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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阳点点头。
夕阳下落,将府内的这一方小院印照的格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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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耀轩从科考完就在做噩梦,第二天又没在红字榜上瞧见自己的名字,自觉不妙,想要挽救,便起身前往沈家。
毕竟沈家家大业大,肯定有挽救的地方!
许耀轩带着这样的期翼到了沈家大门,可原先还对他有几分客气的小厮竟是直接将他拦在门口。
沈家地处繁华,来往皆是人,许耀轩顾着面子,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我找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你拦住我,不怕耽误了正经事儿吗?”
小厮不为所动,“奴只是个下人,按照主人家的纷纷做事而已,公子还是莫要为难奴了。”
许耀轩不甘心,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咬牙道:“你去喊你家公子,关于科考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他话音落下,原本关闭的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而沈家大公子便站在门口,端的是一派月朗风清。
同时,一旁的下人遣散了周围的人群,保证这里的谈话没有人能听到。
他朝许耀轩和煦一笑,极为生疏道:“许公子,科考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是……”
许耀轩看着面前的人,心底隐隐发寒,“前几天你我还以兄弟相称,怎么如今可翻脸呢!我落榜是个意外!”
“意外?”
沈家大公子扯了扯嘴角,淡声道:“许公子,你真当我沈家是可随意拿捏,任由你哄骗的吗?”
“我当初愿自降身份与你交好,无非是看中你的才华,你的野心,可你居然敢在蔑视考场,触怒龙颜,将前途尽毁,我为何要帮你?这天下有的是有才华的人,你又算什么呢?”
说完,沈家大公子便后退一步,任由下人把大门关上。
许耀轩心中的不安彻底落为实处,他脸色苍白的盯着沈家的大门。
第二日早上,徐安阳呈许家陷害徐清辞证据和证人上报官府,下午,许耀轩被宣进宫,皇帝昭其罪名,列其证据,下旨将渝州太守许家一家流放,并列为奴籍。
自此,许家再也无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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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阳初入官场,徐列寻和孙悦也就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不断教导着徐安阳人情世故,担心孩子太过年轻气盛而得罪人,同时也会拿钱打点周围人,态度不会让人觉得谄媚而使孩子遭受委屈。
只是,那两个孩子原本还好好的,怎么自从科考完,反而生分了许多。
晏言酌带着礼品上门,主动和徐安阳说话,徐安阳也不怎么搭理,徐列寻担心晏言酌受委屈,便转了话题。
等把人送走后,孙悦才忍不住责备道:“安阳,你怎么回事儿?人家孩子拿了这么多东西上门,你不说一句欢迎就算了,拉着脸给谁看呢?”
徐列寻也道:“是啊,你们原先不也相处的很好吗?还是说,你们闹矛盾了?”
徐安阳垂着眼眸,看着茶杯上方的热气一点点消散后,才道:“我们没有闹矛盾,但无功不受禄。”
他抬起眼,眼底是一潭死水,“对吗?”
说完,放下茶杯,起身朝外走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孤独。
徐列寻和孙悦互相对视一眼,谁也猜不透徐安阳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厅里才响起徐列寻的声音,“安阳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总归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可这件事不是他们徐家可以单方面做决定的。
晏言酌来徐家要比之前还要殷切。
就连晏家父母也瞧出了不对劲,虞南吟甚至旁敲侧击询问儿子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晏言酌摇摇头,道:“是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两人的僵局终于在六月的时候被打破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出门可能还是晴空万里,片刻便是倾盆大雨,从皇宫离开后,京城便下起了暴雨。
今天出门的时候徐安阳是走来的,所以没有马车可乘,而宫门处也无躲避的地方,其余同僚见状邀他一同回的时候,他也只是婉声拒绝。
晏言酌就跟在他身侧,脸色第一次有些发冷,道:“上我的马车回家。”
徐安阳似是对他的情绪不察,淡声道:“不用,等雨停便行。”
雨滴豆大,很快便将徐安阳的衣裳淋湿,晏言酌想要拉起袖摆为他挡雨,可看见他脸上让人生气的冷淡后,便火从心起,决心想让这场雨把他浇醒。
因着大雨,宫门很快便没了人,门外只剩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全被雨水打湿。
晏言酌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道:“你最近到底在闹什么?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躲我?”
徐安阳充耳不闻。
“徐安阳,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非要这么对我吗?”
晏言酌死死盯着他,“当初在渝州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来到京城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灯会,一起过了春节,一起去郊游,我们一起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不信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徐安阳终于有动作了,他转过头看去,那双眼看了格外叫人心疼,可说出的话却格外冰冷。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雨水打进了眼眶,涩痛感让晏言酌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想起之前自己的犹豫,想起了后来看见徐安阳后的坚定,他不要什么放手,他就要把人放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