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节(2 / 3)
射箭,并保证一定的命中率,进步突出。当然,三十步,换算一下,也就三十六米左右。
比起军中那些七八十步开外,也能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刘皇帝的目标,也不在射得有远多准,享受的锻炼的过程,与取得的进步。
“你们可就别恭维朕,练了这么多年,射艺仍旧平庸,不足为道!”刘承祐冲杨业笑道:“让你们这些将帅陪朕练箭,挺无趣的吧!”
这些年,刘皇帝时不时便会召公卿将帅们进宫,陪他聊天、吃饭、骑马、射箭,笼络功臣,亲近感情,是他长期坚持的事情。而作为禁军中的高级将帅,杨业可是刘承祐座上的常客。
弹了弹弓弦,听了听有些悦耳的颤音,刘皇帝弃弓,回身坐下,接过内侍递来的丝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见状,杨业也停下动作,近前,慨然说道:“陛下何需自晦的,以天下之大,以陛下用人之明智,如有仇雠猛兽,自有将士为陛下射之!”
“好!”闻之,刘皇帝眉开眼笑,看着自己的爱将,道:“不愧是杨无敌,这话听着提气!正是有像你这样的勇略之士,朕方可安坐龙庭,一观天下承平!”
“也是陛下英明,贤臣猛士,得以施展智勇,为陛下镇守内外!”杨业说。
“在京中这些年,见识大涨啊!”刘皇帝笑道。
“多仰赖陛下提拔培养!”杨业道。
“好了!这些谦辞就不要多说了!”刘皇帝看着杨业,说道:“你如今也有三十五岁了吧!”
“正是!”杨业微讷,怎么关心起自己的年纪了,应该不是嫌自己年纪大吧。
注意到他的眼神,刘皇帝示意他坐,略带感慨地说道:“朕近来常常追忆往昔,就不由想起当年在晋阳的日子,朕还记得当年那顿饭。一顿饭,换来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值!”
刘皇帝言语中,仍旧充满了对杨业的褒奖与喜爱。杨业则道:“陛下谬赞,能追随明主,建功立业,也是臣的荣幸。”
“有人和朕说,杨业将帅之才,当用事于边陲,保国家,威戎狄,束于京中,反倒屈才了,你怎么看?”刘皇帝又道。
谁和刘皇帝说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业听出了皇帝意思,似乎有外用自己的想法。当即拱手道:“陛下信重,以禁兵高职委之,臣感激涕零。如陛下欲用兵,臣也愿为王前驱,在所不辞!”
刘皇帝喜欢杨业的,就是这种忠正豪情。
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倘若要用兵,将之何处?”
见皇帝这幅表情,杨业也不由郑重起来,应道:“如今堪为大敌者,唯契丹辽国!”
“你觉得,朕若再兴北伐,可当其时?”刘承祐直接问,好像真的一样。
想了想,杨业也认真地回答:“若纵汉骑之雄,横行塞北,破其部民,掠其牛马而还,事易;如欲破其国,灭其祚,掳其主臣而还,恕臣直言,时机未至,大汉准备未足!”
听其言,刘皇帝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道:“朕还以为,你会直接建议朕,进攻辽国!”
杨业神色庄重地应道:“臣固愿为陛下长驱以破敌,然军国大事,终非意气之争,不可不慎!”
看着在自己面前自信从容,对答如流的杨业,刘皇帝心生感慨,现在的杨业,才真正成长为一名可托大事的将帅之杰。
“朕也不绕弯子了!”摆了摆手,刘承祐说:“朕确有用你之意!”
“请陛下吩咐!”杨业一下子站起,躬身道。
“不必如此拘束!”刘皇帝再让他坐下,而后道:“北伐辽国,朕必定用你,不过,如你所言,时机未至。先小试牛刀,朕想让你去西北一趟,收取夏绥地区!”
“陛下终于决定,要对定难军动手了?”杨业双目中焕发异彩,有些振奋。
“皮肉之中,存在一块异物,长久下去,肌肤会溃烂,坏的是整个身体!”刘皇帝做了一个比喻,然后才说出,动兵的真正原因:“朕才收到消息,李彝殷病死在府中了,朕已下诏,让李光睿进京扶棺……”
自从乾祐十二年,李彝殷入京,其后就一直被扣留在开封,一晃已然七年过去了。对于李彝殷而言,这七年是煎熬的,虽然好吃好喝待着,但是毫无自由,并且限制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放松,反而越加严厉。
而李彝殷呢,已经病了多年,原本刘皇帝觉得他熬不了多久,没曾想,病而不死,一直到这开宝四年,方才卒于府中。
李彝殷一死,再加刘皇帝本就想解决定难军的问题,于是,决定付诸于行动了。而选择的负责人,文为关内按察使王祐,武为杨业。
了解到皇帝的想法,杨业也琢磨了一下,说道:“只怕李光睿,不敢来东京吧!”
“当然不敢!”刘皇帝肯定地道:“不过,他若违诏不来,既是对朕不忠,也是对父不孝的,如此,朝廷师出有名,是以有道伐无道。届时,朕倒要看看,定难军与党项人有多少人能附之?”
见刘皇帝轻描淡写地说出谋划,杨业不由更生敬畏之感,这种阳谋,似曾熟悉的感觉,这些年,刘皇帝做得太多了。
嘴里则恭维道:“陛下运筹帷幄,必然决胜千里!”
“哈哈!”轻笑了两声,刘承祐道:“朕在东京,哪里真能决定千里之外的事务,军事问题,还得靠前线将士!”
收敛起笑容,刘承祐对杨业说:“此番对夏绥用兵,朕也不打算大动,用盐、延、丰、胜戍卒以及关内都司共三万兵马,你为招讨使,总督诸军,可有问题?”
杨业自信地道:“定难军地狭军弱,平之不难!”
说着,看了刘皇帝一眼,杨业又道:“然而党项人甚众,如若同李氏顽抗,必生阻难!”
“朝廷经营多年,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分化拉拢,利益联系,也是有效的!”刘皇帝淡淡道:“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来也不乏顽固之人。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降者生,不臣者死,如是而已!”
对党项人,此时的刘皇帝是底气十足,根本不怕其造乱。
太子还京
“恭迎殿下回京!”
祥符驿外,太子车驾当道停下,道前,一名文质彬彬,看起来极具涵养的青年,上前躬身迎拜。
帘幕打开,太子刘旸探出半个脑袋来,见到来人,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有劳二舅相迎,不必多礼!”
“谢殿下!”
迎驾的青年,也就二十来岁,但风度翩翩,仅从太子的称呼与态度就可知,这是何人了。符昭愿,国丈、陈留王符彦卿的次子,符皇后的弟弟,也是刘旸的亲舅舅。
自从符彦卿长子符昭信英年早逝之后,年少的符昭愿毫无疑问成为了符氏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得到重点培养。多年下来,在东京的勋贵子弟之中,名气也不小,人设立得很正,温文尔雅,谦恭待人。
两年前,被安排在东宫之中,担任侍读,陪太子刘旸读书。显然,符家也根本不必隐讳他们对太子的支持,关系摆在那里,藏也藏不住。
虽是舅侄,但刘旸与符昭愿的年纪相差却不大,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向亲近。因此,对于符昭愿,刘旸也显得亲热,问:“不过回京罢了,何必亲自来迎。”
符昭愿答道:“臣奉少傅之命前来!”
如今,东宫的官吏又经过一轮调整,除了没有独立的宫卫率府之外,一应属吏都配备齐全。宰相魏仁溥挂着太子太傅衔,李昉则为太子少傅,成为东宫事务的总管负责,当然,随着刘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