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连环计妤薇功不可没(2 / 8)
此一个幼子在身还不能常伴老身左右,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夫人莫要多思”
“两位太医在府上无需顾忌,另外多往苑里拨几个人丫鬟,好生伺候好两位太医。”
谢老夫人疲累的摆了摆手,朝屋内候着的赵管家道:“少爷身边也多几个丫鬟照料,莫要累着太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谢妤薇在祠堂一直跪到正午。
两位丫鬟看了眼天色,再看了眼丝毫没有起来意思的谢妤薇,小声提醒道:“二小姐,时辰到了。”
谢妤薇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原本父亲就是代我受过,如今他身子不好,理应由我代替父亲。”
她人虽没有出去,可祠堂外面的情形不用想也能猜到几分,谢家老夫人本就身子不好,谢舟昱又突然昏迷不醒,谢府上下现在又无人能主事,定会知旁边晋宁长公主。
谢府中人不待见长公主府人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两两相冲谢府上下能好得了才是奇事。
加之谢舟昱又是因她才‘罚跪’祠堂,她若是此时出去,晋宁长公主见了她不得活活撕了她?难不成她还能指望谢府的人能在长公主面前保她无虞?
只是想到两位一直陪在她身后的小丫鬟,谢妤薇叹了口气,“已经晌午了,你们若是饿了便去用饭吧,不用在意我。”
两丫鬟闻之脸色俱是一变,谢二小姐在这儿虽是罚跪,可向来注重礼数的谢府竟无人送吃食过来,如此苛待主人家这事要传了出去,谢家门风定然有损。
“二小姐在此稍候片刻,我等去去就回。”
谢妤薇背着两人点了点头,等确认两人都出祠堂后,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了团垫上,指望她规规矩矩的跪着这些生前她没见过,死了她又没沾上半点荣光的糟老头子呵
离谢氏祠堂稍远的西南处一处不甚起眼的僻静角院里,一袭月牙白锦袍的男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手上捧着本书看的仔细,石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巧的点心,炭炉上煮着的茶水不住沸腾。
直到院门被灰袍男子推开,男人才微微收回眸色。
“如何了?”
“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两位太医安置在了青竹轩里方便日常照料,孔嬷嬷那边太医也没有起疑,她那张老脸现在就就妙手神医现世,头上也会留下豁口大的疤,以后”
孔嬷嬷虽然是陛下的眼线,可在皇家,在晋宁长公主眼里都极为注重颜面,孔嬷嬷那那张脸毁的彻底,日后就算长公主有心把人好好精养着,也不可能再让孔嬷嬷近身伺候,更别提想要再对着驸马爷耀武扬威的逞皇家威风。
这个节骨眼,少一颗碍眼的棋子省了他们不少事。
“说来今日之事能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妤薇若非她孔嬷嬷怕是还要多过上两天好日子”
男人唇瓣含着笑,温柔的为灰袍男人斟了盏茶,“今日这连环计,妤薇功不可没。”
“妤薇那边如何了?”
赵管事见男人这般问不敢有半丝怠慢,将谢舟昱离开后谢妤薇的一言一行悉数复述了一遍。
“不识字?”男人姿容绝滟的脸上微微怔了一瞬,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捏着碧玉的杯盏,如墨的青丝被微风吹起几缕。
一阵沉默后,才轻笑出声,“贤忠以为,妤薇如何?”
灰袍男子双手从谢舟昱手里接过茶一口饮尽,才道:“二小姐年岁虽小,可心中城府颇深,颇有颇有”
“但说无妨。”
“二小姐身上颇有一丝家主您的风姿二小姐似乎很懂审时度势”
赵管家想到府上护卫说的从丫鬟走后,二小姐就坐在了祠堂里,神态间更是没有半丝对谢氏祖宗的敬畏之色。
一如,家主从前一般,丝毫不将谢氏祖宗放在眼里。
闻言,谢舟昱素手轻轻点了点石桌,“如此,倒也不枉我千辛万苦寻她回来。”
小小年纪就懂韬光养晦之道,日后定然是根可塑造的好苗子。
今日之事本就是意外,谁能料到今日妤薇第一次正式请安孔嬷嬷就沉不住气的借她发难。
天时地利人和他全占了,本以为还要费些精力在这些事上,谁能想到一个谢妤薇就替他解决了这些麻烦。
“过两日再把‘天山雪莲’给晋宁送过去,今日母亲当着太医面那般不给她颜面,事后她心里定然不快。”
“是等‘赏花宴’过后,小的就差人将‘天山雪莲’送去长公主府上。”
谢舟昱微笑着放下茶盏,“想必晋宁应该会感动为夫对她的心意。”
“今日之后长公主心里怕是已经怨上了宫里那位。”
闻言,谢舟昱却摇了摇头,“光有怨还不够,萧宁同萧辰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从小冷宫中长大,个中感情不是外人可以离间得了的。”
恰恰如此,萧宁才会知道萧辰诸多不为人知的死穴。
“这世间唯有刻骨铭心的恨,才能将离间计用到极致。”
说到这儿,谢舟昱看了眼不住沸腾的茶壶,“萧辰此人生性多疑,虽然我现在中了毒,可半年后就是婉嫣的及笄礼,太子那边可一直等着婉嫣及笄之后嫁进东宫,等着吧浴兰节左右宫里就会下旨要晋宁回京。”
到时候定会要晋宁带上他这个‘身负重毒’的驸马。
赵管家犹豫了一阵,道:“老夫人现在对长公主多有怨言,想来应该不会同意您进京面圣”
“不,这京城自是要去的。”
去了就没有回来的打算,萧辰不会放他回来。
谢家自先皇起权势逐渐不受皇室控制,若非如此十五年前风光如他又怎会沦为‘皇家驸马’。
谢舟昱没再去看沸腾的茶水,而是望向了深墙高院的另一边,“晋朝的天,早该变了。”
谢妤薇在丫鬟走后就一直坐着,直到两人回来才又重新挺着身板儿跪的笔直。
回来的依旧是方才那两个小丫鬟,端着热饭热饭在中门朝谢妤薇行了个礼,“二小姐,用饭吧。”
“放着吧,我一会儿用。”
“是。”
两人放好饭菜没作逗留,径直走了。
谢妤薇看着两人走路的姿势,心不禁沉了沉,又是两个练家子的小丫鬟,同她年岁相当竟然也有身手。
这谢家还当真是卧虎藏龙。
一直到日落西垂,祠堂里光线渐渐暗了下去,灰袍男人才快步走进祠堂。
“哎哟,我的二小姐哟,您怎么还在这儿跪着呢!?”
谢妤薇秀气的眉轻轻扬了扬,她在祠堂待了一下午不信没有一个谢家人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管她罢了。
“无事,爹爹身子不好,女儿代他受过理是应当。”
“爷今日昏迷,长公主府上的太医瞧过后说是中了毒,吐了好几盆血,至今都未醒,”
赵管家弯着腰躬声问道:“只是不知二小姐今儿是要在府上歇息还是会公主府?”
谢妤薇垂在袖口里的手微微紧了紧,“我,我想去陪着爹爹,可可以吗?”
“这”
见赵管家面色有些为难,谢妤薇的头又低下去了几分,“爹爹今日本就是因我才昏迷,作为女儿若是不能侍奉父亲病榻前,今晚如何我也睡不着”
“那二小姐随老奴走吧。”
谢妤薇起身动了动屈的有些僵硬的腿,迈着小步跟在男人身后。
她知道谢舟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