跳起来。
他就知道,姜禾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种装模作样的斯文败类?!
“你安心养伤,别想这些了。”nv人轻叹一口气:“我以后也不会再去相亲了。”
第一次相亲就遇到这样的事,她以后都对相亲有y影了。
陈柏洲听完心情更好了,歪着脑袋继续蹭姜禾的手。
他越蹭越得寸进尺。
起初还只是脸,后来,就连唇也跟着蹭上来。
到最后,竟然嚣张到努着唇亲吻姜禾的掌心。
后来陈望山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非要来看望少东的公司高层。
陈柏洲在别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不情不愿地松了姜禾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些个坏他好事的程咬金说话。
他目光时不时落在起身盛鱼汤的姜禾身上,嘴角g起不易察觉的浅淡弧度,眼底也蕴着笑意。
不着急,既然现在找到了正确的努力方向,再等一等又何妨?
总会有机会的。
他没想到的是,机会竟然来的那么快。
就在第二天,在病房里陪儿子的陈望山就接到了警察那边打来的电话。
他们查到那天行凶的歹徒是受人指使,给他打款的是一个境外账户,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