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1 / 2)
那士卒连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混天星”惠登相连忙劝道:“都是自家兄弟,值得什么?消消气吧!”
“什么自家兄弟?老弟,须知军法无情,刑罚之下,没有兄弟!”拓养坤不高兴地道。
正说着,这时候一人掀开帐帘进来,问道:“舅舅,听说你要找我?”
“老子找你作甚?我他娘的找刚才带队攻城之人!”拓养坤闻言不由破口骂道。
“别人想当我老子,虽然该杀,不过还要看我娘的意见!”来人十七八岁,闻言吊儿郎当的应道,“但是舅舅你要想当我老子,那是坚决不成!”
“直娘贼,难道你个兔崽子也嫌弃老子脸黑!”拓养坤气的抓其身边的笔架掷了过去。
惠登相连忙将他拦住,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他老娘就是你姐姐,你还想咋地?”
呃……当老子没说!拓养坤悻悻坐下,这次骂不了娘了!
外甥见状,连忙讨好的凑到跟前,问道:“舅舅,这一次外甥作战不力,还请您原谅则个!”
“原谅?原谅个屁!是你小子误了我的大事?”拓养坤正气不打一处来,闻言可逮着把柄了,不由骂道,“拖出去打十军棍!”
“啊?舅舅,舅舅!我冤枉呐!”外甥哭着喊着求饶,奈何拓养坤就要拿他出气,竟是半句也不应他。
不多时,他外甥的惨叫声在外面传来进来。
拓养坤有几分懊悔,正想准备喊来士卒减免几棍,不意惠登相夸赞道:“蝎兄真是治军严整,军法无情,混某却是佩服的紧!”
经他这么一打岔,那边军棍居然就打完了。
拓养坤不由哼了一声,不快道:“哪个要你佩服?明日攻城,却是轮到混老弟了,不知你有何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这事儿看着容易做着难啊!”“混天星”惠登相苦笑道。
“我道那‘闯将’的剜城之术,也无甚出奇之处。我便让士卒分为数十队,让他们逐个上阵,但凡剜一捧土,刨一块砖,就算一功!”
“奈何这帮人闻令就乱糟糟而上,闻铳炮便乱糟糟而退,除了白白送了性命,竟然无甚建功之处。”
“若是野外浪战,兄弟们自是不用说,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汉,那怕官兵精锐,咱们也敢掰一掰手腕,只是这攻城一项,实在是摸不到其中窍门!”
“你说,我们使诈骗开城门,成不成?”“蝎子块”拓养坤琢磨了一下,征求意见道。
“成倒是成,只是这事儿蝎兄想起来未免太晚了!”惠登相一脸难受道,“若是义军到来之前,着兄弟装扮成百姓,前去诈城,也不是不成。”
“如今双方当面锣对面鼓,已经交手十余日。那平凉城不但四门紧闭,城内官兵更是怯懦,不敢出城,又岂能哄骗的他人?”
“兄弟你这就有点迂腐了,谁说官兵警惕了,就不能骗人了?”“蝎子块”拓养坤不由笑道。
“以我之见,城内官兵怯懦不肯出城应战,固然难办,又不是不能办!”
“我等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干脆诈称官兵援军,诈开城门?”
“我料定平凉城内官兵人心惶惶,担忧援军不到,城池为我等所破。若是突闻官兵援军已至,定然喜出望外,为我所趁!”
“嘿,你还别说,你这只臭蝎子还真有办法!”“混天星”惠登相闻言一愣,不由夸赞道。
但是,其心中不由暗暗警惕,心道:我还道这厮是个憨货,不意外憨内精,我还得防着点,谨防为其所骗才是!
诈城
“蝎子块”拓养坤和“混天星”惠登相两人商议已定,两人便分了工。
由于他外甥实在是不靠谱,又遭了军法,伤了屁股,两人便议定由“蝎子块”拓养坤进行佯攻,由“混天星”惠登相假装官兵诈城。
两人计议妥当,当夜便由“混天星”惠登相率领麾下精锐偷偷摸摸离了平凉,一路向西北方向潜去。
由平凉往西北而去五十里,便是三关口。
因为此地“风吹流水,常闻弹筝之声,故名弹筝峡。峡中原有寺庙,庙内供有金佛,故名金佛峡。”
又因由此往西北而去,历经萧关、瓦亭关和六盘关三关,故而又称之为三关口。
其实这条由西安经咸阳、醴泉、乾州、永寿、邠州、长武、泾州、平凉、固原的道路便是著名的萧关古道。
那关中原号称四塞之国,究竟是哪“四塞”?
其东为扼守崤函古道的函谷关,其南为扼守武关道的武关,其北为扼守萧关道的萧关,其西为扼守陇关道的大散关。
关中正位于这四关之内,故而其地又谓之“关中”。
而这三关口便是西安西北门户,萧关古代上的重要节点,更是固原和平凉之间的重要关卡。
那“混天星”惠登相也算知兵,当他带领士卒往西北而去,第一反应就是奇袭三关口,封闭固原到平凉的通道,然后再与“蝎子块”拓养坤合力夺下平凉府。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他一下子摁死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惠登相摇了摇头,自嘲道,“若是义军浑然一体,齐心协力,此策却是奇策。”
“奈何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又何必为他人拼命哉?”
若是自己率众在此地死命狙击前来支援道甘肃、固原和宁夏官兵,就会反倒让“蝎子块”率先入了平凉城。
到时候,这厮劫掠一番,扬长而去,岂不是白白误了弟兄们的身价性命,也落不了好?
想到此处,“混天星”惠登相便熄了心思,让士卒在平凉西北三十里往歇息一番,便派遣士卒携带伪造的文书向平凉府赶去。
这“混天星”惠登相、“蝎子块”拓养坤本就是陕西延绥边军,对军中文书、旗号、编制和流程都非常清楚,让他们去扮演官兵,几乎和官兵自己扮演自己也无甚区别。
刚巧他们在陕西流窜已久,也有许多其他地方的边军加入,那更是“如假包换”。
不多时,那士卒趁野赶到平凉城下,声称有三边总督梁廷栋命令传来。
双方对了暗号,验了真伪,这才将他用吊篮吊入平凉城中。
然后走了一大串流程,这文书才递平凉知府手中。
由于三边总督梁廷栋刚到任不久,整日忙于军务,无暇和诸巡抚、文吏扯皮,是以平凉知府虽然和驻守在固原的梁廷栋相邻,却也不知其中真伪。
他连忙喊来韩王朱亶塉,将此事与他细细说了。
那韩王养在深闺之内,长于妇人之手,又如何知晓其中厉害?
他只好又使人喊来平凉卫指挥使和安东中护卫指挥使二人前来问询。
这二人才能不过中人,有无担当之心,往日浑浑噩噩混些日子罢了,又如何能判断其中真伪?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毫无办法。
只是那平凉知府和韩王身份不同寻常,两人也不敢恶了他们二人。
好在这两人脑子还算活泛,突然灵犀一动,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
于是,一人说此令定然是三边总督所书,还请王爷、知府赶快准备迎接;另一个人则一口咬死,此令没头没尾,定然为贼人诈城所书。
两人各执一端,一时间争吵不下,只把韩王朱亶塉和平凉知府的吵的“一个头,两个大”,久决不下。
且不说那韩王朱亶塉和平凉知府如何决断,那固原和平凉之间如何风起云涌。
且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