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3第二个月圆之夜(1 / 2)
转生妈妈33&esp;第二个月圆之夜
“所以,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理这玩意?”亚历克谢捻起那面装饰精美的镜子,语气嫌弃。
——数年前,加纳蓝领的莫罗斯特城发生了一连串少女遇害的血案。他们小队在经过一系列调查与涉足千年前的宫廷隐秘过后,最终找到并驱逐了幽灵领主:布拉迪瓦拉夫人。
事后对于怎么处理作为祂的遗物、也是罪魁祸首的这面镜子时,小队产生了一些分歧。
“立刻摧毁它。”奥德勒的态度最为坚定。
这是一种相当罕见的情况,绝大多数时候他总是沉默到差点令人忘记铠甲里还有个人,极少有这样强烈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
没想到适得其反,异常的情况反而引起了小队成员的兴趣。
“我记得黛丽小姐拿着这面镜子照到奥德勒时,她尖叫了一声。”雷德里克兴致勃勃地说“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黛丽·本是布拉迪瓦拉夫人事件中最后的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幸存者。在莫罗斯特城的冒险家公会中担任鉴识家。
莫罗斯特城附近有许多远古遗迹和魔物迷宫,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东西能令她尖叫。
“我猜她可能看见了一具活尸,”亚历克谢的嘴一向很毒,“——戴莫尔、科伦,把他按住。”
“好嘞。”戴莫尔爽快道。
科伦在那时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们,但还是冷着脸对奥德勒下了个束缚神术,美其名曰必须确认旅行同伴的真实身份。
直到看见黑发的少女拿着镜子向他走来,奥德勒才停止挣扎。
“没关系,奥德勒。”阿德莉娅安慰他道,“以后有机会你去黑森林看看,就知道我对活尸没有偏见,真的”
“不,我不是活尸——”奥德勒努力为自己辩解道。
“活尸幽灵甚至骷髅都没关系,难得有机会看看你长什么模样”阿德莉娅准备举起镜子前顿了顿,“——你不是活尸,对吧?”
“”
奥德勒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那样,认命般看向那面能映照世间一切真实的镜子。
镜面闪烁,缓缓映射出恶鬼面甲下的男人面庞
队友们的眼神果不其然从好奇到错愕,最后是极度的震惊。
“本源诸神魔法女神宗主在上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啊——”
几人的动作在此刻出奇的一致,都怔怔地看着镜子中映出的男人面孔,再看看被恶鬼面甲,随后再看回来镜子。
具有透视能力的魔法物品并不算特别罕见,奥德勒也见过这样的反应很多次,因此沮丧地垂下头。
“对不起”恐怕活尸还比他要好些吧。
“不,不,奥德勒。你很帅”阿德莉娅有些语无伦次。
“他帅?他哪里帅?!”结果亚历克谢突然就暴跳如雷了起来“不许你说他帅!”
这起插曲最后由小队中公认最受女性欢迎的魔法师愤怒地砸碎那面镜子结束。
因此布拉迪瓦拉夫人如果真要找他们麻烦,报遗物被毁之仇——那也应该去找亚历克谢·冯·埃尔隆里奇。阿德莉娅发誓她当时甚至是想阻止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张几乎能令人在瞬间为他倾尽所有的脸居然被诅咒禁锢在冰冷的铠甲当中,更难想象的是奥德勒本人因此失去了对外貌的自我审美能力,从此形成了固执的自卑。
而这样诡异的状况在七年后的今天也仍未改变,简直堪称奇闻。
阿德莉娅让玛格丽将她不省人事的姐姐抬走,在阿格尼婆婆古怪的目光下再叁保证奥德勒没有美杜莎的血统,不会见人石化,这才好说歹说地将围观的氏族众人劝走。
奥德勒显然又认为这是给她添了麻烦,直到回到她的家中,仍然在不断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
“如果不是知道冰巨人基本没有理性可言,很难不认为它是因为嫉妒你才给你下了诅咒。”她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嗯。”
在她家中居住期间,奥德勒自然而然地承担起家务事,阿德莉娅也就随他去了。
不用自己做家务总是好的。
他的料理技术比不上科伦,但依旧比阿德莉娅强上许多。毕竟哪怕是科伦也会尴尬着神色将她请出厨房。
炊火与饭香让处于黑森林一角,这栋无主多年的房屋也渐渐有了生活的痕迹。
“吃饭了。”奥德勒将盘子和手甲一同放到餐桌上。
试图通过研究古老典籍来转移自己对奥德勒那张脸注意力的阿德莉娅这时才发现“今天是月圆之夜?”
“嗯。”
也不知道奥德勒是从她家哪里翻出了一条围裙,套在男人褪去铠甲的壮阔胸膛间极不协调。
月圆之夜使他能褪去除诅咒汇聚之地的面甲外的其他铠甲,奥德勒通常都会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晒晒月亮什么的。
男人肌肉分明的高大体型几乎是她的两倍大小,从他背后看去甚至会看不见阿德莉娅的存在,连带着椅子都显得有点小。
这还是他们封印「魔王天灾」后迎来的第二个月圆之夜。
“莉娅。”奥德勒忽然道。
“怎么了?”她从食物间抬起头来。
“没什么。”
男人的手指朝她伸来,触感粗糙,轻轻刮过她的嘴角。
那并非手甲的冰冷温度,而是货真价实的,属于人类男性的手指温度。
“这里沾到了。”
“哦,谢谢你。”
少女低下头,并没有对此多做表示,仿佛这只是旅途中上演过无数次、司空见惯的一幕
可阿德莉娅的若无其事只是装出来的。
哪怕是邪术师,也是具有羞耻心,再见到褪下铠甲的奥德勒不可能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的大脑在此时不合时宜地闪过许多画面,她试图通过回忆晦涩难明的古老典籍来抵消回忆,可显然并没有用。
奥德勒拂过她嘴角的手指令她想起上一个月圆之夜。
那双手同样拂过了她的肌肤,只不过是触及到她的手,同她紧紧相握。
“你和孩子恐怕一生都无法见到我摘下面甲的模样,“那只脱下手甲的手握紧了她,说”——但我会做个好父亲的。我发誓。“
该死的,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时候想起这种事。
她把奥德勒当作好哥们,值得信赖的伙伴来看待。并且也相信奥德勒愿意与她生个儿子也是出于同伴之间的义气——他向来分不清当中区别,因此旅途中总是容易被骗。
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所造成的干扰因素又实在太大了。
阿德莉娅自问意志力非常强,此时也难以掩饰面上的一片滚烫,用餐后早早钻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条蛆。
“今天不用去灵庙吗?”男人的声音有些错愕。
“今天不去。”
“好。”
他把她的乖巧当成是听进了自己的劝说,因此还挺高兴的模样,也把自己装进了地铺。
这大约是回到氏族后昼夜颠倒的阿德莉娅睡得最早的一次了。
“晚安。”
“嗯,晚安。”
就算她因为这点小小插曲而早早入眠,世界也不会在下一秒陷入毁灭。
圆满的月色温柔照耀着英雄们。
淅淅索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