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5)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们还是得继续走下去,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他们…」「也是他们所希望的。」凯尔擅自接了下去。「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我非常清楚。」避免吵醒其他人,他稍微降低了音量:「我和刀疤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但和他相处的时间却也是最长的,我很清楚他此刻会跟我说什么话。」康纳凝视着对方的眼眸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很高兴你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朋友和亲人的死,往往是最难跨过的一道壕沟。」「我可没时间去懊恼过去的事,眼前还有更多需要去关心的人和事。」凯尔回头看了熟睡中的贝蕾儿一眼,语气中依旧透着些许担忧。「与其为了昔日的失去而惆悵,我寧可把注意力摆在现在和将来,儘可能阻止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用担心,她很好。」康纳知道对方是在担忧贝蕾儿的状况。「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接下来就看她的身体。而就我所知,她的生命力可没轮得到你来担心,预计明天就能恢復上大半。倒是…你的肩膀和胸口如何?」「这才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只是点小瘀青。」凯尔刻意大动作转了转手臂,并祈祷脸上的表情没有背叛自己,不过一如往常,康纳就是能看透对方的心思。明白嘴巴上的逞强毫无意义,他低下身去,轻轻抚摸依偎在身旁的狗儿中校。和大家一样,牠也窝在火堆旁,半瞇着的眼睛让人知道牠其实并没有熟睡,就如同陪伴着凯尔,是个随时留意四周状况的警卫。「牠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在了。」凯尔轻声说道。「从傍晚就一直呜咽到睡着,看得我都鼻酸了。」「对狗来说,主人就等同于亲人、家人般的存在,反之亦然。」「其实…或许我并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失去家人感受,毕竟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隻身一人。」「也因为这样,你应该也是最能体会的。」康纳盯着他看。「你仍记得他们,也会在心中怀念他们,这让你明白何谓家人。」「或许吧?反正就现在来说,我的家人就是丝塔,还有维吉妮雅奶奶…噢,对了,还有新加入的中校,前提是牠愿意信任我。为了守护他们,我愿意付出一切。」「愿意付出一切…是吗?」康纳重复了对方这句话,表情难以言喻。「我还记得你刚加入我们的时候,那时刚好碰上了天网试图捕捉我的行动…」「终结者们挖了地道来个奇袭,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是我第一次的实战。」凯尔回应。「那时我和卡拉汉他们被困在地底好长一段时间,还一度以为会得到幽闭恐惧症。」「好士兵不会受环境左右,这是第一个明证。逃出地道之后,你们以极少的人数对抗数不清的终结者,并成功守住它们和我之间最后一道防线,这则是第二个明证。」康纳一边回忆,一边再次将杯口靠向嘴边:「那次事件令我确信,确信你将註定走向一个不平凡的人生。」「所以?」「当你日后再次提起时,居然说那次经歷最大的收穫,是让你理解了『牺牲』的意义。我当下其实相当不认同,但考量到你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人生体悟,所以并没有多说。这看来是个错误。」康纳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但凯尔能从那语气中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看来他真的对自己当初的这句话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不以为然。「耶罗当时为了让我们脱逃,就那样勇敢地牺牲了自己。」凯尔忆起当年地道中的情境,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急迫的危机感。「这啟发了我,如果有一天我为了重要的人而牺牲,或许是件很光荣的事。」「那你有没有想过,耶罗也许是很希望能活下来的?」康纳反问。「照你们的报告内容,他当下是因为无法脱身,才不得不选择这条不归路。假如他可以选择,你觉得他还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吗?」「你这是逼我在假设的前提下做出假设的结论吗?」凯尔反击。「那么这个问题就先略过,」康纳直接接了下去。「我先前也曾说过,你牺牲之后,那些你所重视的人们,那些重视你的人们,心中又会承受多大的苦痛,你是否有想过这点?」「至少我的牺牲救了他们。」「你的这份牺牲,他们是否又承担得起呢?」康纳摇摇头,叹了口气。「我长久以来对你期许太高,反而让你有了错误的价值观,这点是我不对。这也是为什么土沙堡战役之后,我会对你如此严厉,因为你的行动不珍惜自己的命。」「我以为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是理所当然的?」「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要如何去珍惜他人的性命呢?」康纳语重心长。「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毕竟你还太年轻,往后几年或许你能慢慢从中去找出答案。我现在只是帮你指出了其他的方向,并不打算直接给你答案,毕竟若不是由自己去寻得,再完美的解答都不会具有意义。」康纳讲完这句话,凯尔没有立刻做出应对,毕竟他心中某个角落也知道对方是对的,只是碍于自尊而无法坦率表达出来。「你觉得…文森会以我为荣吗?」他淡淡地问道。文森是反抗军的老成员,三年前凯尔刚加入时就是由他负责照顾与指导,所以对凯尔而言,文森也是个难得可称为家人的存在。「我相信他会的,毕竟你仍不断在督促自己成长,这也是他当初所期望见到的。」康纳点点头。这段对话勾起了两人对于这位已逝战友的回忆,就像康纳常常在广播中所提的,这场战争中他们失去了很多人,很多至亲、很多同伴、很多好友。文森死在天网夷平上一座本部的战役之中,没人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战死的,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但也可能是死得不明不白,毫无意义。但无庸置疑,对凯尔而言,失去了这位如同家人般的人生导师,肯定是心中永远的痛…察觉到气氛的沉重,康纳又啜了一口饮料:「好吧,这其实不是我的本意,找你喝茶不该一直谈这些严肃的事。」「那么…你想谈什么?」凯尔看着他,眨了眨眼。「来聊些不一样的事情吧?我是指公事之外,例如…你的家人?」「你认识凯特和凯拉。」「我不是指你的妻子和女儿,」凯尔知道对方刻意在回避,于是针对那个点又施了些力道。「是你很少提起,或许根本从未谈起过的,你的父母。」约翰再一次凝视凯尔的双眼,足足等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你怎么会突然对我父母感兴趣?」「大概是因为你没跟我提过的关係吧?况且…」凯尔将手上的那东西拿高至对方眼前。「我也很想听听这张照片的故事,它应该有故事的,对吧?」火光映照着约翰的侧脸,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儘管如此,凯尔知道对方并没有生气,相反的,他是就自己的要求正进行着脑内辩论,一如往常。「她是我的母亲,你知道的,莎拉康纳。」约翰说道,语气没有任何改变。「除此之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她还有什么是令你好奇的吗?」凯尔心中其实有无数的疑问,但当下却抓不住该先问哪一个,只好凭着直觉开口:「是她训练你的,没错吧?目的是要成为反抗军,成为人类的领袖?」「她早就知道审判日会降临。」「但是为什么?她怎么会预知未来将发生的事?」「她得到了警告,就这样。」约翰没有透露太多,但对凯尔来说已经够多了。「曾有终结者,披着人皮的800型,穿越时空去追杀年轻的她,目的是要让我从未出生。」「所以这就是你如此重视这次任务,相信时光机的存在的原因?而她活下来了?」凯尔难以置信。「从t-800的手中?」「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约翰淡淡地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有人帮她,也告诉了她关于未来、关于审判日、关于天网的事,如此一来她才能做好准备。」「噢,我懂了…」凯尔虽然带着狐疑的神情,但还是点了点头,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张已有多年歷史的相片。「所以这是在那之后拍的?当初帮了她的人是?」「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康纳果断地拒绝回答。「你只要知道,我至今由衷感谢那个人,若不是他的勇气与无私,我,还有我母亲,早就不存在了。」「唔…好吧。」凯尔看着对方,明白关于他母亲的话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那么…你的父亲呢?你们关係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