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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趴就打趴了,眼前这个人竟然不肯罢休,不仅把他身上仅有的半吊钱给抢了去,还非要自己和他比试。
天杀的!他又不傻,但可惜打不过对方也就罢了,甚至连放弃的理由都没有。
四天啊!鬼知道他这四天是怎么过的!
池屿闲轻啧一声:“不就是比试吗?至于这样吗?”
他手腕一转,眼神都没有往下看,刀便刚好入鞘。
“你难道不觉得经过这几天,你的武功有所长进?”
“没有。”
壮汉果断地回答道,他还出了一身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管池屿闲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起来。
“你还是去找别人撒气吧。”
“我没生气。”
池屿闲阴沉着一张脸,阳光被伞面遮挡在外,他又穿了一身黑,此刻竟然没有出多少的汗,整个人看上去都清清爽爽的。
“反正我是没精力了,”壮汉干脆闭上了双眼,“我要去官府自首。”
“你自首什么?”
“我之前抢劫钱财,现在改过自新了。”
壮汉是真怕了池屿闲,说完便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就去!”
“随你。”
池屿闲合上伞,用伞打在了壮汉的肩膀上:“临阵脱逃。”
“对,我就临阵脱逃!”
壮汉抬高了声音:“你以为谁像你一样啊?天天像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池屿闲一听,脸色稍微僵硬。
不过壮汉并没有发现,趁着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连忙跑了。
原地顿时只剩下了池屿闲一个人,他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似哼非哼的音节,随后便看了一眼带着热意的阳光。
无聊。
他冷着脸,撑起伞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回百花楼,而是进了城。
城里依旧很热闹,和他离开的那天一样热闹,没有丝毫的变化。
黑衣青年撑伞在大街上走着,不过他神情冷淡,周围哪怕是见他长相极好的人也不敢轻易上去搭讪。
池屿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城里漫步目的地逛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转身准备回百花楼。
总不能每一天都出来吧?
虽然他面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事情容易打退堂鼓,但事情总要解决。
算了,反正花满楼又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么想着,一直萦绕在池屿闲心间的那些尴尬和羞赧总算是减少了些许。
现在初夏,树上都有一些知了在叫了,一声声,一阵阵,像是在吵架似的。
池屿闲摸了摸下巴,觉得晚上还可以出来抓知了,毕竟距离上次做这种事情还是十几年前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迈进了百花楼的大门。
下一刻,刚才还面露沉思的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池屿闲眉眼低压,显露出了几分戾气。
不对劲,他扫视了一圈周围。
太安静了,若是按照之前,他刚回来就能听到花满楼的声音,并不会向今天这么安静。
难不成是对方出去了?
他快步往二楼去,推开房间之后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风从窗户处涌了进来,将房间里的帷幔吹得四处飘荡。
看来花满楼不是有事出去,对方出去的时候会给他留字条的,这么一言不发地突然离开倒是第一次。
这下他倒是明白对方当初面对他不告而别时的感受了。
池屿闲刚刚舒缓的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他四处找了找,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地方。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难不成花满楼还是自愿离开的?
想到这里,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冷静了下来。
百花楼周围虽然没什么村庄,但好歹不是什么荒无人烟。他打听消息也没用多长时间,只是找人一问就问了出来。
对方竟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进了百花楼,又光明正大地带着花满楼离开了。
池屿闲很是惊讶,能够让花满楼心甘情愿地离开,恐怕也就只是因为陆小凤了。
他抬手摁压了一下额角,随后便施展轻功向对方离开的方向去了。
几乎是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池屿闲追上去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为此他都把伞留在了家里。
很快,他遥望见了不远处的马车。
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守在马车旁的护卫警惕地察觉到了,于是纷纷四处张望。
不过池屿闲却不把这些放下心上,他身姿飘逸地落在了马车前,在一阵抽刀声中一手撩开车帘,一手抽刀刺入。
眨眼间,一柄银白的刀便架在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肩上。她旁边坐着的正是花满楼,看对方闲适的样子,看来还真是自愿的。
“哼。”
池屿闲逆着光,俊朗的脸隐匿在暗处,见状不咸不淡地冷哼了一声。
好朋友牵个手怎么了?
在这声轻哼刚刚响起之后,花满楼便不由自主地心头一跳,隐隐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不过现在有外人在,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眉眼微微弯地看着正站在前面的池屿闲。
“你就是池屿闲?”
长相极美的女子微微一笑,仿佛并没有看到驾到自己脖颈处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