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好心(1 / 2)
顾昭果然言而有信——就这半个月发生的事而言。
江月寒一直关注着纷至集团的动向,这位顾总还挺会ga0人心态的。纷至的负责人到木海考察,这半个月又是约见又是会面,几乎考量了所有潜在的合作对象——除了裴铭轩的公司。
直到对方坐不住了,主动联系,顾昭才坐飞机到木海特区,亲自见裴铭轩。
她甚至能想象裴铭轩听到合作条件时的表情。是惊讶更多一点,还是愤怒更多一点?无论是那种,一定很难看。她这四年多以来,看着裴茗轩那张俊脸总是似笑非笑、瞧不起人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他凭什么一直能漫不经心?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
算算日子,顾昭应该要联系她了。
江月寒这么想着,手机铃声响了,是姚泽宇,姚秘书。
“请问是江nv士吗?顾总让我转告您,事情已经办好了。”
“我是。他跟你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没。顾总只说,告诉您,您自然会明白。”
江月寒此时正在上班,她走到楼梯间接电话:“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顾总让我问您什么时候有空,他要跟您见面详谈。”
江月寒有些想笑,电话里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到泠州来见她g什么?她答道:“我周日全天有空,其余时候晚上六点后才行。”
姚秘书说他会转告顾总,随后挂断了电话。
见面时间约两天以后,星期五晚七点,江月寒下班后一小时,地点是一家口碑很好的泠州融合菜餐厅,距离江月寒的上班地点仅三公里。
这么近的距离,江月寒拒绝了顾昭派司机接送的请求,打算下班后乘地铁过去。
江月寒刚出公司门口,还没走到地铁站,就听见街边商铺那一片乱哄哄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出入口围得水泄不通。
上次在路口碰到一群人围观两辆相撞的汽车车主争论,她从旁边走过,头都没有转一下。
但是此刻,江月寒扒开人群,快速向里面移动——因为她透过人群之间的间隙,分明看见一个中年nv人晕倒在人行道中央。
她一边走,一边对大声问道:“叫没叫救护车?有没有人会急救?”
无一人上前,那个nv人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人们将她团团围住,在距离她三米的地方隔开一道同心圆。
江月寒迅速蹲下探对方的颈动脉,心跳已经停止了。
她曾学过一些急救方法,可是已经四年多没有实践过……
思绪闪过!
她推开人墙往街对面跑去,同时拨打急救电话:“喂?有人突然心脏骤停晕倒,位置在……”
泠州每个社区街道上都至少配备了一台aed,这一片地区的机器就放在事发地附近。
江月寒拿下设备,跑回晕倒的nv人那里,根据语音指示,把电极片贴到nv人身上,按下自动除颤模式。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确无一人站出来帮忙。
“有没有人会学过急救知识,会心肺复苏?”电除颤与心肺复苏是互补的急救措施,除颤后必须立刻进行cpr,一直到救护车赶来,若没有人站出来,江月寒只好自己y着头皮顶上,“有没有人会?救护车还没赶到,她会si的!”
无人回应。
江月寒只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大学时学过的急救知识,她低头检查nv人的状态,双手按在x壁上,准备进行x外按压。
“我会!”一位气喘吁吁的nv孩,强行挤开人群,“我是医学生!”
江月寒立刻把位置让给她,在旁边守着。年轻nv孩双手按在nv人x口,嘴唇微动,默默计数,一下下进行x外按压……
直到救护车赶到,把nv人架走,护士问江月寒:“是你叫的救护车吗?需要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个登记。”
江月寒讷讷地点头,一起上了车。
从看到晕倒的中年妇nv,到拨打救护车再到跑去拿aed救人,江月寒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的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动,血ye凝固。
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因为江月寒的努力、医学生的挺身而出、医护人员的奋力抢救,开始出现起伏。
“怦怦!怦怦!”江月寒的心跳回到x膛。
那位妇nv被推进抢救室,江月寒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种久违的感觉,活着的感觉,又回到了她t内。四年间经历的冷漠与绝望跟她彻底割裂开来,仿佛回到从前,大学时加入志愿服务组织,在路上碰见陌生人有难便全力帮忙,全心全意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
救人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被改变。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
对方没有出声,她心中升起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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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一直都这样,活的像太yan,但遇到了裴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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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哪位?”
手机里面响起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的小兔子还真是厉害,才离开几天啊,就找到新的靠山了。哦不对,不是离开后找的,还在木海特区就已经搭上了。”
明明是六月中旬,窗外蝉鸣不断,热气蒸腾,江月寒却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她尽力稳住声线:“裴铭轩,被人威胁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个近两年刚冒头的公司,能威胁到我?”他的语速不急不缓,“真是不知道你跟他谁更自信,开出那样的条件。”
她笑了一声:“那你直接拒绝纷至的合作不就好了?g嘛还要费劲联系我呢?还特意换了新号码。”
裴铭轩温柔地说:“因为我担心你啊。选男人的眼光变得这么差,对方把你这种柔弱的小白兔骗过去吃掉可怎么办?我会伤心的。”
江月寒一阵恶寒:“没空跟你废话。你想跟纷至合作,除非答应我的条件,把我nv儿还给我。”
“想见nv儿,何必这么麻烦,”木海特区此时应该在下雨,扬声器传出水滴溅落的的声音,以及裴茗轩低沉的嗓音,“回到我身边,你想要的都能实现。咱们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只要你回来求我,说你错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手指用力攥着手机,指尖都已经发白:“你跟戴家的那位才应该是最亲的吧,你父亲让你跟戴家联姻,你能拒绝吗?你敢反抗吗?”
沉默,然后她听见一声叹息:“我记得说过,我对她没有感情,即使娶了她,给你的一切也不会变。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不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是那句话,想要跟纷至合作,就把nv儿还给我。”
“还真是不近人情。不过——”他话锋一转,“需要我提醒你吗?兔子终究是兔子,一定要跳起来咬人,只会让自己遍t鳞伤。你也应该闹够了,还不主动低头?别b我动手,我不想对你那么绝情。”
“少来吓唬我。你做得到吗?那试试看吧!”说罢挂断电话,拉黑删除一气呵成,不给裴铭轩继续拉扯的机会。
放下手机,江月寒才发觉自己竟在燥热的夏天冷出了一层虚汗。虽然反复对自己说,联邦本土是法制社会,木海特区的财阀权力再大,手也伸不到这里,但是对裴铭轩的恐惧和厌恶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克服的。看来还需修炼。
她忽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