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1 / 2)
【——我是花心的舔狗炮灰,既舔姬亦辰,又舔祁方霖,然后呢?你住在我脑子里是为了什么?】
一大清早,埃米诺就开始考虑在今天进行体检时,是否需要额外申请关于大脑和精神方面检查的项目,以确认幻听并不是基因病症恶化的征兆。
【……请宿主不要怀疑本系统的真实性。】脑子里叽叽喳喳的机械音突然虚了下去,仿佛有些沮丧。【本系统是来拯救你这样的小炮灰的。】
【很好,那么伟大的、不是幻听的、来自高级文明的系统先生或小姐,让我换一个问法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埃米诺一边站在镜前洗漱,一边继续问道。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他微曲的红发无精打采地散乱着,脖颈上歪歪扭扭地套着黑色的抑制环,钴蓝色的眼睛下印着浅浅的黑痕,但目光依旧明亮锐利。
像是一只皮毛鲜亮、年轻的、冷酷的野生动物。
【……这取决于你。】系统的语速明显慢了下来,不再像之前介绍“剧情”时那样笃定自信。【你可以选择只当一个向导的舔狗,并尝试成为他们的伴侣之一。】
伴侣之一。
埃米诺有点走神。是的,在系统提供的“剧情”里,姬亦辰和祁方霖都会和不只一位男性纠缠不休。虽然哨兵向导由于比例悬殊,大部分向导都会拥有复数的搭档,其中很多又会发展为伴侣,但与其和其他哨兵长期共享伴侣,埃米诺宁愿单身一辈子。
更何况他对这两尊大佛都并不感冒。
埃米诺没有再理会机械音,他自顾自整理完着装后便离开住处,去往祁方霖工作的研究所。
【……哎呀,你怎么还是觉得我是你的幻觉呢……不想当舔狗也行,只要你摆脱你的命运就好……】
【明天的彩票中奖数字是多少?】
【……系统并没有这样的功能。】
【噢。那闭嘴吧,幻听先生。】
【……】
脑子里的声音终于被他说自闭了,诶米诺获得了片刻的宁静。自从过完18岁生日,基因病症已经让他在住处躺了一周,此刻他依旧感到疲惫和虚弱。没有任何哨兵能够安于这种弱小的状态,埃米诺也一样,他满腔的烦躁和郁闷无处发泄,那喋喋不休的机械音更让他感到头疼。
祁方霖一如既往会负责他的身体检查,但埃米诺现在满脑子机械音胡扯的“剧情”里,冷清高傲脆弱的、眼角很容易发红的祁方霖……
该死。埃米诺在心里骂了一声,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大学者了。
进入研究所,前厅里行色匆匆的人们偶尔会向他脖子上的抑制环投来异样的目光,这些埃米诺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几年前在研究所的经历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回忆,他只想速战速决。他向研究所前台的女士递出了印着祁方霖名字的身份卡。
“您好,女士。我是祁先生监管的实验体。”埃米诺随意地扯了一下脖子上的抑制环,仿佛那并不是一件下一秒会伸出针头给他注射麻醉药或抽干他血液的危险物品。“祁先生让我来研究所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
“好的。”年轻的女士只微一愣就反应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他一张黑漆漆的id卡。“祁先生在11楼。”
埃米诺道谢后轻车熟路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前台的年轻女士注视着他的背影,半晌后点开了通讯器里的摸鱼群。
“祁老师养的小狼狗哨兵来找他了~”
“什么?啊啊啊为什么今天不是轮到我值日……”
“你们不要造谣,祁老师是大家的祁老师,那只是他的监管对象。”
“监管对象也是对象!”
“长什么样?无图无真相。”
“我哪敢对着哨兵偷拍啊,更何况还是犬科的。”年轻女士打字回复道,她回想埃米诺的长相——苍白的皮肤、上挑的蓝眼睛、厌倦疲惫的神情……
“虽然看上去脾气确实不太好,但挺有礼貌的,比起小狼狗,更像小奶狗……”明明是攻击性很强的长相,却意外地没什么压迫感,比其他哨兵平和很多。
此时埃米诺已经跟着祁方霖走进了检查室。
“躺下。”祁方霖言简意赅,即使许久未见,他依旧没有多余的寒暄就打算进入正题。埃米诺此刻依旧不想看祁方霖的脸,怕想起一些辣脑子的“剧情”描写,祁方霖毫不拖泥带水的“无情”整合他意。
祁方霖伸手解开埃米诺的抑制环,稍冷的指尖擦过埃米诺的脖颈。
埃米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便如同往常每月的例行检查一样,唤出了自己的精神兽。他的精神兽是一只中等体型的赤狐,本来只是很寻常的类型,但他的赤狐耳朵里燃烧着火焰,尾巴的部位也是一团不断跳动着的黄色明火。这样异常的外表,一看就可以知道埃米诺实验体的身份,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埃米诺并不像其他哨兵那样,时刻带着信息兽招摇过市。
赤狐歪头看向熟悉的白大褂学者,轻快地叫了一声,扭头蹭了蹭祁方霖的小腿,尾部的火焰跳得更欢了。埃米诺看得直皱眉,强忍着把精神兽收回去的欲望。
但好在祁方霖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蹲下身,握住赤狐的爪子,属于s级向导的精神力将整只赤狐包裹起来,赤狐似乎不太舒服,爪子挣了两下没挣开,委委屈屈地呜鸣两声,便只垂着耳朵认命了,尾部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
埃米诺比赤狐更不好受,向导的精神力顺着赤狐的指引,同时包裹住他的精神体,引诱着他敞开自己的精神海,乖乖接受精神触手的安抚。但祁方霖并不是他的向导,此刻在进行的仅仅是手法有点粗暴的检查而非疏导。触手例行公事般横扫过少年哨兵精神海的每一寸土地,过大的等级差异使埃米诺几乎要丢盔弃甲向祁方霖求饶,但他还是仰面躺着,咬着牙不断掐自己的大腿,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最终祁方霖收回了精神力,埃米诺脱力的仰躺着,张嘴轻轻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赤狐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精神力没什么问题,和之前一样。”祁方霖拿着检查表写了几行字。“此外,你的精神力还在缓慢增长。”
“噢……”
埃米诺勉强地坐起来,他这时终于抬眼看向祁方霖,黑发的男人依旧垂眼写着检查表,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和冷淡的神色,他的皮肤呈现一种冰冷冷的白皙,指尖却是粉红色的……跟“剧情”里的描写一样……
见鬼的“剧情”!意识到自己又把幻听当真了,埃米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休息时间应该足够了,开始下一项检查。”祁方霖写完最后一项指标,拿起连着细管的长条状仪器走向埃米诺。“把裤子脱了。”
埃米诺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作为祁方霖的监管对象,埃米诺从12岁起就和他住在一起,精神力的检查一般都是在住处完成的。但今天的新项目,只能借用研究所的仪器。
埃米诺解开腰带,慢慢把裤子脱掉,他的手还有些抖,解腰带的时候不小心脱手了几次。最初埃米诺还有种在熟人面前宽衣解带的羞耻感,扭扭捏捏地并拢双腿。但眼见祁方霖拧起眉,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也免得浪费这位大学者的时间,便坦坦荡荡地叉开腿躺着了。
祁方霖戴着口罩和手套,垂眼看向少年哨兵的下身,在会阴处,有一道男性不该有的窄缝。
埃米诺用右手手背捂住眼睛,祈祷这段尴尬的时间被神明删掉。当祁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