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3)
侠,气急出口,损了他们门派几?句——”
一个身背两把细剑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她脑海中?,与方才悬琴离开的身影渐渐重合,尤其是那两把剑,不单单是挂在背后?,连背着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台上比试已然开始,那高挑身影出手,果然行云流水,连长发也如同流水一般,随着一
“——啊!”这一提醒,陈澍顿时?想了起来,再一想自?己方才那几?句话?,脸倏地?涨红,捂着脑袋跳脚道,“你?怎么不早说!”
——
且说论剑台上的人不知这台下一场小风波,也许是其他几?人都心知自?己八成是不能获胜的,几?人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比完了这场比试。眼瞧着悬琴也分明是点?到为止的,几?个招式一过,剑架在对手肩上,连那裹着剑的布都不曾散开,就这样赢下了一场比试。
所谓兵不血刃,也不过是这样。
他那性子,更是与李畴截然不同,另几?人认输的话?甫一说出,台下乐声一起,倒显得好似他才是那个输了比试的人一样,一下子拘谨了起来,个子又高,那怕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无从说起。
待他下了场来,又在欢呼声中?入席,回到方才站着的地?方,陈澍更是不知道双手往哪里放了,冲他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便?要讪笑?着躲在何誉身后?去?。
正巧官差又敲了一遍钟,兢兢业业地?又抽出四根签来,唱道:“论剑大会,第三?轮,第三?场!南台二人,玄字台,陈澍!”
只听见“玄”这一个字,陈澍便?无声松了口气,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从人群中?钻出,急切地?往论剑台上奔去?。
正近晌午,日光直直打下,那周遭一圈的铁桥坐席,黑压压的人头,衬得论剑台上映出的辉光也愈加透亮,活似把这论剑台晕出了层清透光影。
陈澍一面往前跑,一面顺着这光晕仰起头,往上瞧,第一个便?看见了被挤进人堆里的云慎,此刻也正往她这里看着。
恍惚间,她也记起几?日前那次同云慎的对视来。也是在这场中?,也是远远的。
然而,许是天光明亮,这回她竟能分辨清楚云慎那脸上的神情了,不是像那一回一样安静、镇定,却仿佛染上了人世?间的尘土一样,眉头轻皱,眼神含忧,甚至双手也不似平常那样闲适地?收在袖中?。
云慎似乎在担心她。
这个猜测又是只在陈澍脑海一闪而过。
近了论剑台,那喧闹的人声又倒灌进她的耳中?,把思绪堵得严严实实,她被迫又往那官差看,听见他正声音平稳地?继续报完了这场签的最?后?一人。
“……寒松坞,何誉!”
“……寒松坞,何誉!”
陈澍听?了,还兀自高兴着呢,冲着人群中的何誉连连招手,神情雀跃,就差叫何誉快些走过来了。
而何誉,被这么一点,在众人?的注视及悬琴的低声鼓励中,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他?是知晓陈澍的厉害的,不说是知晓,从丈林村怒烧马匪,到?点苍关轻取擂主?,他?都是瞧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彼时的何誉,不能预料此刻情形,自然是既欣慰又钦佩,真心为?陈澍而快意。当然,他?此刻也是快意的,不仅快意、钦佩,而且还有一丝的胆怯了。
陈澍功力高深,他?心里是有数的,陈澍下手没什么轻重,他?心里大抵也是有数的。
但这边陈澍如此热忱,心无城府地?冲他?招着手,何誉便也只好也冲她点点头?,又快走两步。他?不比陈澍个头?小巧,从这一席的人?中走出来,还颇费了些功夫,但陈澍一直站在原地?,很是乖巧地?等着,瞅着他?,两颊被晒出了红晕,瞧着也是热乎乎的。
于是何誉那神色便不自觉又带上了些许笑意,像是哭笑不得似的,先应下了陈澍,一齐上那论剑台时,又忍不住道:“……怎么瞧着你?这么欢喜呢。”
“一起比,难道不欢喜么?”陈澍反问,“这不是说我?与何兄很有些缘分么?”
何誉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反问驳得一怔,竟还真这么想了一想,才又反应过来一般摇摇头?,失笑道:“可这‘缘分’也分好坏,我?们这是论剑大比,又不是旁的,这在论剑台上杀个你?死我?活的‘缘分’,恐怕就没那么妙了……”
“哎呀!”陈澍道,“你?是不是也跟那云慎一样,不信我?手里头?是有分寸的?我?可是心善的很,一个人?也没杀过,顶多缺胳膊断腿的,你?放心好了!”
此言一出,何誉更?是摇了摇头?,不过此回显是无奈,笑着道:“好,好,我?是信咱们小澍姑娘的。”
二人?这一番话是在上台之前,毕竟一个南台一个北台,两人?实则也不过同?是走了一小段路,说过这几句话便分开了。何誉自上了北台,陈澍则是跟着另一个叫崔峰的男子?一同?上了南台。
要说她这南台,一人?是出自头?轮的比试之中,也就是陈澍,另一人?则是出自六大门派,叫玉鼎峰。这会?陈澍上了台,无人?在旁提示,她也不知这玉鼎峰在六大门派中行几,就这么大大咧咧同?那人?行了个礼,摆出架势。
这崔峰却并不急着与她相斗,似是看准了陈澍好摆弄,轻易不会?偷袭,很是自在地?回了个礼,丝毫要动手的意图都没有,反而指了指北台刚上场的何誉。
“我?方才便瞧见你?们在台下说些什么小话,你?二人?不会?也是合起伙来,打算来个以多打少的吧?”他?扬声道。
眼瞧此人?礼数周全,陈澍哪里懂得其中暗含玄机,还当他?是好心相询,也客客气气答了,只道:“非也!我?与何兄确实相熟,但方才不过是随口话了些家常,不曾提及场上要合伙什么的。”
她是认真地?答了,殊不知这句话分明不是问给她听?的,那崔峰刻意拉高了声量,为?的便是让这满堂的看客听?得清清楚楚,以此掣肘,迫使陈澍就算有此打算也不能如愿。陈澍毕竟就那么小小的一个,此人?先前这一问,明摆着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八成是不曾看过她的比试,单单看何誉出自几大门派,便先入为?主?——
他?所?担心的不是“二人?联手”,而是“何誉援手”罢了。
陈澍本性纯真,听?不懂这暗含的意思,何誉又怎会?听?不懂?
只听?了陈澍这句解释,那崔峰还觉得不满足,隔着那台子?凝目望向才走上台来的何誉,双目如钩。他?那动作太?露骨,直把何誉这样的好气性都逼得冷笑了一声,也不出言点破,只应了一声是,伸手拿出机关暗器,只等钟声一响,便专心同?北台的对手厮杀起来。
于是,那北台都已切磋过两三个回合了,南台也只有陈澍一人?摆着架势,傻傻看着那崔峰。得了何誉这一句,此人?也仍是慢悠悠的,一副心有成算,稳操胜券的样子?,半晌才把手中鞭子?捋好,甚至还抽空多打量了一眼隔壁北台相斗的二人?,才一抽那长鞭,笑着同?陈澍道:
“既然你?也是坦荡做人?,小姑娘,不如这样,我?也让你?一招,如何?”
“有什么好让的?”陈澍道,顿了顿,实在是着急上火,又眼巴巴补了一句,道,“你?能不能快些,都等半天了,可以开打了么?”
崔峰一笑,恐怕还觉得自己很是有风度,仍是慢吞吞地?拱手,道:“当然可以了。”末了,又抽一回鞭子?,抽得这论剑台上也发出一声清脆的鞭声。
但陈澍动作可快多了,这回她更?是一点弯不绕,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