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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轻轻松了一口气,他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便往京城赶了,尽管如此也花了小半个月。
对方可不是听话的人,说不定会在他到之前就偷偷溜走,对此花满楼才如此地赶路。
池屿闲抬眸看了他一眼,莫名地鼻尖有些酸。
他偏过头,一言不发。
花满楼刚到,还没去休息便和池屿闲回到了对方所住的客栈。
“你……”
池屿闲看着坐在旁边的花满楼:“来得挺快,我还以为要一个多月。”
毕竟信从汴京送过去也要不少的时间,不过花满楼却不是看到他寄过去的信才来的,而是听到鹦鹉所说的话之后便动身了。
“温公子……”
“你最近怎么样?”
花满楼开口询问,虽然可以每天得知对方的信息,但还是想要亲眼所见才会放心。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池屿闲眉头紧皱:“还好,不过……”
他迟疑着,在纠结要不要询问那件事情。
不过花满楼一听就听出来了,能够让对方如此纠结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件事情了。
“毕竟现在太过危险。”
池屿闲扯了扯嘴角,也没说这个解释有些许的敷衍。
他在心底里呼出一口气来,随后往床边一坐:“温公子在神侯府,要现在去找对方吗?”
说完之后,池屿闲又开口说道:“抱歉,擅自做了这种决定。”
“没事。”
花满楼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
对眼睛的问题他已经看开了,也很少在为此担心难过了,因此在听到池屿闲的打算之后也没太多的情绪波动。
“那就好。”
池屿闲抬眸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便现在去吧。”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便看向了一旁坐着的花满楼:“这件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
花满楼跟着他站了起来,解释道:“因为……还是不要让他们心里抱有期望了。”
这么一说,池屿闲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微微颔首表明知道了。
神侯府一般人不能随便进去,好在冷血提前告知了守卫一番,因此池屿闲才能进去找温青柿。
“原来是他啊。”
温青柿见到花满楼之后便猜到了什么,便转过头看着池屿闲笑。
被他这么笑着看的池屿闲移开了视线,在心里说道:“我又没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他怎么突然这么说?难不成很明显吗?”
池屿闲在一旁垂首思索着这件事情,由于温青柿的治疗过程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因此花满楼便跟着对方进了房间。
神侯府很是安静,而且也很少有人过来打扰温青柿,因此对方这里并没有几个人。
池屿闲在院子里的桌子旁边坐下,他今天没打伞,便单手撑着头发呆。
不远处种了一颗桃树,现在树上的桃花已经败了不少,地面上落了不少的花瓣。
他也不知道自己放空了多久,心里甚至也有些紧张,毕竟花满楼的眼疾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少名医都表明无能为力。
温青柿的事迹他最近也打听了不少,但似乎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舆论,很少有人知道。
池屿闲还是从那几个丐帮弟子口中得知的,虽说苏梦枕被医治好了,但……
轮到花满楼的时候,他还是会提心吊胆。
万一没成功,岂不是让对方白高兴一场?这么一来,他岂不是做错了?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提出来的。
池屿闲越想越紧张,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池屿闲的胸口开始发麻,没多久就十分迅速地蔓延到全身。
他低垂下眼眸,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黑衣青年站在阳光下,但所以的阳光都像是故意绕过了他似的。
池屿闲站着,猛地有些头昏眼花。
他的注意力全在花满楼的身上,以至于并没有听到身后的开门声。
一只宛如暖玉精雕细琢而成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暖意和一股淡淡的花香从身后传来。
池屿闲猛地一愣,突然转过身。
他双眸微缩,深色的眼眸之中猛地撞入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他的注意力难得地没有放在花满楼的脸上,而是落在了那双像是盛满了春风的眼中。
很亮,很温柔,让池屿闲忍不住想要溺毙在其中。
“怎么哭了?”
花满楼惊讶的声音猛地响起,随后眼角便落下了一根冰凉僵硬的手指。
“太好了……”
池屿闲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他是个胆小鬼
江湖上最近有两件事情传播甚广,一是福威镖局的林震南当众将家传的辟邪剑谱给烧了;二则是江南首富花家的那个眼盲七童竟然看得见了。
第一件事情在江湖上掀起了波澜,但大部分人也只是感到可惜罢了,只有一小部分觊觎着辟邪剑谱的人被气得不行。
不过,相比之下第二件事情倒是让众人感到惊讶了。
毕竟花满楼的眼睛瞎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找过名医,但效果并不如人意。谁又能想到,这次倒是悄无声息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