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节(1 / 2)
“尚可喜,尚识得爷爷否?”阿山闻言一笑,不由开口反问道。
“正白旗固山额真伊尔根觉罗·阿山?”尚可喜闻言一愣,不由自嘲道,“如此我倒死的不冤。”
“死到正牌满洲手里,我倒死的心服口服!”
“只是我虽然死了,我却忠义长存;你虽然杀了我,仍然难逃千古骂名!”
“你是个贰臣贼子,我也是过贰臣贼子!”不意阿山闻言冷笑道。
“只不过我是一个活的贰臣贼子,你却是一个死了的贰臣贼子。”
“只是你说,这史书究竟是活人所写,还是死人所写啊?”
“不,我不要做贰臣贼子,我不要……”那尚可喜闻言一愣,不由突然状若疯狂,大喊大叫了起来。
“要不,你把我引荐给舜王殿下吧,他大仁大义,一定会赦我无罪……”
“晚了!”阿山冷冷一笑,不由冲杀了进去,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级,然后血淋淋的提了起来,缓缓的对着面目低声说道。
“舜王麾下的降兵降将太多了,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冒功
“智顺王”尚可喜死了,那个在张顺前世制造了“庚寅之劫”,屠杀广州七十万军民的尚可喜,那个在“三藩之乱”中仍然坚持忠于满清的尚可喜,就这样死了。
他的首级,成为了“正牌女真大爷”阿山的军功。
一个“汉奸”,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一个“女真奸”的官袍,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话说那尚可喜一死,天津关上的天助兵顿时纷纷溃散,一路向“一线天”方向溃去。
驻守在“一线天”的拜图音一见有人冲来,哪管来人是谁,只是命士卒弓矢、火炮俱发,也不知把这些“汉奸”射杀了多少。
那耿仲明、阿山两人趁机混入其中,一个发铳发炮,一个重甲兵冲锋,顿时把疲惫不堪的拜图音部打得抵挡不住。
那拜图音眼见抵挡不住,如今又前有狼后有虎,不得不一路向沿河城方向退却。
拜图音这一走不要紧,顿时把滞留在黄草梁上的洪太和范文程卖了出来。
那耿仲明和阿山如何得知这“大清国皇帝”洪太已经命丧黄泉,滞留于此?
两人好容易先后攻克了天津关和一线天,松了口气之余,不由开始清理溃散和滞留在附近的人马。
那阿山为了节省体力,就兀自停留在天津关和一线天附近歇息,反倒仗着“女真大爷”的余威,要求怀顺王耿仲明处理收尾之事。
那耿仲明自知自己白赚了一个王爵,生怕张顺将来秋后算账,心中不自安。
如今正好有机会赚点功劳,如何肯推辞,早屁颠屁颠的去了。
这厮也是个狠人,莫看他在孔有德、尚可喜一干人等面前一副老实懦弱模样,实际上为人极为狠毒。
当初他投靠孙元化以后,被引为心腹。
只是因为部下李梅私自通洋被抓,他就敢派弟弟耿仲裕以闹饷之名,捉了东江镇总兵黄龙,打断了他的双腿,割去了他的耳鼻。
若非担心事大,巡抚孙元化兜不住底儿,甚至一度他还想杀掉总兵官黄龙。
后来登莱之乱之初,孔有德发动吴桥兵乱,巡抚孙元化派他去安抚人心。
结果这厮趁机勾结孔有德,反过来里应外合打下了登州城,借机屠戮了东江总兵黄龙的家眷,俘获了自己的恩主孙元化。
时有天津裨将孙应龙,与其情同兄弟,率水师前来劝降。
这厮便将计就计,将其诱入城中,杀其人,歼其众,获其船只。
此人可谓是:为友不义,为臣不忠,鹰视狼顾、轻狡反复,吕布亦多所不及。
尚可喜的首级,他暂时不敢向阿山讨要,生怕踢坏了没处赔,但是他还可以拿那些溃兵出气。
正合这尚可喜因为当初黄龙之事,双方还有一些旧怨,又破识得他麾下将领。
他便下令道:“晓谕全军,速速扑杀鞑子余孽,绝不容情!”
随着耿仲明一声令下,顿时尚可喜麾下逃窜中各处的天助兵惨遭屠戮。
“耿二,耿二你个贰臣贼子、三姓家奴,你不得好死!”尚可喜麾下的心腹徐尔显、班志富一干人等临死之前,不由纷纷咒骂道。
然而,耿仲明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闻言笑着道:“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再大声一些!”
只把的一干“汉奸”气的死不瞑目道:“耿二,你休得得意!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而就在一干人痛骂耿仲明之际,儿子耿继茂突然赶来道:“父亲,父亲,逮到大鱼了!”
“就在那黄草梁上,有一伙真鞑子,有数百人,颇为精锐,抵死不降,连连击退我军!”
“哦?”那耿仲明闻言来了兴趣,不由连忙低声道,“不要让阿山那賊鸟厮知道了,以免为其所夺。”
“给那几十个炮手使点银子,让他们尽心轰打,我就不信打不进去!”
“好!”耿继茂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道。
那阿山的霸道他是看在眼里,若是真有“大鱼”,保证会被其夺走。
与其如此,不如独吞!
不多时,随着一阵阵炮声响起,果然那阿山不由派人前来问询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生动用了大炮?”
那耿仲明连忙回信道:“有一伙蟊贼,占据了一片险地,死硬不降,未免伤了士卒,是以用火炮轰击!”
那阿山先前身披两层铠甲冲阵,闻言便懒得理他,只是叮嘱了一句道:“小心点,切记莫坏了舜王殿下大事!”
那耿仲明连忙应了,这才急急忙忙前去。
等到耿仲明赶到黄草梁的时候,耿继茂一干人早已经用火炮打开了通道,正拼命往上攻去。
原来这黄草梁上有一段被称作“七座楼”的长城,依山就势,十分险要,即便是野战炮和黄金炮也难以企及。
幸好耿仲明手底下也配了两门飞彪铳,这才能够挨个点名,逐个击破。
如果过了半个时辰,待耿继茂在火炮掩护下连续攻破了三座城楼以后,那岭上从竖起了降旗。
待到众人冲上去一看,只见为首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
那耿仲明一见范文程,不由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先生何以在此?”
原来这范文程正职掌撰写与外国往来书札,掌录各衙门奏疏、辩冤词状、皇上敕谕、文武各官敕书并告祭文庙谕、祭文武官员祭文等事,常伴洪太左右。
既然范文程在此,那洪太想必也不会太远。
那范文程一见是耿仲明,不由心里一寒,随即又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心道:事已至此,陛下也已经身死,他又能如何?
他把伸手指着一个正躺在不远一处平台上的人物,向耿仲明冷笑道:“陛下在此,汝且拿去,染红你的官袍去吧!”
“啊?陛下!”那耿仲明闻言吓了一大跳。
多年积威之下,使得他下意识就跪下了下来。
范文程见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耿二心中还尚存几分忠义,可惜陛下突发恶疾,已经驾……驾崩了!”
说到后面,那范文程难掩悲伤,不由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啊?死了!”耿仲明闻言一愣,不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一看,只见一坨黑黝黝胖乎乎的肥肉正堆在那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