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月待产(1 / 6)
薛流光带着侄子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敲门进入。
“进来吧。”
听着泠冽的熟悉嗓音,他没有犹豫,伸手推开厚重的门扉。
在紫檀木纯手工打造的书桌后方,黑发及肩的nv子正歪着靠在高背椅上,一手托着下颚,抬眸向他看来。
今日薛遥月没有穿正装,可能是为了和有段时间没见的弟弟絮话,只穿了件宽松的丝绸衬衣,肩上搭着一件没有丝毫杂质的yan红狐皮大衣。
“妈妈!”
关禁闭期间几乎没怎么看到母上的薛启小朋友瞬间恢复元气,如同投怀的r燕,跑得堪堪撞到薛遥月身上的时候才停下,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只留存淡淡的红se,一脸萌气满满的样子:“妈妈!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回长天星读中学!”
“一回来不先看我,先把这小子接出来了?”
她就像是没听见儿子说话似的,眼神停留在弟弟身上,明明是毫无重量的眼神,薛流光愣是凭空生出一脊背的汗。
他瞥了一眼小侄男求助的眼神,赶忙摆摆手:“这不是怕姐姐你郁气积攒,对身t不好嘛······小启以前是被我们宠得没什么分寸,以后他再长大一点自然就明白道理了!”
薛启也学着跟了句:“就是说!我现在还小啊,过几年就会变聪明了!”
薛遥月没有摇头也没点头,只伸手揽着他的肩膀,0着男孩柔软的头顶。
感受停留在发丝的温暖,这样小的动作,也足以让没怎么感受过母亲关怀的薛启心头颤动,眼神孺慕:他不禁在心里反省自己之前的举动太过不讲道理,故意和母亲对着g,让母亲失望。
他将头贴在她的侧腰,静静地听着薛遥月肚子里缓慢又有劲的心跳,好奇问道:“会是妹妹还是弟弟呢?”
“你觉得呢?”薛遥月低垂着眼,捏着儿子的手按在腹部上方。
感受着手下微微鼓起的一团,薛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妹妹在踢我了!她喜欢我!”
“你要是听话乖乖去上学,不仅妹妹喜欢你,我也一样。”
母子俩短暂地相处一会后,薛遥月对着光脑吩咐家庭教师来接薛启去补课。
看着书房门重新关上,她对着在书桌对面坐下的薛流光摇摇头:“你十岁的时候虽然也不聪明,但是好歹没有这么傻。”
要不是自己看着出生的,她真觉得是被调包了。
薛流光刚到嘴边的求情之言立刻被他吞下。
他从小看到这个姐姐就怂,自动收敛乱七八糟的心思,转移话题道:“话说我的小姐夫呢?怎么没看到他人?”上次在长天星的时候,他还看到过对方呢,不愧是继承了南g0ng家上一代的良好基因,小姐夫长相美如观音,一笑一颦都透着善良单纯,还有着极好的教养,在他姐姐的一众小男朋友里格外显眼。
薛遥月笑得更深了些,没有说话。
她轻轻0了0自己高耸的肚子,微笑着的脸庞明明是充满母x的和善,不带一丝y翳,却让他看着有些心悸。
两姐弟话题跳跃,转而讨论起几个家族内部的情报新闻,内容包括且不限于戴家的纨绔突然爆发实力震惊众人、秦家的少主消失一年带着孩子归来等等。
薛流光并未提及自己在流沙星的生活,也没有一句话提到花嫣。
过了几个小时,薛遥月突然感觉光脑开始疯狂震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下腹部也隐隐作痛起来。
薛遥月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将手臂伸向不知何时走到一边的顾姨:“预产期到了,扶我去待产室。”
薛流光立刻跟上,扶着她的另一边手臂向书房外走去。
在书房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古旧的交通工具,通t深棕se,光从外表看和旧纪元的马车十分相似,但内部装饰得十分现代,明显是一辆最新款的跑车。
当三人进入车厢以后,薛流光看着顾姨帮姐姐固定上安全带后,两手按在流光溢彩的一片c纵面板上,接着耳边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
“马车”逐渐加速,最后速度堪b飞梭,两侧的房间都模糊成一片含糊的光影。薛流光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姨c作丝毫不乱,连几个急转都没有减速,愣是用十分钟完成了走路三小时的路程,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姐姐你是多相信顾姨的技术,才敢让她在全是楼梯和拐弯的走廊里开车啊?
“马车”在产房后门停稳,薛流光下车的脚步微晃,有眼力的侍从连忙上前搀扶。
薛遥月解开安全带,步伐较慢但十分稳健地从他身边走过,只留下一句嬉笑声:“没想到这你都能晕车啊?”
薛流光手捂着x口,安抚几乎快要蹦出来的心跳:谁能猜到你会在老旧的大宅走廊里让顾姨开改装飞车?速度b他当年玩高空飙车都快!要知道那些楼梯最老的都快有千年历史了!这要是让崇尚古风的地下先祖知道,估计能把她们原地气活!
要不是他知道顾姨以前是初代机甲驾驶员之一,艺高人胆大,他真担心下场会是车毁人伤。
缓了口气,薛流光穿过房门,才看到姐姐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凝聚成一片,大概是痛得厉害;都疼得满头是汗了,薛遥月还有心思转头看他,声音轻松:“继续说啊,我还想听你后面对那家伙做了什么呢?”
薛流光这下那还有接着话题往下聊的心思,他满心的担忧都写在脸上:“虽然是地在祖星长住,刺探隐秘,还不好意思驱赶;如果是前者,这一行为像极了仗势欺人,用家族名义压着孩子和她的家人分离,等于是把“我不信任你们”这句话写在脸上,定会影响薛家在外的风评。
薛流光自知这个问题解释不清,索x装傻充愣,桃花眼瞪得圆圆的:“什么侄子?他和我哪有这么近的血缘关系?”
薛林海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我的好表哥,知道你不会反对姐姐,倒也不必说的如此明显···”
她暗暗腹诽:连质子都听不懂,装得未免太过了吧?
薛林海及时地转换称呼从二少爷到表哥,一下显得亲切不少。
薛流光瞬间明白前面那一段只是因为多年不见对他的试探,心下烦闷又不好表露,只好抿着唇无奈摇头,不经意地打量了一圈,发现人群已经向自己聚拢而来。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特别想念花嫣。
只有呆在她身边,才能避开大家族的g心斗角,像普通人那样过自己的生活。
薛流光在心里轻叹,表情却是严肃至极,眉头紧皱,口中吐出与前言完全不相g的内容:“谁和你多嘴的?”
他的声音一下拔高,x1引了在场众人的视线;不仅如此,他还快步走到位于大厅中央的香槟塔一旁,伸手从中间位置取出一杯,对着唇饮下。
玻璃杯垒成的高塔因为失去一角支撑骤然倒地,有不少站在附近的人都被砸到了一点。
薛流光耳边充斥着连绵一片的玻璃破碎声,伴着人们忽高忽低的惊叫,酒杯碎片散落周围,被头顶的吊灯一照,折s出五颜六se的眩光,如同一场虚幻而动荡的人间交响乐。
迎新宴现场乱作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薛流光。
感受着这些似乎要将他烫出一个洞的灼热视线,他有些不习惯,背后冒出点点汗水。
薛流光捏着喝光的酒杯,外厉内荏地高声说道:“薛家添新丁,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为了那么点事和家、长姐吵架呢?”
急切下肚的酒水飞快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