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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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顾绣华唤顾修竹入宫,说是有事。
得到传令的顾修竹一下子就悟了。
他知道皇后小产的事,可他当时没想到这事和李元蝶有关,现在结合李元昭把李元蝶送入军营,不难猜出是李元蝶导致的皇后小产。
想到这,顾修竹内心一阵复杂,李元蝶过去一定能干出这种事来,可如今…他不确定。
当走入皇后宫里,他闻到了一股幽香,令人心平气和,又有些莫名的熟悉。见到顾绣华特意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一副病态卧在塌上,这种平和又被打破了。
“皇后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老情人害得…”,顾绣华扶着肚子说:“李元蝶那妖精,勾了晴儿还不够,还想勾皇上。我和他争执了一番,他就推了我一把。”
顾修竹沉默着,他想起了这个香味他在哪里闻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李元蝶只是利用的感情,当不需要了就可以丢弃,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毕竟有谁会喜欢一个蠢坏的草包呢?
可当他真的背弃了李元蝶,可以自由的娶妻生子,找一个温柔体贴和贤良淑德的女人的时候,他又没了兴趣。
这十几年来,他只娶了一个姬妾,叫芸娘。
在温存过后,顾修竹向她坦白了自己不打算要孩子。
李元蝶曾经无数次在顾修竹面前畅想今后和他生儿育女的画面,一说就能说一整天。导致他根本接受不了生小孩,一想到小孩,脑海就会浮现出李元蝶被轮暴之后美梦破碎的表情。
芸娘听后,温柔地说道:“妾都知道的。”
“将军不是总说我房内这香闻起来心旷神怡么?”
“可惜这香虽然闻起来好,但实际上是一种毒药,一种对女人的毒药,只要闻了这香,就再难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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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你点了多久?”顾修竹开口问到。
顾绣华则不以为然的回答道:“哥哥怎么注意起这个来?这香估计点了有一年半载了。”
“绣华…我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顾修竹顿时心寒了,他没想到他的胞妹能干出瞒天过海、栽赃陷害的事情。顾家是将门之家,世代忠良,顾绣华从小也被教导要赤血忠心,可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丑事。
“哥哥这话什么意思?”顾绣华听言坐起了身,瞪大了双眼。
“这香闻多了能不能生育,皇后会不知道么?”顾修竹恨铁不成钢,他冷笑一声说:“怕是皇后愚钝,忘记了罢!”
顾绣华脸色煞白,这香是其它嫔妃给她的,想是也不敢有蠢人明目张胆害她,所以就用了,没想到真有这样不要命的蠢人。
“只,只是大概率不能生而已…又不是绝对不能生!”
“你还在狡辩!”顾修竹真的要气死了,他咬着牙隐忍的说:“我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瞒下来的,你赶紧撤掉这个香!”
“哦?瞒什么?”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李元昭走了进来,他先是一脸得意,后是一脸怒意。
“皇后和将军这场戏真是精彩。”李元昭瞪了顾绣华一眼,一生刚烈的女子竟是被瞪的心虚的撇开了眼神。
“本来我是不打算进来了。可将军说要瞒着我,我就不乐意了?”李元昭又看向顾修竹,对方被惊出一身冷汗。
顾修竹一直都觉得李元昭比战场还可怕。这位帝王,行动像鬼魅,秉持着诡异的价值观,杀伐果断又不缺少仁德之心。若是单纯的暴君和贤良皇帝,臣子只需要顺着就好,可李元昭性格乖张难以捉摸,让顾修竹根本没办法应对。
“将军真是好厉害。”李元昭将手搭在顾修竹的肩上,继续说:“一边替胞妹瞒天过海,一边连夜抓太医。真是苦了将军!”
他都知道了,顾修竹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动。
“皇后,你猜我刚才坐轿子来的路上看见了谁往这边赶?”李元昭觉得这样沉默实在无趣,决定来点刺激的。
顾绣华听言,猛的一抬头。
还有谁会往这里赶?不就是她的晴儿么。
“皇上!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告诉晴儿!”顾绣华立刻服了软,她也不装了,直接跪在李元昭面前,对方则嫌弃的走开了。
太监很快就来通报了,李元昭刚想让李明晴进来,顾绣华立刻疯了一样大喊:“李元昭!你这个疯子!”
李元昭听了直接笑出了声,对着太监大喊着:“快啊!快叫太子来!看看他母后这幅丑态!”
李明晴进来之后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地鸡毛。
他的母后跪在地上,头发都散开了,像一个疯婆子。舅舅则是沉默不语地站着。倒是父皇高兴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母后…”李明晴刚叫出声,顾绣华就抬起了头。
只见一生好强的女人,此刻却泪流满面,说着:“对不起…晴儿…母后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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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李元蝶的病赶在了天气转冷的冬至。
冷宫本来就物资缺乏,李元蝶只有一床被子,天气好时还可以撑撑,不好时就只能强捱过去。
可现在…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还撑的住这寒冬…
握着李元蝶冰冷的手,青水又要崩溃了。她哪里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被子、吃食和取暖用的煤炭没有一样是可以供的上李元蝶的。
她想找太监要物资,可她一个冷宫的丫鬟根本连总管的面都见不到。接着,她又想找将军帮忙,可侍卫也不能想见将军就见将军。
最后,她想到了李明晴,但李明晴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来过。
原来,之前的日子确实都是靠李明晴的施舍度过的,李明晴不管了那便是真的没辙了。
青水回到房里,把自己的被子薅过来盖在李元蝶的身上。
李元蝶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上变重了,他睁开眼睛,看见青水冻的鼻涕都出来了。
“你…把被子拿回去吧…别管我了。”
青水则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只要守着煤炉睡就可以了。娘娘现在只能躺着,没办法烤煤炉。”
“青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不需要同情我。”
李元蝶看着青水缓缓的说:“这世间,哪有做奴婢的心疼主子。”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沉寂了下去。
“如果这就是我的归宿…那我就欣然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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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起来,青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起来李元蝶就没了。
李元蝶的情况也不知是好是坏。他每日只醒来一两个时辰喝补血的汤药,其余时间都在睡觉,冷宫里一片死寂,只有青水一个人喘着粗气。
终于在痛苦煎熬的的第五天,李明晴来了。
李明晴带了太医和一大批过冬的物资。但他没有进屋,而是脸色苍白地站在院里,像霜打的茄子。
青水看着他,只觉得厌恶与失望。
“敢问太子殿下,您那日在现场么?”
“我…”
李明晴不知如何开口,他愧疚极了,他在现场却没有听进去李元蝶一句解释。
“我在现场…”
青水流着泪怒视着李明晴,她不卑不亢地说:“你知道娘娘受了多大的苦么?他送来的时候全是血。如果你还有心,你就不该来。”
随着太监的通报声,李元昭也来了。他看见小宫女勇怼太子感觉十分有趣,伫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