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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斐自觉理亏,抿了下唇:“抱歉,这次是我们的错,再添两百万晶核,就当许总的精神损失费了。”
他离开,路过许砚辞的时候,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道:“拿了单子还封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钱待会就打到你账户上,别再为了钱去爬人家的床了,被用完就丢,跟你那快破产的公司一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沈修卿听了一路,附近太嘈杂说话又不容易被听见,就一直保持沉默。
如今医院终于安静下来,低沉的嗓音便从椅子上的电脑传来:“那边什么情况,谁在跟你说话?”
许砚辞无意让对方知道太多生意场的事:“医院声音比较杂乱,你听错了。”
沈修卿:“下楼,在等你了。”
他语气依旧极淡,似乎刚才只是随口问了句,根本不在乎回应。
“今天就把你的东西全搬过来,过了凌晨,一律不收。”
许砚辞:“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纪云斐:“”
萧齐不可置信:“你不是陪床而已嘛?为什么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许砚辞蹙眉:“跟你家主人学点好的,别总偷听别人打电话。”
他回头看向迟寻:“还能走吗?陪我搬家。”
迟寻从地上起来,踉跄地跟在后边:“老板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坚持下。”
萧齐拦住他们:“所以你跟沈修卿现在是什么关系?”
许砚辞想了想:“唇友谊?”
他瞥了眼纪云斐:“别再纵着你的金丝雀追问我了,教教他怎么尊重别人的隐私。”
纪云斐抿着唇,脸色极沉,没理他,往窗户下方一瞥。
楼下停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车窗降了数半。
男人指尖夹着烟,漆黑的眼眸藏在薄雾中,轮廓线条是刻薄的俊美,像是锋利的刀片般,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劲。
薄雾散去,纪云斐身形一僵。
这人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像是无声警告。
同居
许砚辞从医院走下去,发现来接他的不是司机,而是沈修卿本人。
他走上副座,自然地系上安全带,问道:“怎么快就来了,那边不是还有事吗?”
沈修卿指骨关节之间压着烟,没应他,吐出口薄烟。
许砚辞系完安全带,余光发现对方领子有些凌乱,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去,发现沈修卿的袖口也沾了点血,颜色鲜艳,像是不久前才溅上去的。
他估摸了下医院跟地下城的距离,地下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医院需要整整半小时,而萧齐来闹事时,也正好是半小时前。
许砚辞沉默了。
总不可能这人在电话里听到了医院混乱的声音,以为他受欺负了,直接丢下地下城就过来撑场子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不然只是搬家而已,沈修卿为什么亲自来?
“下去。”
沈修卿突兀地说了句,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眼皮都没掀一下,语气极其冰冷,嗓音低沉似威胁。
许砚辞:“”
他好像自作多情了。
“刚打电话让我下来,现在又让我下去?”
许砚辞反手想将车门锁住,正落在把手上的指尖却顿住了,发现按不下锁车键。
车子已经提前锁上了。
沈修卿语气依旧很淡:“不是在说你。”
许砚辞迟疑了会,往后看。
后座上没人,迟寻被拦在车外。
许砚辞:“这家我搬不完,他是来帮忙的,为什么不让他上?”
沈修卿:“这车不进乱七八糟的人。”
这时许砚辞手上的电脑“滴答”一声,微信对话框弹了出来。
迟寻:老板,沈先生好像不太乐意我上车,您把位置发给我吧,我打车过去,不用担心。
许砚辞看着消息蹙眉。
以萧齐的性格,刚才下的肯定是死手,这个刚工作的毕业生挨了一巴掌还不知道有没有事,现在又要让对方独自去打车。
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许砚辞正想解释下,发现沈修卿视线越过自己,正冰冷望向车门外的迟寻。
沈修卿指尖松散地敲着方向盘,从漆黑的眸底蔓延出来若有若无的杀意,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
许砚辞沉默了会,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按下功能键控制键,将紧锁的车门也解开。
他反手开了车门:“迟寻,我们打车。”
沈修卿顿了下,不解地摇下车窗,看向两人。
许砚辞屈下身子,单手抵在窗沿道:“他第一天上班,不认路,刚才又受伤了,我先带着走。”
沈修卿刚才也在电话里听不清,但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也能推测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皮一掀,继续视线越过许砚辞去看那人,只见那个毕业生唇角勾着笑回望过来,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无辜。
一股可怖的怪诞从对方的眼睛蔓延出来,爬沈修卿的心头,像是被毒蛇缠住般难受。
沈修卿认出来了,面前这个人是他前世的死敌,曾差点灭了整个地下城。
这样的人,居然跟前世一样,又去许砚辞身边做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