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连环计妤薇功不可没(6 / 8)
昨日脱谢舟昱衣裳时,心跳不禁快了几分。
“二小姐身子这肌肤怎的这么白?”
春荷看着面前脱了衣衫后身段玲珑有致的‘乡野二小姐’,凝脂软玉似得肌肤比那冬日里的雪都要白上几分,眼里满是诧异的看向另一边的兰桃小声道:“不是说二小姐自幼在乡下长大?”
谢妤薇连个眼风都没给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而边上的兰桃手脚利索的给谢妤薇穿上了衣裳后,才冷声道:“二小姐再是乡下长大亦是谢府的小姐,三小姐院里的管事嬷嬷怎么将你们调教的这般没有规矩!?”
胆敢在主人面前嚼弄口舌就罢了,现在还敢当着主人家的面议论主子。
“我”
那小丫鬟被这番训斥小脸儿噌的一下就红了,眼里蓄着眼泪望着谢妤薇,“二小姐,我”
“走吧,去膳厅。”
谢妤薇从头到尾都没看对方一眼,待衣裳换好后就出了门,更没敢往身后看谢舟昱一眼。
今日这赏花宴她不得不去,但公主府却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只是不想留在公主府,她就必须让谢舟昱看见自己的有用之处,那江州守将宋石安之女,宋南歆便是她的引路石。
待谢妤薇到膳厅时,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全都是同她年岁相当的男男女女。
厅正中处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见着来人抬眸看了眼谢妤薇头上的发簪,腕上戴着的镯子便收回了目光。
膳厅男席女席用屏风隔开,女席这边除了谢老夫人之外还有五六个衣着面料不一的少女。
谢妤薇上前朝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行了个大礼,“不孝孙女谢妤薇,拜见祖母。”
谢老夫人见此微微点了点头,“坐吧,全当是在自己家。”
老夫人边上的老婆子连忙上前扶起谢妤薇,又塞了个锦盒在谢妤薇手上。
谢妤薇看着这接二连三的‘青睐’连忙推拒道:“祖母昨日已经差人送了礼,今日这妤薇不敢收……”
“祖母可真疼二妹妹,二妹妹你就收着吧,我们姊妹几个可没机会像二妹妹这般得祖母压箱底儿的首饰赏赐。”
在谢老夫人左侧的绯色襦裙的少女见着谢妤薇满身的行头,话里的酸意怎么都止不住。
“不过是点首饰就惹你这丫头拈酸吃味儿?”
谢老夫人扫了眼厅里坐着的几个嫡亲孙子孙女,“妤薇昨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叔父一整夜…”
说着,谢老夫人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谢妤薇,“难得你有这份赤忱之心。”
“孙女十余年未能侍奉父亲膝下,做这些理是应当的。”
“嗯。”闻言,谢老夫人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孝心,也不枉你父亲十年如一日的走遍大晋南北,也要将你寻回来的心。”
说着,谢老夫人微微了口气,“罢了,你既有心,今日花宴过后便同初阳一道回来,也算我这个做祖母的全了你们的父女情。”
谢妤薇闻言,连忙起身又向谢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孙女谢祖母成全,孙女定会照顾好父亲。”
“用膳吧。”
谢老夫人本不欲留着谢妤薇在谢府,只是方才管事前来传的话才让她对这个孩子有了改观,也是许久未见如此赤诚的孩子了。
“初阳,今日是你妤薇第一次参加世家花宴,席宴上多照拂着妹妹…”
“是,初阳省的。”
自谢妤薇进门就被晾在边上的谢初阳垂眸掩下了心里的不快,婉嫣说得果然不错,这谢妤薇一回来阖府上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谢妤薇身上的这套翡翠头面,当初她及笄前她母亲特意去求了祖母,想要那套翡翠珍珠头面,那时候祖母都不舍得给,如今却赏给了谢妤薇。
她可是祖母嫡亲的孙女,嫡长子的嫡孙女,竟然比不过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谢老夫人没吃两口,就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你们用吧,我老了”
闻言,谢妤薇率先起身扶起了谢老夫人,“祖母慢走…”
“妤薇多吃些,赏花宴上没什么好的”
“是,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谢老夫人走后,膳厅内伺候的都是各院小姐少爷的丫鬟小厮。
谢初阳脸上柔和的笑意淡了下来,看着对面的谢妤薇轻声道:“妹妹头上这支簪子甚是好看。”
“父亲为妤薇选的,说是衬这身衣裳。”
谢妤薇听出了谢初阳话里的不满,只是日后同住一处屋檐下,她也懒得与谢家后宅女人交恶,哪怕是个未出阁的丫头。
“叔父当真是疼你,难怪婉嫣妹妹吃味儿。”
谢妤薇笑了笑没接话。
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太肤浅,一如谢婉嫣一样。
青竹轩
两位太医住在谢府早早的就来给谢舟昱诊脉,只是诊完之后脸色比昨日还要再难看些。
“昨日清了表面的浮毒,今日起需按时喂下汤药把体内的淤毒吐出来。”
“只是”
说着,其中颇为年迈的老太医捋了捋胡须,紧皱着眉道:“谢驸马这脉象怎的比昨日还要凌乱?”
那稍年轻些的太医连忙上前接过了老太医的位置,沉默片刻后才道:“毒性伤了肝,想来是肝肾有所损伤。”
“今日开的药里加味白药子便是,只是若是有鹿城的玄驹加进去药效更甚”
“玄驹?”候在一旁的赵管家微微一愣,“这不是补肾”
壮阳二字还未出口,就见躺在榻上的男人紧闭着的双眸狠狠抽了抽,连忙放下床幔应了下来。
“张太医这玄驹可有准确的剂量?如今刚开春,药材铺里也不知有多少,若是量大,恐城内”
张太医隔着床幔看着榻上的男人,低头想了想,末了才道:“不多,十斤足矣。”
“十,十斤?”
从来医者用药剂量皆是按钱以及两算,从未有按斤的时候。
这下不止是赵管家就连边上站着的老太医也是一惊,拉过张太医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谢驸马当真如此如此”
老太医憋了半天,才道:“如此肾虚?”
“何太医有所不知,驸马余下的日子里需得不停催吐催毒,是药三分毒到时伤了肝又伤了肾,为了长公主着想,这玄驹多备些总有用到的时候。”
张太医说得义正言词,何太医纵使心有疑虑也不得不按捺了回去。
“这药江州城内怕是一时难以寻齐,”
赵管家说着连忙弯腰告辞,“我这就安排人前往鹿城取药”
张太医点了点头,“鹿城离江州千余里,尽早出发也好。”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何太医一脸茫然的回了自己住的前院,开完一贴药方交给谢府下人之后,又连忙回屋修书密信一封匆忙回了公主府,托人百里加急的送往京城。
寝院内只留了两个丫鬟在庭院内熬药,年轻的太医则悠哉悠哉的的坐在中厅里喝着茶。
“玄驹,十斤”
谢舟昱披头散发的从榻上翻身下了床,身上的中衣带系的半松不紧,起身的动作稍大,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
坐着品茶的太医见此连忙捂住了眼睛,“作孽!快快遮起来!每回看见你这该死的人作皮我就忍不住干呕。”
实在不知晋宁长公主同这样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这十余年。
谢舟昱神色自若的系上了衣带,只是走到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