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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乌黑长发散落着,有几缕还紧贴在了背后。
池屿闲纤长的眼睫上挂满了水渍,看上去像是哭过: “太撑了。”
闻言,一直揽着他的花满楼才松开手,表情温柔地安抚着他: “没事了,不会的。”
池屿闲转过头蹭着花满楼的肩膀,将自己脸上的汗水和刺激出来的泪水尽数抹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喘着气,看样子像是恼羞成怒了: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闻言,花满楼不由得闷笑一声,动过情的脸上满是笑意: “好。”
他顺着对方的话说,生怕眼前的人会因为这件事情真的生气,或者是将他记到心里。
池屿闲咳了一声,困意很快就上来了,闭上眼睛前还非要伸出酸痛的胳膊在花满楼肩膀上锤了一下。
花满楼一开始以为对方的病只有这些反应了,但事实却是他永远都猜不到对方什么时候会身体不舒服。
某晚,池屿闲躺在花满楼的怀里,原本是在安安静静地睡觉,但没过一会儿就皱着眉头抬手捂着腰侧的骨头。
“怎么了?”
原本已经闭上了双眼的花满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之后不由得睁开了双眼。
“有点疼。”
“疼?”
花满楼皱着眉头坐起身来,抬手掀开对方的衣服看了一眼,冷白肌肤上并没有伤口,摸着也不是骨头断了。
但池屿闲却感觉到了一阵疼意: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似乎对此早就习惯了,拉着花满楼再次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说道: “不是很疼,只是刺痛,一会儿就不疼了。”
池屿闲撇撇嘴,抬手握住了花满楼的手,反倒是安慰起来对方了: “只是刚才突然一疼,有些惊讶。”
花满楼看着他,眼底藏着浓重的情绪。
良久,长相温润的青年无声一叹,随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快些好起来吧,他看到会很心疼的。
番外二 池屿闲的曾经
花满楼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揽睡在他旁边的池屿闲,却突然落了空。
眼前的环境很陌生,略有些昏暗,最先入耳的是一阵哭声,哭得撕心裂肺。
花满楼听到之后心里猛地一疼,随后视线中便出现了两个人来,一大一小,看起来像是母子。
他皱着眉,正准备开口询问,却看到那个正在哭的小孩子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床边无处可退。
“不是我!我没有!”
那个小孩子抬手去挡向他打过来的扫帚,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花满楼皱眉,抬手准备去挡下抽下来的扫帚,却发现扫帚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随后,猛地落在了那个小孩子的身上。
他赫然一惊,但来不及去想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地想要去劝此刻正生气的大人。
对方显然已经气到失去了理智,嘴里一边边地逼问着抵到床边的小孩子: “不是你?那是谁?家里还有人来过吗?!”
花满楼张口去劝,却发现身边的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好像看不到他,他仿佛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似的,只能旁观,却做不出任何的举动。
小孩子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似乎才十岁出头,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抽打之后的痕迹。
他不断地摇着头,一直为自己辩解着,眼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往下掉。
与这双泪眼对视上之后,花满楼的心猛地一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中竟然也渐渐的湿润。
这双眼他无比得熟悉,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难道……这是池屿闲的小时候吗?
他来不及多想,不管是开口去说些什么,还是想要替小池屿闲挡下劈头盖脸的抽打,都无法成功。
花满楼只能看着对方被打,被质问,他只能看着对方不断地去用胳膊挡,尚年幼的池屿闲根本无法和大人对抗,像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似的。
“啪”的一声,那把扫帚抽刀小池屿闲的身上,最后因为太过用力而折断成两半。
花满楼脸色发白,只能不断地用无法触摸到对方的手去抚摸对方身上的伤口。
哭声不断地环绕在耳边,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旁观,只许他旁观!
周围的摆设很简陋,看上去家境不是很好,房间里还有一些对他而言很陌生的东西。
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拴住,年幼的池屿闲被打到浑身疼痛。一开始他还为自己辩解,但到最后却只能放声大哭,还慌不择路地喊着“爸爸”。
但没有人硬推开被拴住的房门来拯救他。
花满楼心里很难受,他想起之前和池屿闲遇到的那个被追着的小孩子,对方有池屿闲挡下用力抽下的扫帚把,有他去劝说生气的大人。
可现在的池屿闲,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来打断这场暴力地教训。
小池屿闲仰身,上身快要躺在了床上,他伸手想要去拦,却看到眼前发怒的母亲拿起一旁的麻绳绕上了他的脖颈。
“你做错事情还不承认!我留你活着还干嘛?!”
年幼的池屿闲瞪大了双眼,像是不敢相信生下他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