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2)
去掉王一宁,换成张敏入阁,那么局势就会再次发生变化。
内阁既然是群辅,那么就算首辅有分票权,也不是其他阁臣的上官。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朝臣,个个都不是甘居人下之辈。
如果有可能,凭俞士悦在外朝的两大靠山,也必然不会想要依附于王翱。
那么他的另一个选择,就是拉拢无凭无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入阁的张敏。
这么一来,王翱手握分票权,高谷有江渊相助,俞士悦和张敏联合,三足鼎立,才是最稳定的局面。
至此,他对于文臣这边的调整,算是大阶段的告一段落。
之后虽然会有调整,但是也不会是如此大规模的频繁调整了。
不过,让朱祁钰有些意外的是。
老天官在廷推之后直接上本请辞。
他是答应了王直,在主持廷推之后,就可以彻底致仕了,但是他却没想到,王直竟然这么着急。
联想起前不久,王直的前两封致仕奏疏,也是显得无比急迫。
虽然说,早在土木之役以前,王直就一直有隐退之意,但是他这种不同寻常的急迫感,还是让朱祁钰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
沉吟了片刻,朱祁钰忽然招了招手,立刻便有内侍上前,跪在地上问道。
“皇爷有何吩咐?”
“去将舒良召来,朕有事要吩咐他。”
望着小内侍匆匆离去的身影,朱祁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王直,五朝元老,吏部天官,六部之长,百官之首。
以你的身份,地位,威望,人脉。
为什么,要如此急迫的从朝局的漩涡当中脱身出去。
你在着急什么?
或者说……你并不是着急,而是察觉到了什么迹象。
这种迹象,让你即便是有现在的身份地位,都要感到害怕吗?
大人物
雪一场场的落,天气越来越寒冷,但却挡不住人们喜气洋洋的笑脸。
年节就要到了,不管是小老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要置办年货,走亲访友,热闹的紧。
越是这个时候,京城便越发的繁华,各式各样叫卖的小贩,打着旗子的店铺,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不过,在购置年货的时候,不少老百姓都惊讶的发现,今年各种东西的市价,都要比往年高上一成左右。
京城当中,更是比往年多了不少华贵的马车队伍。
正阳门前。
不同于以往任由百姓自由出入,此刻的正阳门前,已经被一队全面戒严。
正门前头,立着十几个身着各色袍服的官员,北风呼呼的刮在人的脸上,来往的百姓都带着皮帽。
但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老大人们,却各个肃然而立,一个个的官袍都整齐无比,仿佛在等候着什么一样。
最前头,两人身着绯色官袍,一人身着寻常内宦服饰,静静站立着,不远处是不少围观的百姓。
京师的老百姓们,见过的世面可算不少。
这些日子,京城里来了好多的达官贵人,出迎的场面,他们也见多了。
但是,似这种身着绯袍的老大人的出迎的,可是真真的稀罕事儿。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老百姓们最多知道,穿着绯色官袍的,是朝廷里顶厉害的大人物,但是若是其他的朝廷官员在这,才会真正明白,这阵仗有多大。
那两名绯色官袍的老大人,一个是鸿胪寺卿杨善,另一个,则是少傅礼部尚书胡濙。
至于那名身着宦官袍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京师中声名鹊起的东厂提督太监,舒良!
呼呼的北风小了些,天上的日头缓缓爬到了人头顶,但是老大人们要等候的人,却还丝毫没有人影。
胡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侧身问道:“什么时辰了?”
立刻有跟随而来的小吏开口答道:“大宗伯,还有两刻钟,就是正午了。”
闻言,一旁的鸿胪寺卿杨善开口道。
“大宗伯,咱们已经等了大半个上午了,岷王爷怕是一时半刻之间,也到不了,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酒菜,要不咱们先去用饭?”
说着话,一旁的几个小吏,都传出了一阵肚子咕咕的声音。
他们都是鸿胪寺或是礼部的属官,这段时间本就忙碌不堪,偏今天一大早,大宗伯就带着他们,说要来城门口迎候贵人,结果都快中午了,这贵人还没到。
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可算是滴水未进,此刻听到杨善的话,不由得眼巴巴的望着能够做主的胡濙。
这位大宗伯,御下向来慈和,想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另一边,舒良也有些意动,开口道。
“大宗伯,咱家看天色也的确快要正午了,底下人都饿得慌,这个状态迎接贵人,怕是要闹笑话,不如先去用饭,回来再继续迎候?”
面对着这么多人的提议,胡濙老大人抬了抬眼皮,道。
“列位若是想去,自去便是,老夫还撑得住。”
这
一帮官员和小吏顿时都蔫了。
大宗伯话是这么说,但是拒绝的意思却无比明显。
他老人家堂堂七卿,都还在这迎候呢,他们哪敢去吃饭,难不成,他们比大宗伯还金贵不成?
不过那是底下官员的想法,被直面拒绝的舒良,心中却隐约升起一丝不悦。
他好歹是东厂提督太监,都这么开口了,这胡老大人,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胡濙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伸手掸了掸身上衣袍的褶皱,上下打量了一眼舒良,淡淡的道。
“话说回来,老夫倒有一事十分好奇,没记错的话,舒公公有一件陛下御赐的蟒袍,怎的今日没见舒公公穿着?”
舒良微微一愣,却没说话。
他升任东厂提督之后,天子为示恩宠,特意赐下了一件藏青色织金三爪蟒袍,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寻常时候,他将其视为天子的恩赐,所以时常穿着,但是也不是天天都穿,所以胡濙这么问,其实有点奇怪。
不过舒良却清楚,他这等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句话。
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
“你代朕去迎候一个人,记得,此人不同寻常宗室,礼节要周到,要谦恭,另外,此人甚重祖制,可能对内宦态度不会很好,你谨记着,莫要有逾越之处。”
这是他今天临出宫之前,天子特意嘱咐他的话。
正是因为这句话,舒良才特意穿了一身普通内侍的素袍过来。
一念至此,舒良心中的一丝丝不满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天子没有对他说要迎候的是谁,他只知道是一位王爷,但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不过,重新打量了一番这迎候的阵仗,舒良心中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宗室进京,是礼部和鸿胪寺联合筹备安排的,但是这两者中间,却也有分工。
具体来说,就是礼部主要负责制定计划,鸿胪寺负责执行,跑腿,干杂活。
这些日子,也有亲王进京,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由鸿胪寺负责迎候。
普通的辅国将军,鸿胪寺也就派个小吏迎候。
到了郡王级别,才会准备正式的仪式,一般来说,是鸿胪寺少卿出迎。
而亲王到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