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心悟法(1 / 2)
梁曼被亮光刺的眯起眼。
她微微偏过头去。待缓了缓,才彻底睁开眼。
天亮了。
她发了会呆,慢慢坐起。
云凌在远处。他赤着上身,靠在石头上。
洞穴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梁曼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她翻了翻包裹,想找出件衣服来将自己遮住。
远处的人听到了声音,没动。他低低道:“你走吧。”
梁曼的动作没停,云凌继续道:“你走吧,以后无需管我,我自己可以。昨天…抱歉。”
她停了下来:“…昨天的事…你、你还记得吗?…”
云凌点了点头:“嗯。记得一些。”
又是一片安静。
云凌望向她的方向:“你走吧。不必担心我。”
梁曼没有说话。她低头收拾起包袱行李来。云凌全程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他听着那个方向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出一言。
过了会儿,脚步声向这里来。
一样东西软趴趴地丢在自己面前。“只有这个了,掌门先穿着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
云凌伸手摸了一下。是件衣服,上面还带着些轻微的血腥味。应当是从那些魔教人身上扒下来的。
云凌说:“谢谢。”将衣裳抱在怀里,并不穿。
脚步声出去了。
云凌等了等。等了许久,脚步不再回来。
他摸索着撑住地颤颤站起。云凌捋了捋怀里的衣裳,找到了哪边是领子,凭感觉套上。
他扶着岩壁,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慢吞吞地走了许久。耳边有人大叫:“前面有坑!”
刚探出的脚晃荡了一圈。云凌没站稳,一下子摔坐回去,后背重重磕到石头上。他慌乱地撑住四周尽力让自己坐起来,嘴上强作镇定:“还没走吗?快去吧。不必再管我。”
屡次突兀的拒绝引起了对方的疑心。
梁曼慢慢踱过来,审视面前的人。他则垂下头,欲盖弥彰地悄悄将袖子掩了掩。
梁曼一把抓来他的手腕,手指压下去。云凌抖了一下,努力去挣,却没能挣脱。
她将自己的内力探入。
经脉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一丝热流也无。
梁曼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云凌的头更低了。
待她放开手,云凌垂首,轻轻道:“你走吧,不必再管我。我武功全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
她走了。
云凌坐在地上。春日的阳光温煦明亮,可落在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他尽力地抬头,想要从中汲取一丝暖意,但终究只是徒劳。
身前有一道阴影投下。有什么东西放在自己身前。他闻到一丝果子的清香。
云凌并不动:“怎么还不走。”
那人停了停。
手被人抓了起来。什么粗糙的东西被塞进手心。她摁了摁手,让他握得更紧。紧接着就是一拉。云凌不由自主地被她拉起来。
云凌握着树枝一头,梁曼抓住另一端。她捡起地上的果子,冷淡又不容拒绝地命令:“走。”说罢就干脆利落地转身,拽着树枝向外去。
云凌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
前面人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道:“…左边有个树根。…掌门低头。…这里是个水洼。”
走到危险处,她会停下来等。等树枝另一端的人慢慢越过障碍,她才继续向前。
等到中午休息,两人来到小溪处。梁曼停下脚。
云凌感觉另一端的树枝垂下,不解地看过来。梁曼淡淡道:“掌门。脱衣服。清洗一下伤口。”
因为顾忌昨晚的事。她为了避嫌,尽力去避开不必要的肢体接触。梁曼指挥着他走进水里。她背着身道:“洗好了叫我。”
等对方从水里走出,她也褪去衣服。溪水冰冷,梁曼打了个寒颤,慢慢浸到水里。
好久未曾经事,那处实在是酸胀不已。但火辣辣的地方被冰凉的溪水一润会舒服一些。
梁曼摸了摸后背。那些被咬出的血印子倒是好得极快。半天过去,身上只剩下几道浅痕了。
她泡在水里,呆呆地想。
掌门怎么会忽然内力全失呢…?
太初峰的心法可以平稳心绪,不嗔不怒无悲无喜。而这些天的掌门时而欢喜时而落寞,昨天更是因为疼痛而暴怒,乃至于对着四周胡乱发狂发疯。又被蛊毒影响变得欲望高涨,最后破了身。
等等,破身?!
难道是因为…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她的内力还在?
梁曼摊开手看了看。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经脉内缓缓流动的热度在随着心跳轻轻鼓胀。
不仅没有变得薄弱,反而还更强劲了…
她想起自己连第一层境界都没进入,而云凌已练至第八层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梁曼怔怔地望着身前的溪水。真的是她害的掌门失去功力吗…
到了晚上休息时,她一边守夜一边望着火光发愣。梁曼在想他武功全废的事。
耳边传来了一些低低的喘息。
梁曼忍着没动。余光里,云凌背对着她不动。
又是一些微弱的声音。
梁曼仍是假装没听见。但她一直竖着耳朵,偷看他。
直到有一声喊得高了,她才克制地轻声问:“掌门,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
梁曼将他翻过来一看。云凌满脸通红。他双目紧紧闭起,神色痛苦不已,额上凝满汗珠。
她伸手一探额头,果然滚烫。梁曼慌忙喊叫起来:“掌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被她拍醒后,云凌茫然道:“冷…好冷…”
所有的柴火都被填了进去,火焰跳的异常高。梁曼将能找到的所有衣物都披在他身上,但他还是在衣服下不断打着寒颤。云凌低声喃喃:“好冷…”
他的体温高的异常。梁曼见云凌神志不清,怀疑早已烧过四十度了。
都怪她!他头上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晾了一天一夜果然感染了。
可是荒郊野岭的又找不到退烧的方法。她拿来沾湿的布料为他反复擦拭额头手心,但对方却虚弱地摇头,把手缩回去:“…凉…”
云凌越烧越严重,他痛苦地呓语个不停。说的话大多是:“冷…好冷…”
最后梁曼将他的手握了过来。她尽力向他输去内力,希望能帮的他抵挡住这段痛苦。可惜热流就如泥牛入海,刚一进入经脉就化的无影无踪。
看着不清醒的掌门,梁曼手足无措。她只好一边拉着他输内力,一边不断叫他的名字,同时不停说话,生怕他昏迷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减轻对方的痛苦。
他伤得很重,烧的也很厉害,梁曼很怕他死了。她只能靠嘴上的喋喋不休来压住内心的恐慌。
梁曼不断絮叨:“掌门,你别睡。你先别睡,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云凌没有反应,嘴里依旧只有痛苦的呻吟。
梁曼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掌门你想听什么?呃…我想想我想想。要不我给你讲个海的女儿吧!”
也不管对方到底听不听得见,她一边握紧他手腕一边对他絮絮叨叨地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