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2)
“谢将军,我也认为此计可行。”桓伊的帮腔,在谢玄那里,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他们两个肯定是串通好的,当然意见一致。
然而形势也摆在那里,容不得谢玄再犹豫。
襄阳是一定要拿下的,这样才能给急欲南侵的氐秦一个沉重的教训,既是如此,他也管不了许多了。
“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野王,你有把握吗?”
“有!”
王谧对桓伊点了点头,桓伊这才坚定的宣称。
“既然是野王说的,那必然是没错的。”
王谧很憋屈,整个主意都是我出的,谢老头子居然不相信我,反而称赞桓伊。
这世道,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大军稍事休息,牢之。”
久未有发言机会的刘牢之,大步上前,弓手致礼。
“抽调一队北府兵在这里继续搬石头,再整齐一下队伍,我们这就到乔山去!”
谢玄插着腰,志气满怀,好像乔山近在眼前,然而,刘牢之却站在原地,并没有按照吩咐办事。
这可真是稀奇了,他不是一向为谢玄马首是瞻的吗?
他踟蹰了片刻,又抬头望了望天,哀叹几声。
这么明显的问题,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
“将军,天就快要黑了,士兵们还都没有吃饭,若是再向前行进百里,恐怕连露营的地方都没有了。”
“天快黑了吗?”
“我怎么没发现?”谢玄四下里看看,这才发现周围越来越昏暗,原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那还等什么?”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明日天亮启程!”
谢玄猛地起身,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早就累瘫了的士兵,如临大赦,赶紧去张罗安营扎寨。
不一会,平坦的一片空地上,炊烟袅袅升起。紧张忙碌的行军之旅,居然也有了一丝丝生活的气息。
然而,士兵们可以稍事休息,对于王谧来说,还有更多的难题在等着他。
……
入夜,前方的挖掘队终于不再干活,自从听说了要被留在肠径这边清理障碍物,这些士兵便喜上眉梢,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干活的时候,嘴巴里都哼着小调。
为什么被丢在这里,还美得不行。
没办法,安全呐!
虽然号称是北府兵的精锐,其实,他们也都是一些普通人,谁也不想去前线送死。
在北府兵中,不乏想依靠军功来加官进爵的人,但是,更多的人,不过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也并没有旺盛的企图心。
搬石头有什么丢脸的,肠径这边,完全是大晋的控制范围,也不需要担心氐秦的骚扰。
唯一的通路,也被大石头堵塞,氐秦的骑兵,也根本过不来。
更加完美的是,在桓伊等人的劝说下,谢玄还拉着大队人马去了乔山附近。
肠径这边,剩下的这一百来号人那就等于是无人看管,自己管理自己。
咳咳……
说到自己管理自己,那就是全凭良心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常态,去和大军汇合?
别逗了,才没有这样高远的志向。
别说他们也只有百人小队,根本就不成气候,就是真的有上千人的队伍,这些人也不见得就会按照谢玄的要求,抓紧时间干活,之后乖乖的去襄阳投入战斗。
打仗,那都是送死的事情,要掉脑袋的,哪有在这里搬石头轻松。
“小郎,依你看,这些大石头,什么时候才能清理完毕?”
在转战襄阳之前,刘裕和檀凭之来到了王谧的军帐,几个京口相识的好友凑在一起,打算彻夜长谈。
“你放心,快不了。”
几人围坐在帐外,在中间架了个小小的火堆,火堆上架着一只小鸟,还有几块红肉。
这里是野外,自然要打一些野味来解馋。
所谓吃野味,其实就是吃一个鲜嫩的劲,不必去辛苦熬汤,炖菜,就这样烧烤着吃是最好的。
动物皮肉之中的油脂,借由旺盛的火苗,滋滋渗出,根本就不需要抹油,就可以享受到喷香的无上美味。
什么叫原生态美食,这就是了。
有刘裕和檀凭之他们在,自然不需要王谧亲自动手,不过,几人之中最殷勤的,当然还数段先。
王谧还没来得及拿起一支竹签子,段先就把烤的外焦里嫩,滋滋香的肉块送到了他的眼前。
自从进入北府兵以来,刘裕几乎天天都带兵操练,没有一天延误。几天没注意,王谧发现,刘裕比在京口的时候可要黑了不少。
“王秘书怎么看出来的?”刘裕撸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努力咀嚼。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王谧感觉,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想想看,你们也都在军营里混,将军一走,你们还会乖乖听话吗?”
啧啧……
说得有理。
刘裕和檀凭之对看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不是嘛,人都是一样的动物,本质上没有多少差别。军营里的人,要么就是世代从军的军户,要么就是在京口等军事重镇临时征召的农夫。
这些人的文化水平都不算高,也别指望他们能有多么高的自律水平,没有人看管,可不就原地放羊了吗!
谢玄也来凑热闹
“王秘书说的对。”
“这样看来,我们只能祈祷乔山那边能顺利通行了!”檀凭之双手合十,开始默念。
作为天师道的忠实信徒,每每遇到困难,檀凭之首先想到的,就是天师道的大天师。
虽然这位大天师,自从檀凭之入教以来还从没见过,但是对他的神力,檀凭之从来也不怀疑。
王谧撇撇嘴,念在檀凭之是东晋土著,比较蒙昧,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这些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明天就要出发去乔山了。”
说到乔山,一直话不多的刘裕,忽然开了口:“王秘书,其实我觉得,那些巨石出现在肠径,很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刘裕头脑清楚,思路也灵活,还是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你想想看,就在前几天,我们才把氐秦的探子常山放回去。他会走哪一条路返回襄阳?”
常山?
王谧脑中一晃,确实!
刘裕若是不提起,他居然都把这个人忘记了。
他是氐秦的探子,往来襄阳和缘江戍,必定要经过这些小道。
他会平安的抵达襄阳吗?
还是说,半路出现了什么意外。
王谧很懊恼,这要是有个手机,能随时联系一下,就不会在这里猜来猜去了。
“你说的没错,常山最有可能的,就是经过肠径抵达襄阳,不过也不一定。”
“他和我们的情况不同,他只有孤身一人,行动方便,如果肠径不通,也同样可以翻越山坳,北奔襄阳。”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几人颔首,对王谧的猜测表示肯定。
“寄奴,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都是兄弟,直呼名字就行,不必称官职。”
“你们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