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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氏还是想回去远远的看一眼,看看那位徐家长子,如今是什么模样。
有凉爽的风吹着,这会儿街上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也比往常热闹了许多,王氏穿梭在人群中,不知怎的,总有一股不真实感。
王氏疑惑的摇了摇头,走到晏府的侧门,负责看门的小厮看见她后,唤了声,“王嬷嬷,身体怎么样了?”
王氏露出一抹笑容,“无碍,已经让大夫开了药。”
小厮说:“那就好,今天夫人还问你了呢,夫人说,要是看见你回来,转告你先好好休息,那些活不着急做。”
王氏提着的心放了放,她回道:“多谢夫人了,那我就先进去了。”
等进去之后,她便先去了后花园找夫人说了下自己的情况,然后把到手的活儿简单理了理,确认了今天是谁帮自己做了活,然后明天再帮回去。
然后又从别人手上拿回自己的活儿做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走到她面前,道:“王嬷嬷,你之前不是从渝州来的吗?这如今徐公子便是从渝州来的,听说渝州的酥点都比较清淡,夫人担心徐公子吃不惯京城的手艺,想着你会做,让你给徐公子做一些。”
下人见她似是要走的模样,便道:“做酥点用不了多久的,夫人也是找不到旁人了才想着来找你。”
这……
她来晏府确实受到了虞南吟的不少恩情,如今虞南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若是拒绝了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毕竟今天生病的事情,虞南吟都没有怪罪她没同她说便直接走了。
左右只是做个酥点,未必会见了人。
王氏想到这里,便答应下来,道:“那我现在就去后厨去做些渝州的点心。”
下人笑道:“麻烦嬷嬷了。”
回了几句客气的话,告别后,王氏便朝着后厨走去,后厨的人显然早早就得了吩咐,把需要的材料已经全部给她准备好了。
王氏无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揉着面团,制作馅料,约莫半个多时辰,渝州最出名的酥点便被做了出来。
冒着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就好吃。
王氏把糕点摆放进碟子里,刚想唤一旁的人去给徐公子送去的时候,那人却有些着急道:“嬷嬷,这个还是您自己送吧,我肚子突然有些疼,估计是中午吃坏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跑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王氏转头发现不知道何时,后厨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所以这个送点心的任务,只能由她自己完成。
算了,她自己不也想看看徐安阳如今是什么情况吗?
况且,徐安阳那会儿虽然记事儿,但到底年纪尚小,如今又过去了这么多年,未必能记得她。
王氏给自己定了定心,便端起碟子朝着新修好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偶尔也是能遇见些其他下人的,这也让王氏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放心了些,左右还有别人,就算徐安阳还记得她,想对她做些什么,那些不明真相的下人们总归去帮她这个和他们一同做活的下人,而不是新来的,没有多少交集的客人。
王氏脚步猛然一顿,她心底泛起了疑惑,为什么她会觉得徐安阳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果然还是太紧张了。
不至于,只是见个多年未见的熟人罢了。
王氏不断安慰着自己,在临近的时候停下脚步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步走到了院子门口,那门口的下人瞧见她后便笑道:“嬷嬷,您怎么来了?病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王氏说:“夫人担心徐公子吃不惯京城的点心,专门让我做了渝州的酥点送来。病已经好了,放心。我想着还有许多活儿没做,便回来了。”
下人道:“嬷嬷太辛苦了,快进去吧。”
王氏应了一声,便朝着院中走去,隔着远离的花花草草,她只能看见院中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背对她坐在石桌旁。
王氏低了低头,沿着青石板路走到石桌旁,把碟子放在桌上,道:“徐公子,这是夫人特意要求做的。”
和她猜想的一样,那位见她一直低着头,便没忍住出声道:“嬷嬷,您是怕我吗?怎么身子还在抖?”
她——在抖?
王氏目光落在自己的无意识颤抖的手上,顿时愣住了,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她下意识把颤抖的手往衣袖里缩了缩,照例低着头道:“奴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才会如此,公子若是无事,奴便先离开了,免得将病气带给公子。”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但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事。
她刚一转身,原本放在桌上的碟子像是被她的衣袖带了一下,猛然摔在青石板上,碟子碎裂开来,点心也全部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这一下太过突然。
王氏有些茫然无措,以至于她忘记了之前对自己的告诫,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然而就是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她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无法出声,直到恐惧再不能掩藏,在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下意识想要逃跑,却因为腿软而重重瘫坐在地。
她看见徐安阳的模样!
根本不是什么她猜测的成年后的长相,而是七岁时候的稚童模样!
可更为恐惧的是,这张脸是在水中泡久了的浮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