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节(1 / 2)
“直娘贼,就是他那万余川兵太难受了。油泼不进,针扎不透,说起话来叽里呱啦,竟是半句也听不懂!”“整齐王”张胖子撅了段草根,咬了两口吐出来道。
“谁让人家器大活好,那些银娃铛妇就喜欢这个!”刘国能想起来依旧愤愤不平。
“算了,过去的事儿说那些干嘛!”罗汝才看来李自成一眼,连忙给刘国能使了个眼色。
“若是当时候真能活捉了她,给你,你要不要?”
“要,要……”刘国能哪里忍得住。
“好了,好了!”李自成皱了皱眉头,不由伸手阻止道。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究竟联系的怎么样了?”
罗汝才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实话实说道:“没想到这厮反应这么快,对面还没准备好,只能拖上几日功夫,才能有机会合围彼辈!”
“不是,咱们这么做能成吗?别为他人做嫁衣,一不小心大事儿没成,反丢了自个身家性命!”“整齐王”张胖子犹豫了一下,不由低声问道。
“肯定能成!”罗汝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不由冷笑道。
“舜王的法子我已经尽知,不外乎依靠张天琳、白广恩、贺人龙这样的将领罢了。”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他麾下士卒,多是我延绥将士,本乡本土,都是自己人。”
“只要这几个将领一死,那‘顺营’岂不是群龙无首,我等正合趁之!”
罗汝才说完,见“闯将”李自成没有吭声,不由追问道:“‘闯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李自成摇了摇头道,“咱们多年的交情,你们还信不过我吗?”
“再说,邢氏之事,我确实还心有疑虑,哪怕回头斩杀了这厮,我也定要查探个明白!”
连战连破
“开炮,开炮!”伴随着李十安嘶哑的命令声,惊天动静的炮声又响了起来。
整整十门“擎天大将军炮”一直排开,喷出出长长的火舌,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落下的是摧枯拉朽的炮弹。
这些炮弹落到城墙上,是地动山摇;落到女墙、碟牌上,是粉身碎骨;落到人群中是血肉横飞。
“直娘贼,这伙贼人火炮如何如此犀利!”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一般躲避炮弹击碎的砖石碎片,一边破口大骂道。
“俞总镇,你这下知道我为何让加固城墙了吧!”陕西总兵左光先苦笑道。
当初义军阵斩梁廷栋以后,自己率众固守西安,结果就遭遇的类似今日这种情况。
两人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炮声响起。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万斤红夷大炮,反倒是“飞彪铳”和“黄金炮”、“野战炮”轮番射击。
“那‘曹贼’罗汝才没有问题吧?”俞总镇俞冲霄忍不住又追问道。
“我听说那厮狡诈反复,譬若吕布,不可不防也!”
直娘贼,他们在这里卖命,万一被这鸟人耍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俞总镇且放心,那罗汝才固然狡诈反复,其他‘闯塌天’‘闯将’、‘白袍将军’和‘整齐王’难道也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陕西总兵左光先不由辩解道。
“特别那‘闯将’与‘活曹操’其名,素来不肯诈降,岂能有假?”
“即便有假,那诸贼与‘顺贼’有隙,又如何有假?”
“贼人合营,左右相救,更胜官兵百倍,如何有隙?”俞冲霄差点被左光先气死了,不由提醒道。
咱俩亲密合作有没有人家好都不一定,你是哪来的自信?
这……眼看着糊弄不过了,要是延绥总兵俞冲霄也不肯和自己合作,仅凭自己麾下五千士气低落的败兵哪里抵得住对面的“顺贼”
想到此处,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不由拉着俞冲霄到一处偏僻之处,低声道:“我实话给你说吧,是因为‘曹贼’给我透漏了一条重要的消息,所以我才肯信他!”
“那顺贼虽勇,实则畏惧金兵如虎!我听闻那‘活曹操’说此贼常常长吁短叹,忧心金兵入关如何如何!”
“这算什么消息?”俞冲霄闻言不屑道,“金兵虽勇,非我所能用也,为之奈何?”
“我已经遣使去归化城,劝说后金多尔衮、岳讬前来助战!”左光先闻言嘿嘿一笑道。
“你疯了?”俞冲霄差点被左光先当场吓傻了,“你这不是开门揖盗吗?”
“本来咱们时代驻守于此地,为的就是保境安民,防守鞑虏。我等若引兵入关,祸害乡里,那岂不是千古罪人?”
“再说,若是他们来了据而不走,又当如何?左有寇,右有虏,到时为之奈何?”
“你多虑了,我等只需坚守城堡,那后金兵虽悍,又能为之奈何?”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不屑道。
“其辽东距离这里何止三千里,岂有长久占据之理?”
“一旦那顺贼惨败,后金兵劫掠一番也就去了。彼时,我等收复省治,剿灭顺贼,怕不是功盖天下。到时候朝廷赏赐还来不及,哪里来的处罚?”
“若是顺贼,火炮犀利,摧城拔寨易如反掌,我等如何守之?”
“这……你这也太胆大包天了!”俞冲霄沉默了一下道,“这其中变数难以数计,左总兵又当如何把控?”
“我总觉此事太过凶险,不可轻易为之!”
“不疯魔不成活!”陕西总兵官左光先苦笑一声道,“若不如此,你道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吗?”
“当时三边总督洪承畴指挥四万兵马出击,兵败身缚;梁廷栋亲自指挥六万大军浪战,一战而没,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那这一次朝廷怎么还没有派人来?”俞冲霄闻言也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问道。
“三边总督已死,西安陷落,群龙无首,驿铺人心惶惶,书信传递之中想必另有变故!”左光先摇了摇头道。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那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也知道此事不甚光彩,不由千叮万嘱道。
“好,好吧!”俞冲霄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是现在延绥总兵,实际在延绥之地影响力要比对方先差得多,也不得不考虑左光先的态度。
要说那俞冲霄本也是一员骁将,驻扎在榆林和土默特部常年交手,被鞑子围困数月亦等闲事尔。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顺贼”火炮如此犀利,他们到底还能再坚持多久?一天?两天?抑或是天?
“总镇,不成了,我们抵挡不住了!”两个窃窃私语没多久,突然就有士卒跑过来汇报道。
“什么?”俞冲霄听了大吃一惊,不由张口就骂道,“直娘贼!”
“就是天兵天将来了,老子也能扛上几日。怎生这几个鸟人怎么才一开攻城,你们就开始叫唤了起来!”
“总镇,你且看!”那士卒闻言不由伸手一指道。
俞冲霄这才定睛一看,只见义军火炮再度猛烈的轰击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城下的贼人却一个个拼命推着云梯等攻城工具,冒着铳矢冲了上来。
“这是要做什么?同归于尽?”俞冲霄不由大为惊讶道。
“不好,这是要‘尾弹攻城’!”左光先不由一愣,连忙喊道。
“何谓‘尾弹攻城’?”俞冲霄不由奇怪地问道,然而没等到左光先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见城墙之上,贼人的炮弹一波一波的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