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发小他是男同?(1 / 15)
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很巧,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也是,我俩一拍即合,臭味相投,都以不务正业为荣。
昨晚上我发小过生日,我跟他也有一周多没见面,玩到凌晨玩嗨了,后来脑子都不太清楚,再醒来就躺在他卧室。
这里是我发小名下的房产之一,差不多是个小庄园,算他的“贵妃”,庆祝什么就爱在这里办。我也因此经常在这里留宿,人散尽后陪他打打牌聊聊天,对他的卧室很熟悉。
所以,他妈的,我为什么会睡在这家伙的卧室?
我跟我发小虽说吃喝玩乐都很精通,专爱歪门邪道,不过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我俩都是直男,铁直。除非迫不得已,并不想看到自己床上有另一个男人,哪怕是好兄弟都会觉得不大舒服。
一直以来,如果要住宿,我都住他隔壁,保持我们直男的边界感。
可能确实是昨晚玩过头了吧,都没有注意。
我这么想着,掀开被子,脑子里嗡的一声,怀疑自己失忆了。
我身上没穿衣服。
一件,都,没,有。
发小睡我旁边,被子搭在腰上,赤裸结实的上半身袒露着,睡得正熟。
我面无表情地去掀他的被子,随后皱眉盖回去,骂他一句“傻逼”。
他身上也什么都没穿,两腿之间那玩意还半硬着,怼到我视网膜上。
除了小学时我俩一起上厕所和洗澡,之后我就再没看过他裸体,这一幕实在是令我不愿回忆。
好了,现在一个房间一张床,只有两个裸男,我不敢想昨晚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岂不是很恐怖!
我虽然是直男,但对男人之间的事大概也懂一点。冷静下来后检查了一下身上,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去掀开我发小的被子看了眼,他除了没穿衣服,其他都挺好的。
我们昨天穿的衣服扔在地上,乱糟糟一团,我的衬衫都被撕开了,扣子滚到床底。我喝醉后那么有暴力倾向吗?
摸到房间桌子上的一瓶水,我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才觉得镇静一点。
是的,一个铁直男不会因为一觉醒来和兄弟光着身体躺一张床上,思维就飞跃到“我们不会酒后乱性了吧”的地步。我之前也不会,但现在……
我知道我发小不是纯直男。
说来话长,这种事很匪夷所思,总而言之,一觉醒来,我知道我发小是一本狗血男同文里的渣攻。
我三岁跟他认识,到现在十六年了,我俩一个小学、中学、大学,堪称铁打的竹马竹马,我硬是没看出来他在某个时刻已经背叛了直男阵营。
一切的起因,是下届新生里的一个学弟。
大学专业我随大流学了个计算机,我发小是文科生,听家里的意见选了金融。我们宿舍在同一栋楼,因此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除了串门时麻烦点。
这个学弟和我一个学院,按照描写是模样标致清秀,成绩优异,可惜家里有个赌鬼父亲,欠了好大一笔债。他光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活不下去,还不得不早起晚睡地出去打工。
巧也不巧,这个学弟打工时和我发小撞上了。
还是上个月,我发小去给他表弟过生日。那天我被学姐拉去帮忙做材料,只让我发小替我送礼物,没想到几个傻逼玩大发了,洒钱要正儿八经的女服务员脱衣服伺候。
我可太了解这几个人是什么垃圾货色。我跟我发小算是这群富二代里勉强有点底线的。他们更不要脸,高中时候都差点玩出来人命。
对于这种事,我发小一向是不掺和,冷眼旁观,省得惹事。而在场其他人,要么是那个表弟的走狗,要么不敢拦,女服务员走投无路时,学弟选择站出来见义勇为。
这小子还挺有胆量,一酒瓶给那傻逼表弟开了瓢。
开瓢容易,平息事态难。傻逼表弟暂且被家里关着,这两天就要放出来,自然首要的事就是去把学弟给削了。
学弟被抓起来打一顿后,又被脱了衣服逼着去会所接客,结果不知道怎么被我发小看上,于是接下来两人进行了一系列血腥黄色暴力的纠缠折磨,最后心死的学弟尝试自杀。救回来后,我发小他又悔不当初,开始各种乞求原谅。
至于我,我在里面的角色定位是跟我发小一条战线的反派,对小白花学弟种种欺侮,对我发小的残酷行为处处称赞。
我……我只能说你们男同真精彩,谈个恋爱还有我这个直男掺和的份。
怎么讲呢,知道这件事后,我看我发小时忍不住觉得他是个弱智,同时又有点发自内心的恶心——这家伙怎么还是个同性恋啊?
明明之前也交过女朋友,虽然很快他就被对方甩了。
但毕竟是玩了十六年的铁哥们,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误入歧途,所以昨晚我主动留下来,试图在他喝醉后打听下消息,没想到我也被灌醉了。
我打开他的衣柜找衣服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咳……音音,你醒了?”
我现在对我发小有点过敏,翻出一件卫衣,对他说:“别叫我小名,肉麻死了。”
我发小——楚苍——在床上闷声笑了会,又问我:“哎,你衣服呢?”
“我还想问你呢。”我说着,把他的卫衣套上,有点宽大,袖子还要卷起来一截,“昨晚点的什么酒?我直接喝断片了都。”
楚苍报了几个酒名,说:“主要是喝混了,还好你没吐我床上。”
我拿出他的裤子一套,抬脚踹了下床边:“吐你床上也是给你面子,起来。”
楚苍坐起来,看到床下的状况后,他问:“操,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我衣服撕了?”
我说:“再看看,是你把爸爸我的衣服撕了。”
楚苍笑着倒回床上:“我靠,我们不会喝醉了打拳击吧?”
我疯了才跟他打拳击,楚苍是正儿八经练过的,一拳下来说不好我得进医院躺两天。
“哦,也对,”楚苍用有点贱的表情说,“如果咱们打拳击的话,现在该给你叫救护车了。”
我把地上他的脏衣服捡起来扔到他头上。
楚苍没生气,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问我抽不抽,我让他滚。
“不是,天地可鉴,我真没故意灌你,是你自己接到手就开始喝。”楚苍叼着烟,含糊地说,“再说,咱俩谁跟谁,脱衣服睡一晚也没事吧?”
我看着他,心情一言难尽。
睡一觉当然没事,不过那是以前。当一个男人喜欢男人时,他就已经不再是正常的男人。
我一想到他要去真的当同性恋,就颇为头疼。
真是孽子没出息,还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多操心。
“楚苍,问你件事。”我去洗手间快速地洗漱完毕,整个人清爽不少,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走出来,踢了踢床脚。
楚苍只穿了条长裤,吸了一半的烟被他摁灭,手里漫不经心划着手机:“嗯,准奏。”
我最烦他这种装逼的样子,走上去用毛巾盖住他的手机屏幕,他笑着抬头看我,拉过我手腕嗅了一下:“这洗面奶我觉得味道太怪了,你用起来还挺合适的。”
我现在对跟他的亲密接触都觉得不舒服,忍着把手收回来:“你自己挑的款,还嫌弃。话说你认识一个叫云思的吗?是大一新生。”
楚苍后仰看着我,仍旧懒洋洋的:“不认识,我都不在学生会呆着了,消息不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