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把自己打扮整齐,想在陆齐叔叔走之前在他面前刷个好感度。
陆齐叔叔果然起很早,因为这里并不是他的家。即使他很宠爸爸,他也没有把爸爸带回去过,只是像豢养金丝雀一样把爸爸圈禁在别墅里。爸爸也不争气,心安理得在别墅里当菟丝花,从来就没想过怂恿陆齐叔叔把他娶回家过明路。
我对爸爸恨铁不成钢,也对陆齐叔叔的无动于衷十分着急。这两年爷爷催婚越来越急,甚至来了别墅两次,警告爸爸要识趣一点给陆齐叔叔未来的妻子让路。我既想爸爸争口气跟爷爷吵一架,又不想爸爸真的惹怒爷爷连带着牵连到我。而爸爸每次都像个木头一样神游天外,根本就没在听爷爷说什么。
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陆齐叔叔会不会把他丢掉,也根本不在意陆齐叔叔会不会跟别人结婚。
我不能把我一辈子的指望寄托在这种怂包身上,在陆齐叔叔踹了我爸以前,我一定要让陆齐叔叔认我做养子。这样哪怕爸爸上街去要饭去流浪,都不会碍着我的事了。
陆齐叔叔下楼时,我正在餐桌边吃早饭。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因为我知道爸爸一定起不来床,那我就可以有和陆齐叔叔单独相处的时间。我会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好孩子,不会像爸爸那样随时随地痛哭流涕,不会给他丢脸,不会让他烦躁。我可以只爱他一个人,可以把他当作我的亲生父亲,我甚至可以为了他杀死我爸爸。
可是陆齐叔叔依然看也没有看过我一眼,即使他答应了爸爸会去我的家长会,他还是把我当路边的一只野狗无视过去。他没有留下来吃早饭,直接穿过餐厅离开家门。我看着他的玛莎拉蒂扬尘而去,心中又开始淬出恶毒的恨意。
我直接冲上二楼闯进爸爸的卧室,卧室里果然弥漫着淫靡的气味,那是他们的精液,他们昨天一定做了一整晚的爱。
爸爸累极了,还在被窝里睡着。他背上的刀伤刚刚结痂,那是陆齐叔叔留下来的痕迹。
一看到他睡得那么香甜我就嫉妒得面目全非,陆齐叔叔起床的时候一定很小心,一定会温柔地不想惊动他。他凭什么能拥有陆齐叔叔的爱?凭什么?
我被怒火冲昏了脑袋,随手就抄起地上一根皮带狠狠向爸爸身上抽去。
我恨他!我讨厌他!我想让他去死!
爸爸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抽醒,脑子还是懵的,身体本能地滚落到床底下缩成一团,狼狈地逃窜。而我不管他的逃避,只是顾自发泄我的怒气,狠狠将皮带抽在他细嫩的皮肤上,他被陆齐叔叔养得太娇气了,就只是抽了两下皮带,他的身上就开始肿起红色的长条。他抱着自己的身体企图躲开皮带的抽打,呜咽着哭着,根本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什么事情就要被我打。
他错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夺走陆齐叔叔全部的爱;他错在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偏偏不肯满足我的愿望;他错在身为我的父亲却只能让我像个玩物一样丢人现眼。
我把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爸爸身上,皮带把爸爸的屁股和大腿抽得皮开肉绽。
“小秋……呜……小秋不要打了,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爸爸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他只是怕痛才跟我求饶。
我把他背上的伤口都抽得裂开。
“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你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我不是你儿子!我爸爸是陆齐叔叔!你为什么要把我从陆齐叔叔那里抢走!”
爸爸是贱骨头,却在我的所有权问题上十分固执。
“你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
他哭得很惨,眼泪鼻涕都糊在脸上,恶心得要命。
“我不是你儿子!我没有你这个爸爸!”我失心疯了,快用皮带把爸爸活活抽死。
是保姆听到二楼的动静,闯了进来把爸爸救下来的。爸爸被我抽得满身是伤,气息奄奄,随时都快断气,却还固执地喃喃自语。
“小秋是我的……小秋,是我的……”
保姆吓得花容失色,不敢教训我,也不敢碰爸爸。
她叫来了管家,管家一脸阴沉,叫保姆给爸爸裹上毯子,他去开车,要把爸爸送到医院去。
我还是被他们无视了。
即使我把爸爸打得半死,他们眼里还是没有我,在他们眼中,爸爸是陆齐叔叔豢养的小宠物,我是小宠物的小宠物,跟小狗的磨牙棒还有小猫的逗猫棒没什么区别。
家里冷冷清清,爸爸被他们带走了,房间里弥漫着鲜血和精液的味道。
那张床上,陆齐叔叔无数次和爸爸做爱,把自己的大鸡巴狠狠捅进爸爸屁股里,好几次把爸爸捅到肛裂。
我恨他们,我恨他们!一群贱人,贱人!我把那床被子的棉花都抽了出来,羽绒从破掉的被子里飘出来,房间里像是在下雪。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比爸爸聪明,比他独立,比他能干比他体贴,为什么陆齐叔叔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爸爸?
当年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去书房找东西的机会。
整个别墅里,唯一我没去过的房间就是书房,只有陆齐叔叔、爸爸和管家能进去,我和保姆园丁被一同排挤在外。
但现在爸爸被他们送去医院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书房。
我知道爸爸心里装着一个人,我猜那是我妈妈。因为每次爸爸看我的眼神都像是透着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妈妈的照片,也没见过爸爸身边有什么女人的痕迹——不过陆齐叔叔也不可能允许他私藏别的女人的相片吧?
我每次看着镜子里的脸,都会试图透过自己的脸想象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给我爸爸生孩子的女人一定很笨,很蠢,但应该长得挺漂亮。因为我没有遗传到什么太歪瓜裂枣的基因。
我觉得我长得像爸爸,因为这个我更愤怒,我长得像爸爸,陆齐叔叔却还是不会多看我一眼;我长得像爸爸,我一辈子都甩不掉林本川这三个字的包袱。
但是爸爸说我长得像妈妈,他说我跟妈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说这话时神情无比温柔眷恋,显然是爱极了那个把我生下来的女人。
我更加不理解了,他那么爱那个女人,为什么又要跟陆齐叔叔在一起,陆齐叔叔又是如何忍受这样的绿帽子跟我爸爸在一起整整十一年的?
我更恨我爸的不识好歹,陆齐叔叔有哪里不好?他有钱,有地位,有数不尽的权力和财产,他的钱就是他的爱,我爸爸已经有了陆齐叔叔这么多的爱,为什么还要惦记一个骨灰都不知道扬到哪里去的女人?
我走进了书房里。
书房里被管家收拾得很齐整,书架上摆着爸爸和陆齐叔叔的书。
其实他们都不是爱看书的人。爸爸喜欢看不明所以的伤痛文学,陆齐叔叔只是把书当工具用。这些大块头的书比起更多只是装饰而已。
我知道我解不开电脑密码,陆齐叔叔用过的东西都是双重加密的,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解锁。但我知道爸爸的东西藏在哪里——他笨得无可救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书架底下的抽屉里,以为挂个小锁就万事大吉。
那把锁的钥匙被陆齐叔叔串成了项链,挂在爸爸的脖子上,爸爸吃饭睡觉洗澡都不肯拿下。
我偷偷拓了钥匙的引子,自己复制了一把钥匙,就等着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