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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蜈蚣将汽车啃噬殆尽,哪怕是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顶着风雪,在四野无人的凛冬之夜,前往死了不下十个遇难者的小屋。
翻越数不尽的山岩,这座高峰的海拔有三千多米,而避难所修建在半山腰上,即使柯林是位于绝巅的感染者,也花费了不少工夫才抵达。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不绝的呼啸,和贯彻宇宙尽头的寒冷。
皮姆还没抵达么?
柯林如是想着,他推开了铁皮木门,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稍高一些,都有着一股积年已久的霉味,所有木制的陈设都在岁月中膨胀开裂。
他关闭了门,屋内没有任何光线,一片昏暗,柯林只是以血眼探明周围的一切,找了一张木凳,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柯林打开手机,这里没有任何信号,属于服务区外。
他根本不着急,只想着事情能有什么进展。
直到在这里等了一个多钟头,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屋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南太平洋之谜
柯林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迎接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如同皮姆告知的一样,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曾经在洛城的事情,最开始进入十一科的时候。
关于对策局,他有一种本能的怀疑。
镶着铁皮的木门合页生锈发出难听的刺耳响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大口喘着粗气,手中还拖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滚轮在山路中已经彻底报废,几乎拖着全程前进,行李箱底部已经被划破了口子。
竟隐隐渗着血迹。
“皮姆?”
柯林有些意外,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上一样,狼狈无比。
“你比我想象中到得要早,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比我晚。”
“有任何人跟踪你么?”
皮姆无比谨慎,并没有着急进门,顾虑着什么。
“这里没有任何人。”
“我也没有泄露此事,哪怕是对策局。”
柯林有些狐疑,以皮姆的身份,遭遇了什么意外,完全可以向第一科请求支援,没有理由会找上自己。
“我能信任你么。”
皮姆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思来想去,竟然只有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周的男人,而且自己也毫无凭据,只是凭他杀死了教皇,为了自己的朋友报了仇,仅此而已,尽管他只是出乎其他意愿而杀死教皇的。
“这个问题最开始就有答案了。”
“你现在除了这条路。”
“也没有其它任何选择了。”
柯林不明白皮姆到底在玩哪一出,他是叛逃出了第一科还是怎么回事。
“说得也是。”
皮姆脱下血衣,把行李箱扔置在一边,随后关闭了铁门,防止风雪继续渗入,他打开手电筒摆在烂木桌上,灯光朝着天花板,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有了光源,但仅能视物而已。
柯林这才看清皮姆身上的伤势,上半身全部包扎着渗血的绷带,其包扎的技艺极其粗糙,似乎是自己给自己缠上的。
柯林并没有一来就问原因,让皮姆先休息一会儿。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的?”
柯林没有旅游的爱好,即使是曾经的蜜月旅行,也是去的知名度较高的地方,从来就没来过如此偏僻与世隔绝的地带,费了不少工夫。
“我上学的时候,是登山社的成员。”
“被困在过这里一段时间,你或许多多少少听说过九年前的事。”
“几个学生找死登山,死了两个人。”
“我是那起新闻的亲历者。”
“那时候我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有什么人在追杀我的话,这里会是一个绝佳的躲避地点。”
“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皮姆打量着房间内的布局,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那些发锈的铁铲撬棍堆积在角落,烂木板堆垒在被封上的窗户旁。
“是什么人在追杀你。”
“不能向第一科求援么?”
柯林如是问道,没想到皮姆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潜渊症患者的感染前提是和象征界脱轨,想必那起灾难,是成因之一。
皮姆面部肌肉抽了抽,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身上的伤口也开裂,又渗出了些许血液。
“因为追杀我的人……”
“就是第一科的探员。”
“我已经杀掉两个……曾经共同作战的人了。”
“现在我已经被全面通缉,说我暗通sct,是sct的间谍。”
皮姆至今仍不明白,自己为对策局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可依旧是……没有任何解释,说杀就杀。
这席话到柯林耳边如同一声炸雷,他已经隐隐猜测到发生了什么,是对策局内部的问题,但也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对第一科来说,也算是顶尖战力之一才对。”
柯林明白这些人尽管有着公义的头衔,但也无比的势利,自己和普通探员不仅只是物质上的待遇差别,更是精神上的,很多人只是迫不得已,才加入这场比登陆战还要凶险一万倍的杀戮狂欢。
“第一科下达的指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