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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知道错了,对吗?”
“我不想失去哥哥,也不想看殿下受伤。你理解我的,对吗?”
怀炽默不作声,只是紧紧抓住了怀尘拥着他的那只手臂,仿佛将所有内心无法诉说的痛苦与悔恨倾注在了泛白的指尖,将那种痛一道传到了弟弟的身上。
……
弗雷德和银霁收到怀尘发来的讯息时,人还在星舰上。
昨日进行的澄清看来很成功,但很明显这场谣言的主导者被触怒,不仅指控银霁这方擅自动用军权核对证据是违法行为,还以司熠拒绝接受调查为由不予洗白。
南远星的人素来以精明闻名,更别说现下强弩之弓的斯亚图家族,是半点不认这提交伪证的罪名。
银霁和弗雷德忙于应对这些事情,也就放松了对司熠那边情况的观察。
终于还是出事了。
弗雷德看着几张电子屏上密密麻麻滚动的红色代码,一道又一道弹出的404窗口狠狠地啧了一声,“那地方肯定有信号屏蔽器,还是最强劲的那种。”
一旁时刻跟进的银霁也拧眉,就算心急如焚,但面上仍旧保持着冷静,“私人宅邸有信号屏蔽器不奇怪,但作为生日宴,需要宴请各方通讯交流,不可能使用双向屏蔽器。”
弗雷德关闭面前的运行窗,再次打开新的窗口,十指飞速地敲下代码,修改了部分数据后再次尝试。
“……”
弗雷德知道银霁说的没错。
这种权贵的私人宅邸必定是要设下防干扰的屏蔽器。但在私人宅邸内是可以发出信号的,也就是这一个通口将成为自己的突破口。
但是没用。
运行窗再次出现刷屏的红色代码,错误弹窗声连片成音,叠加的窗口昭示着再次的失败。
弗雷德没有立即关闭这些弹窗,只是忽而开口道:
“只有一个可能。”
“司熠已经偏离了宅邸的单向屏蔽器范围,现在在他周围的是完全性截断信号屏蔽器。”
“我用了所有方式,就算是强行使用他的星脑发送信号,也无法得到任何回馈。”
而距离怀尘将此事告知弗雷德和银霁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怀尘说奇利安还在宴会上,恐怕宴会结束后就会立即以各种理由抽身离开。到时候,司熠的处境就真危险了。
而距离宴会开始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一场生日宴的正宴顶多三个小时。
“我们现在赶过去。”
银霁忽然间开口。
现在赶过去应该还不晚,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司熠从自己身边带走。
弗雷德一顿,抬眼看向这位年轻的首领,“银首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银女星,你的星舰就这样招摇过市,免不了又要被人抓住泼一回脏水。”
“就算你不在乎,你们军部呢?他们会怎么看你?”
又是这种话。
银霁感到一种烦躁涌上心头,逐渐充斥到身体的每一处。
什么都是在乎、在乎!
军部、家族!
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司熠。
压抑着满腔想要吼出声的冲动,他还保持着最后的自持,反问弗雷德:“你觉得这些人和司熠相比,难道我会更在乎他们吗?”
弗雷德听出那声音中的不平稳,他何尝不是着急的那一个,这几种代码几乎每一个都要被他运算了上百遍,就连古老的几种失传源码他都能翻出来试上几回,要不是知道发恼没用,他早就把这破星脑掀了。
弗雷德的答案自然和人一样,他自身为了追随亚特兰斯而抛弃一切甚至忍受屈辱的做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首领知道我的意思。”
弗雷德开口道。
他之所以提醒银霁不过是还记得银霁的身份和那段战事的过往。人心可畏,就算银霁再是领军有方,再是受人尊敬的首领,他也不该将信任自己的人当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银霁如果敢有这样的想法,下属们自然也敢有换一片新天的想法。
到时候银霁失去了首领的位置,对司熠来说又是大不利的一件事。弗雷德跟了司熠之后,也算是受司熠信任的一位,许多往后的计划都曾与他说过,其中大部分都是需要他出力的地方。
弗雷德自然了解这时候司熠最需要的不是银霁义无反顾的一腔爱意,而是权衡利弊后的全力支持。银霁首先要掌握好自己手中的权力,才能作为可用之人追随在司熠身边。
这个道理他相信银霁也懂。
那边银霁却是抿唇不语,眼中的神色却已经告诉弗雷德银霁确实不傻。
他是永远往前走的人,身后总是有着无数人追逐。
他孤独的身影旁没有任何人陪伴,若想要那个位置,自己还需要爬得更高。
更何况,身为军人,早已不是下属那么简单,那都是他一个个情深义重的战友,也不是任意能够割舍的。就算面上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他的心中还是乱了阵脚。
“他身边还有邱褚在吧。”
弗雷德一愣,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免感到困惑,那个小狼崽子?如果能保全自己不身陷困境变成要挟司熠的筹码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然而,更让弗雷德惊讶的是,银霁这惊人的觉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