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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贫困让骆宇营养不良,瘦瘦小小一个,没有父亲,母亲又多病,在学校没少受到欺负。
骆宇原以为自己就这样度过中学生活时,路凡出现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路凡在学校小巷子里看到被三四个人围堵的骆宇,不用想也知道是校园霸凌。
“喂,那里的人,巡逻的老师快来了,不想被发现就快点走吧。”
年纪小的无非怕的就是父母和学校的处分,那几个是见过路凡的,知道他不好惹,对着骆宇淬了一口,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走了,离开前还狠狠剜了一眼路凡,路凡也不恼,脸上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
“你没事吧。”
眼前陡然出现的手,让骆宇有些吃惊,一时间也忘了回话。
“受伤了?怎么呆呆的?”
直到那双带有温度的手夹杂晚间微凉的风抚上额头,骆宇才慢半拍的抬眼望去,只是这一眼,此后经年再难忘却。
自那以后,骆宇就经常去找路凡,除了寻求庇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小心思,这些小心思,当时有些神经大条的路凡一点都没发现,倒是让当时还是几岁的晏时安发觉了。
“你怎么又带他来啊?”骆宇看着晏时安缠着路凡的手,内心不断劝解自己,那是他弟弟,不能想歪,语气中的醋意却是丝毫不减。
路凡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只当骆宇嫌小孩子麻烦,更别提发现这俩人暗地里无端的对峙。“小孩子,比较粘人。”路凡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本来他家邀请的就是自己,突然带个小孩子,骆宇不高兴也是正常。
其实,路凡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平常在自己跟前要抱要亲的小人,眼中情绪,倒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
晚饭没进行到多久,晏时安就吵着闹着要回家吃家里做的鲜花饼,路凡哄着说明天给他做,才勉强让晏时安分一点,没过多久,晏时安又拿爷爷有门禁的话来堵路凡,在场的人都知道晏家哪有什么门禁,都时晏时安想快点离开罢了。
那些年因为晏时安,路凡不知道欠了骆宇多少顿饭。这么多年过去了,骆宇不在是当年那个小瘦猴,身体强壮的都能给别人做教练,他也不在长以往那样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路凡时常感叹时间的过得真快,快的让他以为上一世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上一世的路凡只不过是这大千世界中的小小一部分,幼年时父母因车祸身亡,留下路凡一个人,生活的压迫,尚且年幼的路凡不得不饱受这世间冷暖,好在因为政策原因,路凡进了福利院,才免受流浪之苦。
不过上天像是给路凡开了个玩笑,十五岁时,福利院也因为资金不够被迫将所有的孩子送走,而路凡因为年纪过大,被人拒领,那是也不过半大少年站在福利院大门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被领走,作为福利院里年龄最大孩子,路凡也是最懂事的那个‘’每一个孩子临走前面对路凡都是泪眼婆娑,而路凡也只是摸摸抱着自己小孩子的头,面露微笑轻声安慰。
终于在送走最后一个被领养的孩子时,那个坚强的少年蹲在门口,再也压制不出声音的哽咽,夕阳将眼前小小人儿的身影拉的细长,也将少年仅有的幼稚磨灭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任谁看见这一幕都难免恻隐之心,年事已高的院长也不例外,明明是古稀之年,却还是收养了路凡,于是“老人”和“大人”便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
老人膝下无子,一生奔波,该是安享晚年的年龄,却用微少的退休金来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家。
那时路凡为了减轻院长奶奶负担经常在学校做着帮人跑腿的活,放学后在昏暗灯光下,院长奶奶做着手工活儿,小路凡就在旁边写作业。
那大概是路凡那一生最怀念的日子,尽管日子贫苦了些,却胜在温馨。
事实证明,意外总是打的人措手不及,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一刻的平静与安宁。
路凡满心欢喜拿着在学校跑腿挣的钱,因为今天生意不错,这次钱比前几次多了不少,路上路凡还想着今晚可以和奶奶搓顿肉,然而当路凡真正站在门口时,不是以往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代替的是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路凡穿过重重阻碍,心境逐渐不安,周围街坊邻居的声音不断传到耳边。
“诶呦,真可怜,这小偷可真会找人。”
“你说可不是,就这家也没个大人,现在老人不在了,就剩个小孩。”
“听说那个小偷就想拿个钱,没想杀人”
“啊对对对,那个小偷都要走了,刚好那个老太婆醒了,死活拦着不让走。”
“这钱哪有命重要啊,也是老了人也糊涂了。”
“……”
路凡不管那些声音,心里默念“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流下。
终于穿过噪杂的人群,等来的却是即将盖上白布的尸体。明明不足一百米的路程,路凡腿上像是有千斤重,走到尸体旁边时,旁边警察还在询问老人生前的相关的人。
路凡有些颤抖,握住早已冰冷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或许是老人附在身上的灵魂尚未离去,原本小偷死活打不开的双手,此时却松开了,掉落的是用塑料袋包裹的钱袋子,上面还用黑色墨水注明着“小凡的学费”。
水滴落在老人的脸上
下雨了
……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这天也真怪”
“快走吧,快走吧”
雨声盖过人群的嘈杂,周围的人如受惊的燕群,四处散去。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小小的人,趴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在邻居和警察的帮助下,路凡好在把老人下葬,自此,也是真正的自己一个人。
就这样,路凡一边挣钱一边上学,老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路凡考上个好大学,在这片土地上出人头地。不负所望,路凡考上当时最好的大学,在毕业时选择了做老师。
十八岁如约而至,晏时安也从路凡眼中的“小孩”变成大人。路凡其实很想去参加晏时安的成人礼,如果不是现在跟晏老爷子坐在一个包厢里的话。
“老爷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您说过不会再来找我。”或许因为上了年纪还是别的,晏老给他的感觉与从前的凌厉不同,更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徒有其表。
“哦?是吗,我好像不记得了。”路凡无奈,碍于自己能力有限也不与他争辩。
尽管年龄大了,威严也还在,光是坐在那里就让路凡背后有些发毛。
“你也知道,晏时安该订婚了,作为他的爷爷,总要为他考虑,晏家需要的是世家相配的oga。”
路凡想不通,他已经离开晏家那么多年,晏时安来找自己也是寥寥无几,这老头儿,怎么认为晏时安还喜欢自己。
再对上那双浑浊的眼时,“那是你们的事,我已经不是晏家的人了。当年父亲为了救晏夫人搭上了性命,我不欠晏家什么。如果你来是为了告知我里晏时安远点的话,你大可放心。”路凡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那不巧,我不放心。”
路凡踏出包厢门的脚步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个目光不善的晏老。
晏时安有些累,作为晚会主角,每个被邀约的人都要来送上祝福,不出意外明天的行程要往后推了。
主台上响着主持人年的祝福词,美好又温馨;台下是来往不绝的觥筹交错,迷乱又让人晕眩。
晚会进行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