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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后悔、绝望。
无数负面情绪与生理的宣泄,让陈明的嘶喊声超脱了人类的范围,频繁地回荡在烂尾楼中,光是听着就会跟他一样体会到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萧齐在外边无聊地丢着小石子,身躯陡然一颤,被这听不出男女性别的惨叫声吓了一跳。
他茫然地看着紧闭门的屋子,想象不出刚才还西装革履的beta现在居然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叫声。
这里面的情况到底多惨烈。
萧齐想象了下里面的血腥场面,缩了缩脖子,继续丢着自己的小石头玩。
没关系,等人出来就疯了,到时候也没能力报复他。
萧齐丢了两三分钟的小石头都丢不进前面的坑,气鼓鼓地站了起来,跺了下脚。
正巧房间里的惨叫声结束,他害怕往后退了几步:“至于叫得这么惨吗?”
话刚说完,萧齐脖子上就搭上了冰冷的刀片。
萧齐:“!?”
他惊恐回头,发现带来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按在地上,整栋烂尾楼站着的只剩他自己,还有一群正在挟持他们的黑衣人。
萧齐瞳孔微缩:“你们是谁?”
不远处传来道声音:“他们是我的私人保镖。”
萧齐应声看去,只见雪肤黑发的美人倚在房门口,血迹溅在对方白皙的轮廓,带着危险性的美。
许砚辞温柔地询问:“是吓到了你吗,宝宝?”
萧齐结巴了半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走到萧齐旁边,往楼下眺望,表扬道:“你选择的地方真不错,如果把人丢下去,估计见不到骨头吧,而且政府也不管。”
许砚辞垂眸看他,轻笑了一声:“真不巧,我也打的是这个主意。”
萧齐是真被吓到了:“谁是你宝宝,你叫谁宝宝呢?!”
许砚辞:“”
不是,他威胁了半天,这家伙在乎的居然是个举足轻重的称呼啊。
真可爱。
许砚辞很少有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新奇地看着他:“不愧是纪云斐教出来的人,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你真的不考虑离开纪云斐来到我身边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他接过保镖的刀,挟持着金丝雀来到大厅边缘,用指骨关节敲了下对方的脑袋:“要想清楚再回答。你看,最底下是废弃的化工池,要是“不小心”跌下去了,灰都不剩。”
萧齐视线落在下面的化工池上,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走投无路地冲自己保镖凶道:“你们都是废物吗,纪哥就是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快来救我!”
他话语刚落,就见到离自己最近的保镖被一刀刺死了,黏稠的血液溅上了他的崭新小白鞋。
萧齐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喉结滚了滚,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砚辞:“安静了?”
他轻笑道:“说一句话,就死一个人。我调教人的手段可比那家伙狠多了,他教你三年都没能教会你的东西,我三分钟就能解决。”
面前这个小金丝雀是纪云斐的软肋,如果能把这人掰到自己的阵营,那将会是刺向纪云斐最狠厉的尖刀。
但许砚辞不能这么做,因为还有未来的剧情在面前摆着,现在被挟持的不是娇养金丝雀,而是不久后能杀了他的娇气o。
萧齐也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跟意图:“你是想用我对付纪哥?”
许砚辞:“我改主意了,现在是有点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刀即将划破对方颈时,只见小金丝雀忽然歪了下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下:“应该不能吧,这片地我安装了炸弹,你活不过今天。”
许砚辞手上的动作一顿:“这片地?这么大范围布置炸弹,你不逃,不也得死在其中?”
萧齐:“对哦!”
许砚辞:“。”
萧齐:“”
许砚辞:“你引爆了吗?”
萧齐:“嗯。”
许砚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信。”
萧齐用小白鞋踹了踹地面,露出正在倒计时的炸弹一端,无辜地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他。
许砚辞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你在干什么?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萧齐:“按炸弹啊,你都要推我下去了。”
许砚辞:“???可是你可以找我商量啊。”
“我从屋子里出来时还跟你进行了三分钟的谈话,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跟我谈判?!”
萧齐:“啊,居然可以吗?”
他像是要哭了:“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赌你不会死。”
炸弹还在不停地发出“滴滴”声,许砚辞当即转身就走,往有掩体的楼梯口跑去。
他前脚刚到,后脚炸弹引爆的巨响撕裂了烂尾楼的宁静,尘烟弥漫,冲击瞬间席卷而来。
许砚辞被炸弹的威力震得摇摇欲坠,摔下两三节台阶,全身很痛,身上被飞溅的碎片弄伤,留下了数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他的手震动了下,区域高温让空气发生扭曲,模糊的视线前是裂开的地缝,翻身躲过。
许砚辞耳朵本来就受伤,炸弹再次爆炸的声音隔壁惊恐到极点的哭声重叠在一起,鼓膜被震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