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1 / 2)
“既是陈年旧事,想来也过去许久了,王爷既然不方便说,咱家也就不打听了。”
镇南王没说话,倒是沉默许久的王世子又忍不住说道。
“父王,事到如今,您又何必再替他二人遮掩?如今宗亲大臣,皆在京师,这件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损伤的是皇家颜面,说不定要牵连整个岷王府啊!”
“音埑,不可胡言!”
胖王爷脸色又沉了沉,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方才那般坚决。
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做给自己看的,但是舒良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
“王爷,恕咱家无礼,宗室之事,本非咱家该过问的,但是咱家替皇上执掌东厂,若是有人想要在天子脚下闹事,说不得,咱家可就得干预一番了。”
说着,舒良转向一旁的王世子朱音埑,道。
“世子爷是明理之人,知晓轻重,京城如今宗室众多,可不敢闹出什么事端,世子爷若知道什么隐情,不妨直言,咱家洗耳恭听。”
朱音埑看了父亲一眼,见后者虽然沉着脸色,但是却没有再开口反对,方道。
“不瞒舒公公,这事情原是岷王府的家事。”
“想来公公在城门口也看到了,我那两位叔叔,对于我父王的成见相当之大。”
“这些年来,因为爷爷年事已高,父王代掌岷王府的事务,因此,他们便将爷爷削减他们宗禄的事情,都怪到了父亲身上。”
“因为此事,他们不惜将爷爷已故的妾室苏氏拿出来说事,意图颠倒黑白,攀诬父亲逼死庶母,好借此夺走岷王府的大权。”
“父亲顾及着兄弟之情,一直不愿意跟他们太过计较,但是不曾想,他们却得寸进尺,一再相逼。”
“这次进京,虽然才不过数日,他们却已经暗中拜访了多家府邸。”
“父王深恐他们在这等紧要时候,闹出什么乱子,伤及皇家颜面,但却又顾及兄弟之情,不忍在内情未明之时,对他二人做些什么,因此方有了今日踌躇之举。”
岷王府的家事,舒良自然是知道的,还是天子亲自告诉他的。
只不过其中内情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
朱音埑说完,回身对着镇南王跪下,道。
“父王,儿子情知,这番话冒犯了两位叔叔,有违父王的教导,回府之后,儿子会自行闭门思过,恳请父王莫要动怒伤身。”
胖胖的王爷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萧索,摆手道。
“起来吧,你也是一片孝心。”
说着,勉强朝着舒良笑了笑,道。
“舒公公,这件事情牵涉重大,而且内情未明,小孩子胡言乱语,还请公公不要放在心上。”
然而舒良却摇了摇头,道。
“王爷此言差矣,此事既牵涉重大,咱家更得上心几分,不然如世子爷所言,真正闹出什么乱子,可是让皇家在所有宗室面前丢人。”
略停了停,舒良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问道。
“世子爷方才说,那两位王爷,进京数日拜访了不少府邸,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家呢?”
焦驸马的忧虑
作为大明仅存的六座国公府邸之一,英国公府自然是底蕴深厚,气韵非凡。
不过,自从老英国公张辅死后,为了英国公的爵位,府中着实乱了一阵子。
所幸,最后府中的二爷三爷出面上奏朝廷,以长房长子张忠身患有疾为由,最终将爵位归到了长房二子张懋手中。
不过因为这位新任的国公爷,如今才八岁,因此,英国公府的一应事务,都由他两个叔叔做主。
按理来说,从论年纪,这做主的本该是二房的张輗,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将爵位传给张懋这个幼子,是张辅在生前早就决定好的。
老公爷年近六旬才得了这个幼子,自然是要考虑,一旦自己先去之后,幼子尚未长成,该由谁替他来挑起英国公府的大梁。
他选的是三房的张軏!
一方面是因为张軏本身有军功在身,曾参与麓川之战及平定苗乱之役,更容易在五军都督府站稳脚跟。
另一方面,也是防着张懋日后被谋夺爵位。
三房毕竟是三房,就算是老公爷去了,张軏拿到英国公府的大权,他若想要图谋爵位,还要先解决掉二房,难度太大。
出于这些考虑,老公爷在安排的时候,直接将张軏安排到了五军都督府,而将张輗安排进了京卫指挥使司。
果不其然,土木一役,老公爷不幸罹难。
张軏凭借着在五军都督府和其他勋贵府邸打下的交情,理所当然的继承了英国公府的政治遗产,出面稳定住了局面。
不仅如此,这位三爷还哄得自己的二哥团团转,让张輗对于他来执掌国公府一事,没有一点意见,可见其手段之高明。
太阳斜斜的过了半空,开始往西边滑下。
英国公府的后院当中,张輗来不及换下官服,在仆婢的引领下,快步来到一处暖阁当中。
推开门一瞧,自家三弟和另外一人相对而坐,案上的茶盏都已经凉了,显然是等候有一段时间了。
吩咐人将外头守好,张輗大踏步的走进去,道。
“三弟,驸马爷,你们这么着急将我叫回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暖阁之中,和张軏相对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闲置许久的驸马都尉,焦敬。
张軏没说话,起身引着张輗坐下,方将目光放到了一焦敬身上,道。
“驸马爷,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是张輗却是知道的。
这位驸马爷,看似如今无职一身轻,可实际上,他却是勋戚和宫里联系的重要人物。
当初,李贤带着一帮降将勋戚,趁着英国公府爵位未定,暗中跟郕王勾勾搭搭,靠上了如今这位天子的大腿。
连带着宫里的上圣皇太后娘娘,也跟着对勋戚们疏远了不少。
靖难一脉,向来和降将一脉之间的隔阂很深,并不单单是相互看不顺眼这么简单。
今上看重靖难一脉,一次为他们谋了两个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位,还拿走了京营。
这些,原本可都是英国公府的势力范围。
更不要提,如今还还硬生生的扶起了一位国公爷。
勋戚内部的斗争,丝毫都不比臣那边要弱。
靖难一脉的崛起,实际上就是在侵夺英国公府的权柄。
因此要夺回这些权柄,他们只能依靠宫中的上圣皇太后,以及如今还在迤北的太上皇陛下。
但是因为那场大朝会时,李贤等人的反水,宫中的上圣皇太后对于勋戚已经产生了怀疑。
正是这位焦驸马,利用自己太上皇亲信的身份,在上圣皇太后面前说和,才促成了内外的合作。
自那以后,这位驸马爷,也就和金英一样,成了在双方中间牵线搭桥的人物。
见人都到齐了,焦敬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道。
“今日我过来,是有两桩事情。”
“头一桩,是今后和宫中的往来,我不能再负责了,金英被送去南京之后,我进宫太过频繁,恐被人瞧出了破绽。”
说着,焦敬的眉头皱起,神情有些不安,道。
“东厂的事情,虽然杨善说,没审出什么东西来人就死了,但是我派人去附近的几个乱葬岗都找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