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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耀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后退,但又堪堪停住,强行与他对视上。
“许耀轩,你是太守之子,别人怕你敬你,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要这么做,你问我有什么地方得罪的,确实有。”
晏言酌语调森寒,“我劝你收起那些歪心思,离徐家,徐安阳远一点儿,否则别怪我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全部一个不漏的捅出来。”
许耀轩后背瞬间发麻,他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晏言酌,“王家奶娘,你真的不知道?”
说完,便再不管许耀轩瞬间惨白的脸色,带着一身戾气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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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予本来想趁这个机会把信递给徐清辞看一眼,在看见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许耀轩走进来后便闭了嘴,捧着蜂蜜水坐在另一边的摇椅上,继续维持着原身不喜欢许耀轩的人设。
连予打量了两眼便收回视线,疑惑道:“他们刚才说什么了?怎么这幅模样?”
从周把刚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道:“许耀轩心虚了。”
连予反应过来,“所以他现在肯定会很好奇晏言酌有没有跟我说些什么。”
从周一眼看明白他的想法,应了一声。
“不过,”
连予提问,“王家奶娘是什么情况?”
从周说:“这也是我最新查到的消息,当时扔徐清辞下水的仆人就是徐列寻从王家聘来的奶娘,这个奶娘收了许耀轩的钱,把人给扔进水里。”
连予有些惊讶,“徐清辞应该没得罪过他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周说:“他觉得徐清辞一直对他不亲近,便想着让人把他扔下去,自己好去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博得人心,结果没想到被徐安阳抢了先。”
连予已经不是感叹了,“这人心也太黑了吧。”
从周说:“最近晏言酌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他这不是又重复之前的戏码,让黑风营的人绑走你,然后自己上去把你救出来吗?”
连予越听,心里的坏点子就越多,多到他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突然想试试上个钩会是什么效果。”
他现在手里握着三张牌,先出哪一张,什么样的顺序会让效果很剧烈。
连予细细思索后,在脑海中终于形成了一个非常完善的计划。
等晚上吃完饭以后,他带着信钻进了徐列寻和孙悦的房间里,对上徐列寻的目光,主动把信递出去,道:“这是晏言酌找到的。”
徐列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直到最后没忍住脾气,猛然一拍桌子,道:“这是谁写的?”
孙悦放下剪刀,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她走过去拿起桌上信看着,露出了和徐列寻同样的表情,“你说这是晏言酌给你的?”
连予把晏言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状似不经意道:“这字儿我看的有点儿眼熟啊。”盐闪汀
他话音一落,徐列寻便明白过来他的小算盘,无奈下,脸上的怒气都消散了不少,道:“你不知道?”
连予,“……”
多此一举了。
连予说:“我当然知道了,但是觉得我一个人知道不行,得让你们也知道。”
孙悦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反倒是徐列寻开了口,“现在我们知道了,你还想说什么?”
连予笑了,道:“我有一个打算,就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帮我。”
桌上的烛火不断摇曳,主屋里传来悉悉邃遂的动静,但院子里却什么都听不到。
原本挡住月光的乌云也散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屋的门终于发出“嘎吱”一声响,被人从里推开,紧接着,连予一脸舒畅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那封信再次回到了连予的手中,等第二天一早,这封信便被交给了晏言酌,晏言酌把信又重新装好,放飞了信鸽。
而许耀轩自从经过和晏言酌的谈话后,他的目光就频繁多次的落在连予身上,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这样的动静甚至让原本想装看不见的徐列寻都演不下去了,在一次饭桌上,疑惑道:“许公子,安阳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许耀轩猛然被点名,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片刻才道:“安阳弟弟并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最近总瞧着安阳弟弟有些奇怪,想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阵剧烈且刺耳的狗叫声便远远的传来,然后在最尖锐的时刻声音戛然而止,一股不安涌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村里人慌张逃窜的声音。
许耀轩心口一定,瞬间安下心来,他状似惊讶道:“不会是锦州的那批匪贼跑到这里了吧!”
徐清辞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下意识朝着连予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原本坐在饭桌前的晏言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连予的身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他的身边。
徐清辞目光微顿,这原本应该是他的位置。
他又想起来自己幼时落水,满心恐惧的时候,徐安阳果决的身影仿佛是一道光一样,让他变得不再害怕。
甚至往后的日子里,他遇事犹豫害怕时,脑海中都会出现徐安阳那果决一跳的身影,只要一想起来,他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
他不断告诉自己,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他也会像兄长一样,毫不犹豫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