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谢琚:“……”朕只是想给你找点儿事情做而已。
“既然关卿觉得无聊,那不如帮朕想想开春之后的安排?”谢琚想,不让你批折子,难道还找不到事儿让你做了?
“科考一事已经交给礼部负责了,关卿帮朕安排一下春猎和春耕?”谢琚故作夸张,“这可是大事,朕相信关卿一定可以做好的!”
关宁一高高兴兴地应下了,有了事做就不会感到那么空落落的,很充实,他喜欢充实的感觉。
于是关宁一又忙了起来,他一个人能顶一个部,做起事情来效率极高,谢琚把春猎和春耕的事交予关宁一,自己则全力处理政务,也不要关宁一给他批奏折了。
元宵节一过很快就会回暖,而关宁一要拿出春猎和春耕的方案来并不轻松,不过这比天天算计还是要轻松很多的,也不用每日到处跑,就在紫宸殿,和谢琚待在一块儿,一人一张桌案,各做各的事情。
“陛下,别坐久了,起来转转。”关宁一去拉谢琚,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要是换个人去吵谢琚,谢琚早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然而这个人换成了关宁一,谢琚顺势就起来了。
天气愈发暖了,殿里的炭火也在逐渐减少,谢琚也不至于成天裹着各被子当乌龟,甚至都能上外面去走走了。
关宁一没带谢琚去外面,而是推开了窗。
“陛下您瞧,花开了。”关宁一眼睛弯起,眼底倒映着雪白的花。
恰逢微风拂过,簌簌地摇动了枝桠,雪白的花缤纷散落,吹了一些到里面来,亲昵地蹭上关宁一和谢琚的发梢。
谢琚抬手,将花瓣轻轻摘去,正好与关宁一盛满惬意的眼睛相接,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
关宁一没太在意,探手出去,试图在风中握住飘扬的花,好闻一闻这属于春日的芳香。
寒雪销霁去,春风吹满堂。
春日已至,草木生发,花沾人衣。
作者有话要说:
司星
春猎的日子不是谢琚随便定下便可的,还得由司星台专用观测天文星象之后再做决定,否则出行之时落雨,又是一件麻烦事。
司星台是秦国专设的天文机构,司星乃是重要官职,非学识擅通者不能担任,官居二品。
如今在任的司星是一位老臣,年至五十岁,先帝尚还在时并不看重司星台,司星台的前任司星去世了都没有下旨任命新的司星接任司星台,仅靠着一个名为司空悬的人支撑着,在谢琚登基之后整顿朝纲,便任命司空悬为司星,打理司星台。
司空悬得了谢琚的召见来紫宸殿,进了内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参拜大礼:“臣司星台司星司空悬,叩见陛下。”
谢琚放下手中的朱笔,懒洋洋地道:“平身吧。”
司空悬:“谢陛下。”
年迈的老臣站起身来,差点儿又跪了下去。
他看见了什么?这紫宸殿的内殿竟然还有一人坐着,那人面前还摆了一张案桌,上面堆着零零散散不少东西。
这里可是皇帝寝殿啊……
司空悬希望自己应该没有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安和,给老爷子搬一把椅子来。”谢琚并不享受他人躬身与自己说话,也不想让一个老人家站着说话,又不是吴治之流,还是要赐座的。
“谢陛下赐座。”司空悬谢了恩,这才坐下。
“今日朕叫你过来,为的是春猎和春耕二事。”谢琚直言道。
“春猎和春耕是极其重要的大事,不可马虎,你给朕看看天象,推算一下时间,看看何时比较合适。”
先帝在位几十年不曾正经春猎,春耕更是去都不去,谢琚能够用来作参考的资料其实很少,更何况他也没有学过国事要如何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一堆,他脑袋都快炸了。
“陛下要主持春猎事宜,那必然得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既不能违背时节天意,也不好损及龙体。”司空悬没和谢琚打过交道,整日泡在司星台钻研也未曾关注外界动荡,于是习惯性地用起了之前先帝召见时的套话。
关宁一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个司空悬,还没有回过味来呢,谢琚不是先帝,不喜欢听这种废话。
谢琚故作凶狠地瞪了关宁一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关宁一把头埋下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谢琚:“……”就你胆子最大。
司空悬怀疑是不是殿内的炭火烧得太足了,他怎么脑门都开始有汗意了呢?
“司空悬,你少跟朕说有的没的废话,朕叫你来紫宸殿是干正事儿的。”谢琚慢慢变脸,温和被严肃取代。
司空悬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多么地荒谬,连忙跪下请罪:“臣知罪!”
谢琚烦得不行:“朕没说要治你的罪。”别一副朕要砍你脑袋的样子。
“司空大人还是起来吧。”关宁一搁下笔,起身过去将司空悬给搀起来,“陛下乃仁德之君,怎么会因为这区区小事就问罪?”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安和进了内殿,禀道。
“安和,你带关卿和司空悬去侧殿,再把礼部尚书给朕叫进来。”谢琚相信关宁一,将春猎与春耕交予他,他自己召见礼部尚书,也能早些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