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关心则乱(1 / 2)
年近叁十的婉姑娘,居然和不知道多少岁的柳大夫在一起了,是最近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
毕竟这两人朝夕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若是想有些什么,只怕早就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过议论归议论,当看到王婉和柳轻寒手牵手一道去接诊时,他们的艳羡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尤其是看见王婉一日比一日容光焕发,无不称赞柳大夫养生有道驻颜有方。
除了接诊以外,柳轻寒还会陪王婉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在田间放纸鸢,或是下河摸鱼,有所收获后,再给王婉做一碗鱼汤。
只是,虽说柳轻寒来得勤,却从未在王婉家中留宿。一来是因为他每夜还要去青崖山看丹炉,二来也是因为怕再冒犯了王婉,所以在王婉主动提出之前,他定然不会先越雷池一步。
……
邻里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传得很快。不久之后,村里的新闻又成了“刘氏在婉姑娘的&039;医治&039;之下,终于如愿以偿怀上了孩子”,没过多久,又成了“刘氏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这天柳轻寒路过村口的时候,看见绿衣大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槐树下乘凉。
“是柳大夫又来了啊。”
“大姐也在啊。”柳轻寒将手里提着的一篮子鸡蛋递给她,“给您带的。”
“柳大夫当真是好人呐。”绿衣大妈笑着接过来,又絮絮叨叨道,“你和婉姑娘要是再不成亲,我恐怕就喝不上你们的喜酒咯。”
“您放心,定能让您等到那一天。”柳轻寒道,“婉姑娘呢?”
“她啊……早上还看到她和产婆一块出去了,好像是小棠姑娘要生产了……”
……
柳轻寒在小棠家的院子外一等就是一整天。
快到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盛夏夜里的雨下得毫不客气,淅淅沥沥地打在茅草屋屋檐上,夹杂着云层深处时远时近的雷鸣,无端显得有几分嘈杂。
柳轻寒撑伞站在雨点里,一袭白衣融入了雾气,好像也随时要散去一般。
他没有等到王婉出来,却等到身后有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说是小棠父亲旧疾复发,马上就要不行了。
小棠的娘家和婆家离得不远,柳轻寒不到半刻钟便赶到,熟练地帮他医治。
他治病救人的时候永远一丝不苟,尽管在看到小棠父亲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大概的结果,但直到小棠父亲断气的前一秒,他还是没有停下将银针插入一个个穴位里。
与此同时,一里之外,王婉凝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听见从身前传来的婴儿啼哭声。
此时此刻,同一个村庄的两侧,有人在啼哭中降生,也有人在恸哭中离世。
两边的事情都处理完后,王婉和柳轻寒都撑着伞往回走,在村中的那一棵槐树之下,恍然照面。
“你那边可还好么?”柳轻寒率先开口,他迎上前,伸手捋了捋王婉额前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浸湿的碎发。
“还好。”王婉扯着嘴角笑了一笑,“他们一家人,除了小棠,都很开心。”
柳轻寒低低“嗯”了一声。
“你那边呢?”王婉问。
“不提了。”柳轻寒摇头,尽力作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我送你回家。”
“好。”
王婉收起自己的伞,柳轻寒将伞往她头顶倾了倾,又将她揽到身侧,好让被风吹斜的雨点不要落在她的肩上。
两只燕子在王婉的屋檐下躲雨,听见人声后,叽叽喳喳地飞进屋檐一角的窝里。
王婉走进房门,便直奔浴房洗漱去了。她衣服上沾了血,又淋了雨,她着急需要将它换下来。
柳轻寒坐在桌旁安静地等着,天逐渐暗了一些,柳轻寒将桌面上那一盏蜡烛点亮,抬眼时便看见那人被烛光映照在墙面上的影。
王婉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顺着脖颈往下看去,是清晰的锁骨,以及胸前略微起伏的雪白肌肤。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一滴水珠顺着锁骨滑下去,险些流进衣领里。
柳轻寒连忙拿了条帕子给她擦头发。
王婉的长发被他裹在那帕子里,随着他轻柔揉搓沙沙作响。
“怎么出来也不知道擦干净,若是吹了风头疼可怎么办?”柳轻寒一边擦着一边温声责备她。
“我有那么脆弱吗?”王婉反问。
“所以你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柳轻寒皱了皱眉,“对自己的身体那么有信心吗?”
王婉很少听柳轻寒用这种质疑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于是也不太乐意:“轻寒,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柳轻寒帮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大前年感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去年出去采药,被凶兽咬了一口,现在腿上还留着疤;今年开春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四五天,师姐你是都忘了?”
“喂,你干嘛翻旧账?”王婉按着头顶的帕子,转过身来仰头看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没必要挑我毛病吧?忘了说,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
“哦?师姐觉得我这是在没事找事吗?”柳轻寒反而笑了一声。
“怎么不是没事找事了?”王婉索性把头上的帕子扔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我一介凡人,有点小病小灾怎么了?”
“你这叫自暴自弃。”
“那请问,我应该怎么样?和你一样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吗?”
柳轻寒喉结滚动,似乎有什么话被他生生咽进了喉咙里。
他凝望着眼前女子的面容,直到又一滴水珠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落下来。
王婉不愿他管,他也没有再去擦,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可以借浴房一用吗?我也想洗个澡。”
“自己去好了。”王婉指了指浴房的方向。
柳轻寒语气温柔下来,她也尽量压下了心头的那股气。
柳轻寒微微点头,转身进了浴房里。
王婉家里的浴房不过是村中最常见的那种,狭窄的空间里还残留着氤氲的水汽。柳轻寒将浴桶里的水倒满,然后一件一件去脱自己的衣裳。
柳轻寒向来都爱干净,每次行医结束后洗澡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今日更是洗得一丝不苟,待他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线条和褶皱都冲洗干净,从浴桶中起身时,却想起自己忘了拿换洗的衣物。
于是王婉听见柳轻寒隔着门缝闷闷的声音:“师姐,你房里可还有我的干净衣物么?”
柳轻寒借王婉浴房也不是第一次了,王婉衣柜里常年备着两件他的衣裳。王婉想也没想,打开衣柜将那迭得整整齐齐的素白衣衫翻了出来。
“我给你挂门上么?”
她来到浴房前,准备将那衣物挂在开了一个角的房门顶端,刚踮起脚尖,却险些被突然打开的门撞了一下。
王婉闪身去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一来,便直接一头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眼前的线条流畅结实,缀着两点浅红,王婉立刻意识到这是男人的胸膛。
“柳轻寒你!”
她不敢往下看,虽然余光已经瞟到了他小腹之下粗长的一物。
但肚子上被硌得难受,似乎在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
柳轻寒把她拥在怀里,王婉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他身上未干的水珠浸透了一片,黏糊糊地贴在她胸腹上。
“师姐,既然你不喜欢照顾自己,那我就不走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