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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挥,“私底下别叫龚尚书了,老夫痴长你一些年岁,侯爷若是不介意的话,叫老夫一声老龚就行了。”
“噗~咳咳咳咳。”祁秋年一口清茶呛得他满脸通红,“这,这不太礼貌,在下还是叫您一声龚哥吧。”
龚尚书捋着胡子,“那祁贤弟。”
“龚哥。”
大源这时候来报,“小侯爷,庄子上的管事朱聪过来了。”
龚尚书,“既然贤弟有事要忙,老夫就先告辞了,下次再与贤弟畅聊。”
祁秋年眼珠子转了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庄子上的一些琐事,龚哥要是不介意,一起听一听也无妨,说不准,还要和龚哥商量合作呢。”
龚尚书一听他这话,好像有点儿意思啊,于是便留了下来。
祁秋年让大源去把朱聪带过来。
“侯爷。”˙朱聪礼貌行礼,又看见旁边的龚尚书。
这气质一看就是当官的,随后又朝着龚尚书行了个礼,“大人安好。”
祁秋年点点头,“不用多礼了,这是工部的尚书大人,朱管事今天来府里有什么事情,隻管说就是了。”
“是,侯爷。”朱聪组织了一下语言,“先前侯爷让养的猪,第一批已经陆陆续续地可以出栏了,再喂养也不长肉了,基本上都维持在三百斤上下……老奴……”
“你说什么?三百斤?”他话都没说完,就被龚尚书打断了,“什么猪能长到三百斤?你们是拿什么喂养的?喂养了多久了?”
“这……”
朱聪有点儿弄不明白该说还是不该说。
祁秋年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主管事但说无妨。”
他这话音刚落,小承安就突然衝了进来,“祁哥,留声机已经完成了。”
话一说完,就见着还有两个人在。
龚尚书连忙站起来行礼,“小殿下安好。”
朱聪也赶紧行礼。
晏承安颇为不好意思,“不用行礼了,本殿下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看着祁秋年,“那承安先去书房等祁哥。”
书房一般都是一个府里的禁地,没有主人家的邀请,外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去的。
龚尚书若有所思,看来,这小殿下和小侯爷的关系,比外面传的还要好几分。
祁秋年却是无所谓,“正好,承安也听一听,本侯庄子上的猪长成了,能杀了吃肉了。”
“朱管事,你先回答尚书大人的问题吧。”
“是,侯爷。”朱聪认真道:“就是普通的黑白花猪,之所以能长这么肥壮,是因为猪崽在幼年时就阉割了,阉割过后的猪,就缺少精力,日日吃了就睡,自然长肉,至于喂养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让庄子上的农户打了猪草,猪本身就是杂食性动物,吃什么都行。”
顿了顿,他又想了想,“要保持猪圈干燥卫生,这样猪才不会生病。”
祁秋年很欣慰,这朱聪把这养猪还记得挺牢固,说明他平时没有在庄子上做甩手掌柜。
旁边是龚尚书却是下腹一紧,“这?这阉割?小侯爷?”
晏承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嘻嘻,龚大人怕什么?又不是要阉割大人。”
祁秋年扶额,“承安,不可无礼。”
“是,龚尚书抱歉,本宫方才只是开一个玩笑。”
龚尚书赶紧起身,“这,使不得。”
哪有皇子向臣子道歉的道理,他这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遭。
晏承安却目光真诚,“祁哥说得没错,即便是本宫地位比龚大人高一些,但本宫怎么说都是晚辈,不应随意拿大人开玩笑。”
闻言,龚尚书郑重地向晏承安拱手行了个礼,“小殿下德善。”
他现在算是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让最受宠的小殿下与小侯爷日日接触了。
随后,他心里也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猜测。
“还是说正事吧。”祁秋年将话题扭转回来,“阉割过的猪,确实长得快,而且没有了那一股腥膻味,走入寻常人家的肉食,非猪肉莫属了。”
龚尚书也明白了侯爷为什么要他留下听一听了。
朱聪也跟着道:“老奴小时候在村里长大,虽然在村里还算是富户,但也不是日日吃肉,而且多是吃猪肉,无论如何烹调,都有那一股腥膻的味道。”
说到这,他拱手朝着祁秋年,“侯爷,前些日子,老奴自作主张,杀了一头,给庄子里的庄户分了分,还有些按照市场价卖给了外村人,吃过的人都说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给侯府送过来,还是因为祁秋年本身不怎么爱吃肉,而他在此之前,也觉得猪肉腥膻,侯爷是贵族,必然是不喜欢吃的。
祁秋年明白了,“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你是想问这头一批猪肉,要如何处理?”
如果这是在其他州府的乡镇,一头猪,卖一天,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反而是京城,权贵聚集的地方,这猪肉反而不好卖。
猪肉贱,权贵嗤之以鼻,而普通老百姓,也嫌弃猪肉腥膻,宁可去买边角料的羊肉,实在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猪肉。
他们养的猪没了腥膻味,但百姓不知道啊,主要是没尝过,而猪肉的腥膻已经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了。
但庄子里的第一批猪,又不能再继续喂养了,再喂养也不长肉了,反而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