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抽血了(1 / 1)
我去抽血了
靳封臣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紧紧的。
护士快步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带来一个好消息:血型匹配,可以用。
江瑟瑟的眼睛刹那亮起来,抽出手,对靳封臣说道:“我去抽血了,放心,小宝不会有事的。”
眸光澄澈,眼神坚定。
靳封臣为之吸引,搁置在身侧的大手虚握了握,深深看着她,哑着嗓子回了声,“嗯。”
随后江瑟瑟便跟着护士去抽血了。
针头扎进血管里时,她并未觉得疼痛,反而心安不少。
她很庆幸她的血可以救那个可爱的孩子。
若是小宝出事,她一定会崩溃。
很奇怪,这种感觉来的无比强烈,仿佛小宝是从她血肉分离出来的一部分。
失去,便会痛不可当。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小宝实在太可爱了吧。
“你还好吧?”
护士迟疑问,随着鲜血被抽出,江瑟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也难怪,她身体那么单薄。
江瑟瑟白着嘴唇摇头,“没事。”
但下一秒她开始觉得有点儿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们这儿冷气是不是太低了。”
“这里没有冷气。”护士回答她。
紧接着告诉她,这是因为抽血导致身体变虚。
也就是说只能抽这么多血,再多就会出问题了。
但江瑟瑟却不想管自己的身体如何,只是固执的问道:“够了吗?”
“800毫升,其实还不是很够,但寻常人献血,最多只是400毫升,再抽就……”护士迟疑了会说出。
江瑟瑟看到护士的神色,断然道:“没事,继续抽,我撑得住。”
护士拧起眉毛,不赞同道:“再抽你身体会支撑不住,我理解你的心情,还请你量力而行。”
江瑟闻言瑟抿了抿嘴唇,神色怆然。
“求你了,他真的不能出事,我的血没什么,回去我还能补回来,但他不能等啊。”
只要小宝能健康,哪怕抽干她的血,她也不会多说一句。
她的神情那么悲伤,眼底却又烧着一簇火焰,就这么哀求的看着护士。
护士不敢看她的眼睛,硬着心肠拒绝,“真的不能再抽了,你知道800都已经是极限了。”
“我保证不会出事,拜托你救救孩子,他还那么小。”
说着江瑟瑟的眼里闪过泪花。
见她真诚的模样,护士纠结了。
一方面若是没有足够的血液,手术或许真的会失败,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下不去手了。
“求你,小宝还在手术室等着我救命。”江瑟瑟苦苦哀求道。
这句话让护士下定了决心,叹气道:“那好吧,要是实在难受你就说,我立刻停下。”
江瑟瑟感激的点头。
“谢谢。”
护士看着她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复杂。
她不能阻止一位心急如焚的母亲,去拼尽全力救治病房里生死未卜的儿子。
心底无声叹气,护士动作继续。
又抽取了400毫升血液,江瑟瑟额头渗出了冷汗,手脚微微战栗。
护士看着差不多了,停了下来。
江瑟瑟虚弱地道:“快点去救小宝,拜托了!”
手术室不能等,耽搁一分钟也许就是一条命。
她懂,护士更懂。
脚步声响,靠在墙上缓神的江瑟瑟睁开眼睛。
进来的是靳封臣,看到江瑟瑟的模样,他心一惊,加快脚步走过来,黑眸布满忧虑。
“你怎么样?”
江瑟瑟深吸一口气,弯了弯嘴角,很勉强。
“没事,我身体素质好,抽那么一点血不碍事。”
即便是一个正常成年男人,在抽取一千以上鲜血也会受不住。
何况,江瑟瑟那不算强壮的身体。
靳封臣目光滑过她布满汗珠的额头,苍白的脸颊和嘴唇,微微战栗的手,心里钝钝的疼。
抬手,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去她额角的汗珠,声音喑哑。
“谢谢,瑟瑟,谢谢你。”
“不用跟我说谢谢,救小宝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并不想留有遗憾。
靳封臣黑眸沉沉,定定地凝视着她,眼底情绪几乎溢出来。
避开他的视线,江瑟瑟睫毛轻颤,提醒他道:“手术室外没人,小宝出来,看不到你会伤心。”
闻言靳封臣点点头,打算离开。
“我跟你一块去。”
江瑟瑟也站起来,但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她连忙扶住墙壁站好。
靳封臣伸出手,稳稳扶住她,沉声道:“你别去,在这儿休息。”
她的脸色青白,实在有些差。
知道这是因为抽血的缘故,靳封臣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激和愧疚。
“没事,我可以。”江瑟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里,坚持要一同过去。
拗不过她,靳封臣只得答应。
两人来到手术室门外,大门紧闭,血红的“手术中”三个字让人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江瑟瑟靠墙站着,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靳封臣薄唇紧抿,沉黑的眸子无一丝情绪,放在身侧的手却无意识的捏的很紧。
脸色很糟糕,好像被抽血的人是他一样。
这个男人的心里,恐怕已经乱了。
素来冷冽的脸,竟有丝丝的无措。
即便强大如靳封臣,面对意外也同样的无能为力。
江瑟瑟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很愿意看到靳封臣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该是冷静自持运筹帷幄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无力和挫败感。
她忽而上前一步,抱住了靳封臣。
“不要太担心,小宝一定会没事的。”
江瑟瑟柔声安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小宝一般。
然后准备退出。
不过靳封臣却抬起了手臂,用力的将她馨香温软的身体拥在怀里。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在怀里了,靳封臣却没有一丝杂念。
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想静静的抱着怀里的人。
被他紧抱住的江瑟瑟身体僵住,心跳陡然加快。
木头人一样的任凭靳封臣拥在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推开他,他一定会很难受的吧,本来因为小宝就已经很痛苦了,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
江瑟瑟心里天人交战,脑海里掠过无数个念头,纠结不定。
不过,还未等她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靳封臣便在耳边说话了,热气扑在耳边,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