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孟禾鸢别开脸,嗫喏的着不说话。
他意味不明?的盯着她,孟禾鸢鼓起勇气说:“今夜可不可以不行房。”
颜韶筠一挑眉,反问:“为何??”
为何??还能?是为何?,自然是因为她身子不适了。
“我……身子不大舒服。”,她有些忐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二人的位置放平,她只是仰仗着他能?帮她在父亲的事上多尽些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颜韶筠修长的指节拨弄着她的衣襟,挑开她的短衫:“那便用?别的法子。”
孟禾鸢一时脸热,搅着手指有些无措,颜韶筠笑意凉凉:“怎么,不会?”
她拿捏不准颜韶筠是什么意思?,便矮身去解他的衣裳,盘扣并?不复杂,白袍上的大片玉兰争相?绽放在她眼前,冷雪混杂檀香的味道飘到了她的鼻端。
柔软薄唇印了上来,带着丝丝的凉意,温柔缓慢,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孟禾鸢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被抵在了墙上,纤细的脖颈绷得仰了起来。
夜色靡靡,梅臻儿捧着肚子倚在了颜韶桉的身边,她怀了身子,本该二人分房而睡,但?她偏生撒娇卖乖把人叫来了房中。
“你安生些,这都多晚了,赶紧上床歇息。”他蹙眉道,梅臻儿偏不,非得他陪着哄着,许是孕中多带情绪,这几日她低落的时候也?多了不少,白日里见?不着他就?哭。
颜韶桉初时还耐心些,想着她到底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同她仔细说明?安抚,未曾想梅臻儿前头答应的好好的,后天仍旧念叨哭泣,搞的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现如今三司会审,都察院不准他参与?孟逸寒的案件审理,且不少人眼神有异样?,叫他心头堵得慌。
眼下梅臻儿瞧他不理自己,又歪着头独自掉起了眼泪,孕中妇人大多心思?敏感,梅臻儿觉着孟禾鸢走了,再也?没人跟她抢位置了,行径也?就?愈发大胆了起来。
颜韶桉瞧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心生烦躁,以前怎的没觉得她这般麻烦,拿乔撒娇颇有情/趣,如今是越发没有分寸了。
果真是和当家主母比不得,他的神思?难免飘到了平山堂,这下便隐隐念起了孟禾鸢的好。
颜韶桉心不在焉的模样落到了梅臻儿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愤懑,为了讨他开?心还是道:“马上快过年了,我多帮衬着?母亲,母亲也能松快些。”
颜韶桉敷衍了一句:“别累着自己了。”,梅臻儿气得背过了身去。
颜韶桉却想到了别处,往年孟禾鸢总是会打点妥当,不需要沈氏过多的操心,如今回看,孟禾鸢也不是没有?好的。
还有?一旬便要过年了,街头巷尾的烟火气也浓郁了起来,寻常人家也趁着这段日子大户人家出门采买的多,紧着好多赚些钱,过个好年。
梅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再收回来,同沈氏大包大揽的拍了胸脯,真的置办开?差点没累段腰。
光是吃食用具便如流水一般眼花缭乱,更别说还要府上的主子裁剪衣裳,各院子的爱好,魏老太太信佛,那便衣裳上不能绣兰花,包括备好串门子的节礼,三姑娘的公婆是要见?一面?的,东府那边儿也是要聚上一聚的,最难办的便是颜韶桉的同僚好友。
梅臻儿本是妾室,嫁妆自然是不多的,便就?无法拿自己的身家填补,做什么也都?是直接走的公中的账目,本着?贵的便是最好的,这银子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让魏老太太发火的是她平日吃斋念佛要如素,某日桌子上的饭食全都?没有?去除葱姜蒜,直接让魏老太太气得不轻。
廖嬷嬷呵斥下人:“你们这些贱蹄子,成日偷奸耍滑到老太太头上了,该是拿了身契发卖给人牙子才是。”
婢子女使跪了一地:“嬷嬷饶命,许是梅姨娘不清楚老太太的忌讳,才送来了这些。”
魏老太太捏着?眉心,原是梅氏管家她懒得说什么,妾室不妾室的有?什么计较,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聪明的。
西府后院儿乱的婢子们疯跑着?干活儿,时不时都?能撞在一处,而孟禾鸢却是小有?惬意,她只着?一身厚实素衫,围脖厚厚的围着?脸颊,叫王妈妈带了给孟逸春的礼便出了门。
下山的路确实不好走,但比之前已然是洁净很?多,她出门低调的很?,没有?乘西府的马车,只问孙氏借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去了承宁伯府。
马车停在一处典雅的府邸前,孟禾鸢下了车在门前踌躇忐忑的敲了敲门,半响,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房露出半张脸:“谁。”
孟禾鸢轻语:“我找伯夫人,我是她侄女,劳烦通报一声。”
门房反应了几?瞬,面?色一变,上下打量了孟禾鸢一眼:“您先等等。”
随之便关上了门,孟禾鸢心中燃起了一丝希冀,攥着?手在门前翘首以?盼。
门房去了许久,久到外头又飘散开?了细雪,王妈妈拿着?自己身子挡在她身前,孟禾鸢哈着?气暖着?手。
门内传来轻巧脚步声,孟禾鸢精神一震,门房道:“进来罢。”
她几?乎喜不自胜,门房引着?她进了府,穿过廊庑,跨过月洞门,进了堂屋。
孟逸春比她大十来岁的模样,是个雍容华美的妇人,二人年岁差的不多,但孟禾鸢素来却是少见?这位姑母的。
孟逸春眉宇间不见?一丝郁色,一身绛紫褙子,耳垂挂着?翡翠耳环,见?了她只是颔首一笑。
笑容间不乏客气和疏离。
“姑母。”孟禾鸢垂眸屈膝行了礼。
孟逸春笑道:“难为你了,这么冷的天儿奔波至此,坐吧,来人,看茶。”
孟禾鸢瞧她这副模样,心间便沉沉一坠。
“表妹身子可?好些了?”孟禾鸢关心道。
孟逸春喟叹:“这几?日养过来些了,都?亏了我衣不解带的围在她床前照顾,这些日子我都?没快昏头了,府上的事是一概没管一概都?不知了。”
孟禾鸢闻言勉强一笑,她自然听出了孟逸春的意思:“姑母还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是。”
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孟禾鸢鼓起勇气,道明了来意:“想必您也该知晓了我父亲的事,现?如今三司正审着?案子,但我了解他,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且这死?不见?尸的,万一若是还有?活着?的可?能性呢?长平侯与姑父交好,姑母若是能帮鸢娘一把,鸢娘感激不尽,日后必定衔草想相还。”她祈盼的问。
孟逸春笑意淡了些:“鸢娘啊,实不相瞒,这事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置喙的。”
孟禾鸢哀求:“姑母……”
孟逸春话语刻薄了起来:“人就?算找着?了又怎么样,还是得押回京城砍脑袋吧,不是我说,他当初弃文从武父亲就?不愿意,现?如今出岔子了吧,险些把孟氏害死?,你还是回去吧,再过个多少年,此事风波过去了你也能过得好些。”
她晦气的掩了掩鼻子,漫不经心的说。
孟禾鸢扯了扯嘴角:“到底兄妹一场,我父亲……”
她还未说完孟逸春便打断了她:“他已被孟氏除名,现?如今我没有?这个哥哥了。”
孟禾鸢心间彻底冷了下来,她真是看透了孟家人的嘴脸,桌上的茶水是冷的,从端上来那一刻便是没有?热气儿的,摆明了孟逸春的态度。
她静坐了半响,“姑母,这也是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