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王谧一个纯正的书生,身边怎么会跟着鲜卑护卫,实在是稀奇。
“刘将军能同意,某真是感激不尽。”
“好!”
“王秘书这就随我来!”
到底是武将出身,刘牢之对王谧的种种行为虽然也有怀疑,但只要答应了,行动还是很迅速的。
倒是一直嚷嚷着要去观战的王谧,一直端坐不动,让人好生疑惑。
“刘将军且慢。”
“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他猛地起身,拦住了刘牢之。
牢之满脸不耐烦,要去就去,哪那么多的屁话!
“请说。”
他沉着一张脸,好像王谧欠了他的钱,若不是现在的王谧是个穿越的,想必都会被他的黑紫的大脸吓跑。
“待会一起观战的时候,先不要对外讲明我的身份。就让我作为你的朋友观看。”
牢之拧眉,这是个什么要求,以前从没听过。
王家这个娘娘腔,屁事还真多!
三英雄齐聚讲武场
巳时初刻,北府兵讲武场上,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将士们围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人墙,他们有说有笑,高声议论,都为了即将开始的比试兴奋不已。
在人墙包围的中间,讲武场的正中央处,站着三个大汉,最显眼的那一个,天生一张豁嘴,时不时的就要吸一下口水。
几人之中,身板最结实的,当属那长眉飞起的髯须大汉,瞧他那一双眼睛,鹰一般锐利,眼神往人群中那么一扫,好几位北府兵壮士都被他吓得哆嗦了一下。
好厉害的人!
他一定杀过不少人!
手上沾血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北府兵议论最多的,还是站在中间,目不斜视的木屐大汉。
“他还真敢来!”
“这样的烂厮,竟敢骑在我们北府兵头上,将军怎会收留这种人!”
“他这是自己找死!”
有几个兵士站在人墙的最前面,脸上还带着伤,这伤是怎么来的,没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
大战在即,北府急需补充新的兵源,可以说,京口当地骁勇好战的百姓,便是北府最为关注的重点。
但北府兵好歹也是晋朝数第一的正规部队,他的大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跨进的。
只有通过了严格考核的人,至少在一项考试中达到优秀的人,才能加入北府兵。
刘裕等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拿定了主意,各自安排好家人,便结伴来投军。
北府兵听说京口的几个有名的恶汉全都来投军,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全都围拢到了讲武场这边。
讲武场算得上是京口镇北府驻地的重要设施之一,平日里,刘牢之讲演兵法,操练士兵都要在这里进行。
讲武场的正前方,有一个两层黄土夯起的高台,高台旁边,树立着明黄色的战旗,战旗上大书一谢字,显得气势非凡。
虽然刘牢之现在也是北府兵中的一员骁将,但每遭遇大战,他还是会听命于谢玄,并且使用谢玄的军旗。
平常日子,刘牢之就端坐在这里,居高临下的观看士兵们操练。
更多的时候,他总是要在士兵的战阵中来回走动,调整他们进攻,守卫的动作。
平心而论,在带兵打仗这方面,刘牢之还是尽心尽力的,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讲武场的四角都竖着大旗,明黄的布面上,一个大大的谢字极为醒目。
微风吹过,旌旗随风而动,发出呼呼的响声,更加助长了讲武场上热烈的气氛。
“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还要跑到北府当兵,屈才了啊!”
“可不是,我看,将军的位置也让给他来做好了!”
“哈哈哈,将军!”
“就凭他?下辈子吧!”
“寄奴,他们居然在嘲笑你。”魏咏之撇着嘴,很不服气的样子。
刘裕还没说话,檀凭之先抢过了话头:“手下败将,无能狂吠而已!”
“寄奴,待会你就露两手给他们瞧瞧,好好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刘裕还没打算去压他们,檀凭之却已经按捺不住。刘裕看到,阳光之下,他的肌肉又开始闪闪发亮。
那是他准备动手前的标志。
“凭之,以我们的实力,只要出手便必定会震惊四座,你不必着急,只要用心表现,把实力展示出来便是。”
关键时刻,还是刘裕沉得住气,其实,今天的讲武场上,对于他们三人来讲,并没有多大的优势。
他们几个打翻北府兵的壮举,在北府中是人尽皆知。军帐之外,京口人气势凶悍。
可军帐之内,就是北府兵的地盘了。站在人家的地盘上比试,多少是吃点亏。
魏咏之甚至能猜想到,到时候,他们挥刀劈砍、跨马射箭的时候,现场必定是嘘声一片。
“何迈那小子呢?”檀凭之掰掰手指头,问道。
说好了几人来投军,何迈也是积极从事者之一,原本,何迈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但进入军帐之后,却被士兵带到了别处。
“他是应征主簿,不需要比武,大概是在军帐里。”
刘裕做出了合理的推测,凭之讪讪:“何迈这小子,没眼福咯!”
“刘将军到!”
一声断喝,紫面髯须大汉便出现在了讲武场上,就在刘牢之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
速度之快,反应之迅速,让刘裕都惊了一下。
看来,在北府兵中,刘牢之的威信确实很高。
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刘牢之身边的白袍男子。
那不是……那个自称王谧的郎君吗?
檀凭之怼了他一下:“那不是你的大腿吗?”
自从那日王谧在几人面前亮明身份,兄弟几个提到他,便会用大腿二字指代。
“看来,他果然出自北府!”
“我看不然。”魏咏之用心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得出了相反的结论。
“他肯定不是北府的人,还是从朝廷来的。”
“怎么说?”
刘裕一直没说话,只听他们两个讨论。
魏咏之笑道:“说不清楚,只是直觉。”
又是直觉,檀凭之撇撇嘴,自从和魏咏之在南渡的路上相识,魏咏之就时常提到他的直觉。
檀凭之是个粗人,对于他所谓的直觉,总是搞不明白。
刘牢之与王谧相携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刘裕。还是这么自信呐!
也不知道今天的考核,他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今天讲武场上的比试完全是为他们三人量身定做的,普通的京口乡民来应征,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随便找个军帐,在前面划一块空地出来,拉一拉弓箭,扛几块大石头,只要有个大概的架势就可以算通过了。
京口乃是武艺之乡,这里的百姓都熟知朝廷征兵的要求,并且以加入军队为荣。
那种完全都通不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来,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刘裕,怎么样,今天的场地你还满意吗?”
因为前两天输了一架,刘牢之自己都没有感觉,他一边蹦着脚的想要给刘裕难堪,可一旦说上话,他的态度却又不自觉有些软化。
刘裕当然不晓得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