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皇贵妃用手支撑着脑袋,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的勾唇:“本宫从未想过带一个人进宫,还将人安排去了月皇后的寝宫这么明显的事情不会被人察觉,又何必隐藏?”
这宫里有多少人监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她又不是不清楚,既然避不开,那就不避了。
说着,皇贵妃掩唇打了个哈欠:“难道皇上不喜欢?还是大皇子不愿意她替月皇后陪着皇上解闷?”
“既然如此,杀了就是,权当本宫曲解了皇上的心意。”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一切描述得毫不紧要。
“贵妃娘娘只是单纯的为了父皇?还是说另有心思?”君长霄定定的看着她。
宁秋颖轻笑一声,一点都没被他吓到:“大皇子认为,本宫有什么心思?”
君长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如此,本皇子会如实禀告父皇。”
皇贵妃神色未变,掌管后宫多年,没有出一丝差错,且还能让皇上敬重,带一个侍女入宫,替皇上纳妃,又是什么大事?
正因为她做的实在光明磊落,所以就连摄政王都没理由干涉。
看着他离开,皇贵妃身边的侍女上前,担忧的问:“娘娘,皇上真的不会责怪娘娘吗?”
皇贵妃嗤笑一声:“谁人不知皇上日日怀念月皇后,本宫特意为皇上达成所愿,哪里值得责怪?”
皇上既然都让那女人侍寝了,自然不会扯着她让月儿入宫是在冒犯月皇后这点不放。
否则已经让月儿侍寝的皇上本人不是更值得商榷?
皇上可不会打自己的脸。
毕竟若是不愿意,第一面就将人处置了,还能让她侍寝?
贴身侍女不解的问:“娘娘身为皇贵妃,又得皇上敬重,统领六宫,为何要特意将月儿带给皇上?若是她得了宠,对娘娘可没什么好处。”
“本宫可不在意皇上的恩宠,”皇贵妃淡声说,“本宫只想看看,皇上所谓的真情,是不是真的如此坚不可摧。”
放他走吧
她没有子嗣,以后也不能有孕,本就注定孤单一生了,皇上的宠爱有什么用?
只要让她像现在这样有一些威严,能活得比较自由,不被踩高捧低的那些人欺辱,就是最好的了。
月儿的野心和怨恨,她一清二楚,这些她没有和侍女说,也没有在大皇子面前说什么,想必他们很愿意合作。
那关她什么事呢?
侍女看她不愿意再说,悄悄地退下。
没人在身边,皇贵妃从榻上的枕头下拿出一支簪子,唇角微扬,不是示人的假笑,而是温情脉脉的笑容。
她将发簪绾在头上,赤脚站在地上,跳起了舞。
身姿轻盈,蝴蝶飞舞。
眼睛看着面前,迷离失神,仿佛身前有着令人欢喜的存在。
一舞尽,眼角落下一滴泪。
皇贵妃擦去眼泪,将发簪收起来,脸上露出冰冷的恨意。
安阳公主府。
后院,被木板死死封起来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里面的人仿佛不知疲倦,一拳一拳的敲着能够到的那扇门窗。
固定死的门窗纹丝不动,响声安静了一瞬,只听见铁链砸地的声音。
安阳公主泪眼朦胧,被江亦寒死死的抱在怀里:“江亦寒,你快救他,救救我们的弛儿,他好痛苦。”
“苒儿,我也不想这样,他根本就记不得我们了。”江亦寒眼底的痛苦不比她少。
安阳公主喃喃的说:“放了他吧,我们不关他了,让他走,让他走,只要他不再痛苦,我可以不要他回来。”
江亦寒闭了闭眼:“好,放了他。”
若是他不愿留下,那还是让他走吧。
找回来多久,他就挣扎了多久,苒儿不忍心将他关在黑暗的地下室,他命人准备封了这个房间,在高处留出一点光亮的地方,又用铁链将他拴起来,他还是想往外跑。
若非看出他们不想要他的命,他早就自断手腕逃离了。
是什么样的培训,才会让他这么忠心,才会让他毫无感情?
江亦寒不敢想,他松开君苒:“苒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放了他。”
君苒点头:“好,好,你快去。”
江亦寒命人拆开门上的固定物,打开门走了进去,又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他静静的站在披头散发像恶狼一样带着杀意的才九岁的江弛面前,神色温和,缓缓的开口。
“我是你父亲,外面那女子是你母亲,你四岁丢失,我们寻了你五年,近来才发现你被人带走当死士训练,才设计将你带了回来,把你丢失是我们失职,你可以怨恨,可以愤怒。”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很爱你,特别是你母亲,为了你,她日日伤神,疾病缠身,我们从未放弃过寻找你。”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现在就将你放开,要走要留随你选择,我们依旧是爱你的父母,你不愿与我们生活,那就希望你好好保重,若是你哪天想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江亦寒说着,迎着他的目光一步步靠近,用钥匙去给他打开手镣,看着他因为砸墙和砸地受伤的手指,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正准备去开脚上的镣铐,江弛猛的将他扑倒,死死的掐着他的脖颈。
后背撞在地上,疼痛瞬间袭来,窒息的痛苦让他握着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