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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闲像是被困在了以爱为名的牢笼里,越陷越深,越想逃离越逃不掉。
大脑空白郁沉之间似乎听到了有开门声,但他却以为是自己又在幻听了。
直到一双熟悉的手落在自己身上时,刚才一直想要安慰自己开解自己的池屿闲才彻底崩溃。
他不顾此时的狼狈抬起了头,散落的长发被泪水打湿沾在了脸侧,看上去像是被淋湿的小狗似的。
“花满楼?”
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还带着浓重的不可思议。
花满楼站在床边弯下腰来,逆着光,在此刻像是一场幻觉。
池屿闲眨了眨眼睛,被泪水打湿的眼睫上面还挂着泪水。
见状,花满楼心头一颤,不由得抬手将对方脸上的泪水给仔细擦去,动作很是温柔小心。
池屿闲勉强回过神,抢答起精神想要装作正常和对方交流。
但一对视上对方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时,刚做好的一切镇定都瞬间崩溃。
花满楼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的心疼,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眼前的人便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
紧接着,一双精瘦的胳膊用力的抱住了自己,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花满楼没有抗拒对方,而是顺从着对方的动作上身前倾,还伸出了胳膊回抱住对方。
之前在百花楼那一次花满楼并没有回抱对方,只是就那么看着人哭泣。但这次,他响应着,想要让对方在这个怀抱中汲取到暖意。
“你怎么来了?”
带着哭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说话时的炽热气息还喷洒在颈侧,引起一阵颤栗。
花满楼眉眼温柔,一边回答着,一边抬手轻轻抚摸着对方弓起的背:“你知道的,陆小凤喜欢热闹,我便跟来了。”
谁曾想,怀里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立刻抱紧了他,仿佛是要将自己揉进骨头里似的。
池屿闲想故作不在乎,却做不到,而是声音中带着委屈,还有几分质问:“你来只是为了陆小凤?那来找我做什么?”
说罢,几乎是瞬间,花满楼就察觉到肩膀处的衣衫已经湿透,顿时愣住了。
表明心意
几乎是池屿闲的声音刚刚落地,花满楼就清楚自己刚才其实是说错话了。
从他刚才的话里来看,自己来这里只是因为陆小凤,而非池屿闲。
想明白这一点,他立刻抱紧了怀里泪水朦胧的人。
“我说错了,刚才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穷追不舍。”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舒缓,正是想让自己听得清楚才刻意放慢了语气这么说。
池屿闲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他仰面望着花满楼,沾满了泪水的下巴就抵在对方的胸膛。
怦!
怦!怦!
他双目涣散,甚至已经分不清楚此刻突然加速的心跳究竟是因为犯了病?还是因为花满楼?
察觉到对方身体上的变化,花满楼苦笑一声,只好再次拥抱着对方,将人完完全全地嵌到自己怀里,不留一点缝隙。
事实证明,这种紧密相贴的怀抱对于崩溃的池屿闲来说效果很好,抱着他的花满楼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逐渐舒缓了过来。
但池屿闲依旧是沉默着,靠在花满楼的胸口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小孩子似的。
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坐在了床边,同时凭借着这个姿势将对方抱得更紧了。
“我是为你而来的。”
池屿闲半闭着眼睛,被泪水打湿过的深色眼眸像是一块澄净的宝石似的。
听到对方温柔似水的话之后他也只是微微掀起眼皮,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花满楼知道现在要让对方缓过来,于是便这么坐在床边抱着池屿闲,眉眼温柔,仿佛怀里抱着一个稀世珍宝似的。
神情恍惚的池屿闲突然一顿,他眼球移动着,最后落在了抱着自己的人身上。
刚才耳边仿佛是感觉到了一下柔软和温暖,花满楼亲了他?
这个想法总算是让池屿闲的意识从自己的世界中缓了过来,随后缓缓地抬起头,视线里只能看到花满楼线条柔和的下颌线。
“你刚才亲我了?”
他说话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睛周围甚至都泛着淡淡的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眼前的人给欺负似的。
怕是只有这个时候对方会有话直说吧?
花满楼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想道,但表面上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甚至都没有犹豫,而是十分果断地微微颔首: “耳的你垂是红色的,很可爱。”
话音刚落,不久前还在自己怀里泪如决堤的人便明显一愣,看样子是想推开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指蜷曲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有推开他。
花满楼莞尔一笑,趁着对方现在意识还算清醒,微微垂首柔声安抚着对方: “池屿闲,刚才是我说错了,我是为你而来的。”
他将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温和,语速也适当地放慢了几分。
池屿闲低垂下眼眸,没说话,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从花满楼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眼睫,此刻正在不安地颤抖着。
他在心里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环在黑衣青年腰间和按压在对方背部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