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节(1 / 2)
朝鲜练兵
“嘚嘚嘚!”一匹骏马疾驰而过,只见马上有一名骑士,开弓三箭,三箭正中靶心。
“好!”李定国眼睛一亮,不由拊掌大笑。
虽然此人比不得镇西将军陈长梃的本事,不过相差亦不远矣!
朝鲜国国王李倧亦满意的点了点头,向李定国炫耀道:“不知李将军觉得本王麾下武士如何?”
“好箭法!”李定国不由实话实说道,“不过,我见贵国骑士、武士多习弓矢,为何不曾见演练长矛、大刀等武艺?”
“这……”李倧闻言顿时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由大臣崔鸣吉解释道:“我国人善射而不善白刃,故而扬长避短,让天使见笑了!”
“哦?”李定国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置可否。
实际上正如他心中所想那般,这朝鲜国人又不是奇形怪种,怎么可能善射而不善白刃?
原来这朝鲜国的前身高丽王朝深受元朝影响,成为大名鼎鼎的“驸马国”,甚至还一度下达了剃发易服的命令。
就在这种风尚之下,高丽王朝的军事技巧也迅速效法蒙古,以骑射为正宗。
以至于后来通过政变上台,建立李氏朝鲜国的开国君主李成桂的祖父唤作“孛颜帖木儿”,父亲唤作“吾鲁思不花”,他本人亦精于骑射武艺。
直到朱元璋北伐,进入辽东,高丽还是一个能够动员数万骑兵的国家。
甚至到李成桂建立李氏朝鲜时期,官营马场就有马七万匹,这也是朝鲜国当时进行骑射的基石。
然而,时间来到明末,朝鲜国经过大明二百余年的购买和封锁,整个朝鲜不仅战马难求,就连角弓也只有少数人通过走私获取。
如今以来,整个朝鲜国的军备就变成了以极少数弓骑为核心,以大量鸟铳手为骨干的局面。
这也是为何朝鲜国上下一听说张顺准备为他们选练一支人马的时候,无不欢欣鼓舞的直接原因。
那李定国倒不知道这许多门道,但是他还记得临行之前,张顺的叮嘱:“朝鲜国居于卧榻之侧,居心叵测,与蒙古、女真并为边患。”
“今虽借其力,却不可贻害子孙。依我之见,亦以一营之数为佳,勿使为中国患!”
那李定国想到此处,便笑道:“贵国精骑,亦不下我辽东铁骑半分,当可与东虏争一日长短。”
“奈何数量稀少,即便打今天开始购买战马,选练士卒,恐怕也来不及了。”
“依我之见,何不选精骑八百,作为骨干,另择步卒二千二百余人,合为一营,足待明年开春之用!”
“这……那好吧!”朝鲜国国王李倧闻言虽然有点嫌少,不过也能借机一觑义军兵法,倒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双方计较已定,然后不曾想第一步就卡住了。
你道为何?
原来这朝鲜国精骑数量稀少,除了京畿二三百骑以外,余则皆部署在咸镜道一带。
咸镜道乃是朝鲜国北方军事重镇,其民众原是中国故地,元亡以后,被高丽王朝趁机崛起。
由于其地临近活在那里的女真鸭绿江、讷殷、朱舍里三部,故而民风剽悍,颇多精兵。
待到李定国赶到咸镜道以后,又选练了三百精骑,虽然差了二百骑,好歹也算是勉强凑足了一个标准营所需的骑兵。
待到这六百骑兵凑足以后,李定国没有折回韩汉城,又继续在此地挑选鸟铳手。
出乎李定国意料之外,这里的鸟铳手虽然鸟铳很简陋,但是大多数打得又准又快,哪怕拿到国内也是精锐之兵,他轻轻松松便挑足了千余之数。
然而,等到他挑选肉搏精锐的时候,却才发现朝鲜国国王所言不虚。
除了那些耍腰刀耍的虎虎生威的弓骑兵以外,长枪、狼筅、大刀、长刀等义军、明军常用武器,在这些人手里几乎如同烧火棍一般。
“我特么就没有见过这么烂的兵!”这是李定国连续挑选了数日以后,最终下定的论断。
也须怪不得李定国如此评价,原来在朝鲜国奇葩的军事技巧发展之下,以及和鸭绿江、讷殷、朱舍里三部女真菜鸡互啄之下,朝鲜国的军事技巧发展成了极度重视远程射击,而又极度轻视近战的状态。
凡临战,射击数轮蔚然不动,一旦敌人近身,便一哄而散。
“怎么办,将军?”左右束手无策,不由开口问询道。
“怎么办,凉拌!”李定国哭笑不得。
他不是不能训练肉搏之兵,一则时间有限,冷兵器的训练需要积年累月,非一朝之功;二则依照张顺的心思,他也不太想替朝鲜国补足军事技巧的短板。
“这样吧,实在不行,还是找沈世魁商量一下!”其实李定国麾下的“毛葫芦”本就是上好的肉搏兵,若是把朝鲜国鸟铳手编练其中,也未必不能用。
只是如此以来不仅坏了旧有编制,万一双方配合不好,更会被这些鸟铳手拖了后腿。
李定国没有办法,只好折而向南,往皮岛方向赶去。
如此行了数日,便抵达铁山境内。
这里位于义州以东,距离占据了凤凰城、镇江堡一带的后金颇近,李定国顿时便警惕了起来。
他一边命令本部人马广布斥候,一边命令选练的朝鲜骑兵、鸟铳手以临战阵型行军。
如此刚行了十余里,突然围上了一股人马。
那李定国就要派兵冲杀,却不意那股人马里早分出来一人,上前拜道:“可是天兵在此?我等皆是辽东逃民,如今腹中饥饿难捱,还请将军施舍些与我吧!”
“哦?”李定国见他们一个个携弓矢负利刃,甚至还有部分穿着破旧的棉甲,不由怀疑道,“休得胡说,你见哪家难民这般?”
李定国此话一出口,不意那人却哭诉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啊,我等本是辽民,奈何建虏残暴,无以为生,不得已逃到此处投毛帅耳!”
“如今毛帅已逝,沈总兵又无力照样,我等只能暂时容身于此。”
“不曾想,前些日子东虏兵锋又至,宽奠、长奠、义州和铁山等地皆陷其手,我等死于兵戈者十有二三,被掳者不计其数,如今只有我等这些人无以为生,唯靠打劫往来客商而已!”
“哦?那你们可有武艺在身?”李定国听到这里,不由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问道。
“不敢欺瞒将军,我等大多数都是卫所出身,山间又多蛮夷,是以本事都不曾拉下!”那人闻言回答道。
“好,如此甚好!”李定国不由拊掌而笑道,“本将本欲招募人马,既然尔等无处可去,不如随我一起去讨口饭吃!”
再至义州
正当孙可望和李定国二人在朝鲜国准备大干一场之际,卢象升也带领他的奇兵营来到了义州。
“情况怎么样?”卢象升一见面,就开口问道。
“有点麻烦!”杨柱国皱了皱眉头道,“辽泽冰封,鞑虏骑兵来取如风,我们拦不住,抓不着!”
原来自从张三百一干人等由广宁、义州推进到辽阳以后,双方陷入到僵持局面。
这多铎也不是傻子,自然调遣尽可能多的骑兵,渡过辽泽骚扰从义州至牛庄一带,以求断绝义军后勤辎重。
其中作为港口的牛庄乃是重点,义州、广宁一带次之,辽泽沿边其他地区再次之。
据闻先前白广恩一着不慎,还被后金骑兵烧毁了几艘船只,惹得张顺又亲自下令训斥了一番。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