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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走了护工,用最快的速度学会并守在他身边,只为了许砚辞醒来能第一眼见到他。
医生见他学得有模有样,也没说什么,由着对方去了,毕竟沈修卿身份摆那,反对也没用。
沈修卿怕许砚辞着凉,替他盖了两层被子,又睡在旁边替他暖床。
但没有用,在半夜三点多,许砚辞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急速下降的心率让他被推进手术室。
沈修卿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座椅上,忽然觉得胃部发疼,喉咙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涌一涌的,难受得慌。
他怕影响到手术室里面的情况,跑去了卫生间吐,双手扶在马桶上,却除了胃酸,什么都吐不出来,因为这几天一点东西都没吃,就靠着体质硬撑。
他在洗手台漱口洗脸,而后麻木地走回手术室外,走到手术室外离许砚辞最近的位置,背靠着门,缓慢地蹲下来。
门被推开了,小护士往外边看了眼,却没有看到人,正奇怪着,余光却瞥见旁边有个影子。
她转头看去,整个被吓得一震,尖叫了声。那个向来狠戾不留情元勋alpha,此刻像是只被抛弃的猫,独守在主人门外,动也不动。
沈修卿语气很平静:“又要签字吗?”
小护士点点头,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怜悯,她走过去,蹲下来,将协议书拿过去。
沈修卿提笔,利落地在上边签了字,速度很快,像是怕耽搁了抢救时间。
小护士见他冷静的模样,还以为这个元勋终于缓过劲了,无端地替他松了口气,本来接下来的话会让对方崩溃。
但待她看清协议书上的字时,整个人都顿住了,只见上边的字走势并不平整,而是颤着的。
小护士呼吸一滞,她见过很多生离死别的场面,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个看起来冷静的男人,意志已经随着里面躺着的人全然崩溃了,现在的平稳,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而已。
沈修卿抬了抬眼眸,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小护士紧了紧握住协议书的手,将平整的纸面皱成团,有点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
她犹豫半晌,还是说道:“许砚辞先前车祸的后遗症没有养好,又先后经历了高烧跟信息素紊乱,身体情况特别差。”
“元勋,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情况并不乐观。”
沈修卿并没有反应:“知道了,回去吧。”
小护士没敢安慰他,拿着协议书回去了,把门关上。
重生根本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这次全然是意外,沈修卿没有把握在许砚辞死后,他能再重来一遍,跟对方再次相遇。
沈修卿拿起□□,面无表情地上了膛,他是为了许砚辞才当元勋,为了对方才愿意在这无聊至极的世间再活一遍。
倘若对方死了,那他定然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一起赴黄泉,一起下地狱,这才是对的。
反正已经干过一回了不是吗?
副手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冲过来阻止沈修卿的动作:“不可以”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放开。”
副手被这个眼神看得身子一颤,但却也没有松手,他的命是元勋救的,没道理看着对方去死,于是安抚道:“许先生还没有出事,您起码也要撑到他出手术室。”
“要是许先生活下来了,却发现您出事了,他受了刺激再发生意外怎么办?”
沈修卿嗤笑了声:“受刺激?他估计都恨死我了。”
副手不明白元勋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这些日子对方为许先生的付出,他全然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您为许先生做了这么多,他要是再恨您,未免也太没用良心了。”
沈修卿自嘲地笑了声:“但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良心。”
副手:“”
沈修卿:“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副手见他听进去了,便退下了。
他回头看了元勋一眼,现在自己也只能劝沈修卿撑到许砚辞出结果的那刻。
元勋向来□□,别说他了,政府的意见他都不予理会,除了手术室里躺着那位,他谁的话都不听。
但愿许先生能活下来。
手术室的灯灭了,沈修卿立即走了过去,看见没有被盖上白布的许砚辞,整个人像是虚脱般地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拉住许砚辞的手,对方这几天又消瘦下来了,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又回去了。
小护士蹲下来,跟沈修卿讲话:“元勋,医生有话跟您说。”
沈修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打起精神,看向医生。
医生尽可能缓和地讲:“许先生的各项数据都非常奇怪,数值不正常,我们无法对此做出治疗,只能看看接下里的情况怎么样。”
沈修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吗?”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危险期。”
沈修卿接着问下去,但却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伸手接过报告单,也跟着蹙了下眉,纵然不懂医学,但他知道,这些数值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医生:“但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我们不敢随便定下治疗方式,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