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节(1 / 2)
不只是王谧,在场的所有朝臣的眼神全都齐刷刷的转向了王恭。
阿宁!
就靠你了!
大臣之中,不乏有给王恭加油助威的,却也有像王谧这样隔岸观火看好戏的。
大家都对王恭充满了期待,人人都知晓,这个朝堂上,最热爱挑事的,就是他王阿宁。
“启禀陛下,冠军将军谢幼度的封赏,还没有议定,今夜宴席本就是为了襄阳的大胜,朝廷上说得上话的大臣基本也全都到齐了,陛下不妨给个恩典。”
王恭俯下身去,规规矩矩的给谢玄请功,谢玄这边,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王阿宁这一招,可以啊!”王谧嘿嘿看好戏,何氏两兄弟也凑到他身边,关注着王恭的一举一动。
“稚远,看来,阿宁这是想从谢安开刀了。”何无忌做出了判断,王谧摇摇头,不甚同意。
“别太乐观,阿宁今天也放不过我,你们看着好了。”
想到那日在建康宫大殿上高悬的头颅,王谧就感觉,王恭绝不会轻饶了他。
至于,他为什么要先把枪口对准谢玄,那就要看之后的发展了。
谢安的毒计
“阿宁,这件事,不妨等到上朝的时候再议,宴席上就不讨论这些正事了。”
司马曜的表态很明显,他只是想把这个麻烦事拖得越久越好,以大晋朝的规矩,下一次上朝,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陛下,老臣认为,王丹阳说的正是道理,幼度的封赏,不妨就这次定下来吧。”
“至于老臣的意见,上次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谁也不会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王恭的,竟然是谢安本人!
且看他在小书童谢襄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来到了宴席中央。
“老头子腿脚好得很,竟还要人扶着,真是做作姿态!”那王国宝的声音,隔着好几行座位,直愣愣的就冲了过来。
显然,他并不介意被老丈人听到,说不定就是专门为了让他听到的。
谢安才无所谓,你王恭不是要搞事吗?
那老夫就配合你,让你痛痛快快的搞事,除了王恭,今天,就在这太原王府里,皇帝司马曜也别想再拖延!
赶快把我幼度的都督中外诸军事放出来,要不然,老夫怎么去找王家提亲?
“阿鱼,你说谢公认为谢将军要封个什么官爵?”王谧开动脑筋,使劲回想,却发现,根本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
只得求助范宁,而从王恭淡定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对内情,可谓是心知肚明。
“对于谢家来说,官爵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大晋境内所有军事大权全都揽在手中。”范宁五指收拢,表情严肃,王谧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
“谢公的胃口这么大!”
全部军权都要拿到手?
历史上的谢安,因为淝水之战形势紧急,确实是拿到了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最高军权。
但是,那个时候是谢安自己挂帅,虽然他并不会去前往前线战场,也并不会参与作战,于谢安来说,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职务,它的作用便是告诉大晋朝野上下,我朝的军事指挥权已经交给了谢安,一切处置,都由他亲自决定。
至于司马曜,便是不管不管,什么都不管了。
王谧料想,司马曜绝对不会轻易松口,很显然,时机不对,人也不对。
晋军刚刚在襄阳大获全胜,士气正足,绝对不似历史上的淝水之战前夕,几乎是被秦军逼到了墙角,形势十万火急。
相比谢安,谢玄绝对不是一个让司马曜放心的人选,谢安有军权,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北府兵还不是控制在他的手中,他能做的,只是间接控制。
可是,谢玄呢?
北府这支强大的军队,可是实打实的控制在谢玄的手中,现在,经历了襄阳大败的秦军,也绝对不敢再大兵压境了,何必再给谢玄这么大的权力?
要知道,有了这个都督诸军事的名号,不只是北府兵、荆州兵、江州兵,凡是大晋境内可以叫得上号的军事力量,可就全都要归属谢玄了!
“谢老头这一招,够阴险的,他居然还真的敢说出来。”袁悦之咂咂嘴,亦不屑道。
“看来,谢安之后,谢家的当家人,就轮到谢玄了。”范宁亦有同感。
与关注谢家掌门人人选的几人不同,王谧关注的,却是另外一点。还记得在京口暂停的时候,谢玄还曾经将谢安的书信亲自交给他看,企图挑拨他和王恭的关系。
那个时候,距离众将士返回建康已经没有几天了,朝廷都已经开始商议对王谧的封赏,便绝对不会把谢玄抛在一边。
可见,当时的谢玄早就已经知道谢安正在为自己谋求军政大权,但是,在与王谧交谈的时候,谢玄却一个字都没有漏!
还一个劲的在数落王恭的种种不是。
果然呐,能在大晋朝廷站稳脚跟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司马曜很为难,老子的酒兴还没有散尽呢,谢安石就给他找事!
司马曜很气愤,却没想到,他装了这么长时间的傻瓜,谢安石居然还不肯放过他!
“谢公,北府兵现在已经是谢幼度在掌控,可以说,大晋境内的半壁江山都掌握在谢幼度的手中,他还想怎么样?”
“如今,秦兵还未有动作,军情也没有十万火急,谢公有何理由,来为谢幼度请这样的官职?”
上阵亲兄弟,司马曜不方便说出口的话,还有司马道子帮他出头,这也就是为什么司马曜明明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很多缺点,却还是要重用他。
这个朝堂上,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与司马曜是一条心的,只有司马道子!
是啊,说说吧。
众臣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谢安的身上,要是换做别人,早就会觉得被架在炭火上烤,但是谢安呢,从年幼开始,他就一直承受着这样关注的目光,他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触动。
“陛下,封赏王稚远的时候,老夫没有反对,按照道理来说,他初登战场,还是在违背朝廷旨意的情况下,私自做主留在战场上的。”
“当然了,年轻人有魄力,想要为国尽忠,这老夫都理解,也赞赏她的行为,况且,他还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按照以往的做法,对王稚远也只应该是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而已。”
“但是,王稚远都已经得到了全部封赏,那么我谢家的幼度,总不能是颗粒无收吧!”
我去!
老谢这厮!
端的是阴险至极!
居然敢攀扯老子!
“谢安他怎能这样说话!”
到底还是一家人,关键时刻,那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谢安话音刚落,急性子的王默就怒了。
他可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出的人,一跃而起,说着就要与谢安理论,身边的王荟连忙拉住他。
“此事与我王家无关,你不要中计,给别人当枪使!”
身为官场老油条,谢安的把戏,王荟一眼就看穿了,攀扯王谧,他当然也不爽,但是,此时的矛盾,却在谢安与司马曜之间,谢安这个时候把王谧拖出来,不过是乱攀扯,为了给他谢家找借口而已。
谢安直视着司马曜,想从忙着喝酒的某人那里逼出一个结果,然而,司马曜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典型了,他就这样任凭谢安逼视,却还能镇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