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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沈青恩接过时,楚承往后坐了坐,用身体挡住了沈青恩将药剂打入侧颈的动作。
两枚药剂被注射入颈时,沈青恩的丝巾遮盖着的白虎图腾愈发明显,还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楚承凑近沈青恩的耳侧,勾唇交谈,从远处看像是耳鬓厮磨时的荤话。
沈青恩的面色惨白,额上沁出细汗。
他撑在地上的手攥起一把黑沙,黑沙在白皙透粉的手心中留印,像是嵌入肌肤里。
昏暗的黑夜里,极近的距离下,楚承能清楚的看见沈青恩疼的连唇都咬破了,伤口很快就充血发肿。
“沈爷?你没事吧?”
楚承关心时,余光紧紧地望着远处的韩冰。
“没……没事。”
沈青恩语气虚弱,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他将注射剂还给楚承,楚承默契接下,等无人的时候,他会找个干净的地方处理了。
沈青恩虚弱的躺在沙背上,仰躺着望向夜空。
“我好像有点想他了。”
沈青恩忽然说。
没有好像。
没有有点。
他想司焕了。
一砖头拍不死
泪水浸湿了他的眼眶,顺着他的眼尾滑落。
黑夜完美的掩盖了他的懦弱,可睫毛被泪水黏在眼尾是真的,眼底如海浪翻涌的泪花是真的。
他想司焕,也是真的。
“还是第一次听沈爷说这种话。”
楚承撑着身体,躺在了他的身侧。
沈青恩笑笑,不语。
是啊,他第一次说。
喉咙里哑哑的,很青涩的吐露着自己的心意。
二人静静地躺着,时不时的蹦出几句话,但都不是关于司焕和盛洲的。
他们的情绪都被推到了临界点,只要再听一次爱人的名字,就会落泪。
夜晚是美的,不该落泪。
楚承指着一颗星星,说很漂亮。沈青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视线朦胧的疼昏了过去。
沈青恩的脸被风沙刮红,如瓷的肌肤沾染了些许尘世之气,不再那么的高高在上。
但长睫合上时,清冷疏离。
还隐隐透着一丝苦楚。
楚承将沈青恩横抱着回了帐篷,期间路过了韩冰,韩冰紧盯着楚承的动作。
细致,满腔的爱无比赤忱。
这些天,楚承跟着沈青恩形影不离的。
韩冰调查过,这头芬里尔狼爱慕沈青恩十多年,但一直未被接受,后来出现了横刀夺爱的司焕。
现在司焕已死,自然也到了上位的时候。
楚承将沈青恩放进帐篷后,从帐篷里出来,韩冰双手环抱在胸前嗤笑着望向他,眼底总有几分轻蔑的意思。
楚承并未理他,借故解手,径直朝不远处的戈壁走去,顺势找个地方将注射器埋了。
……
朝廷南戴好乳胶手套翻着黑色的垃圾袋,刚从垃圾袋里将一枚戒指捡出来,发现伍里正绷直着触角站在门口。
“主……主人……”
伍里面色怪异。
朝廷南抬头看向伍里,伍里的视线在他的乳胶手套和黑色的垃圾袋间流转。
朝廷南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不是……我……”
他起身要朝伍里走去。
伍里后退两步。
朝廷南:“…………?”
他回眸看看垃圾袋,又看看伍里抗拒的表情,认栽了。
“我洗洗……”
朝廷南将戒指放在消毒盒里,利索的把乳胶手套摘了丢进垃圾桶里。
朝廷南嫌恶的将手洗干净,反反复复搓了好几遍,将手都给磨红了,才走近伍里。
“小蝴蝶,来抱。”
“该出发去黑色沙漠了。”
伍里再次后退一步,手提袋中的馒头晃了晃。
“……”
朝廷南回房间收拾东西,给伍里带了许多生活用品,出来时伍里还站在门口等他,只有一个小箱子,箱子里鼓鼓囊囊的。
是一个小保鲜箱。
里面只有馒头。
朝廷南提过伍里的箱子,与他一起下楼了。
楼下,裴听肆正一本正经的掂着砖头,思索着哪块更称手。
陈严站的远远地,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傻逼的无语样。
没一会,司焕也下来了。
司焕看见朝廷南与伍里紧挨着,立马就从二人中间穿过,顺势揽着伍里的胳膊将人拐走了。
“小伍里,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伍里点点头。
司焕:“真乖~”
朝廷南:“……”
裴听肆拿着新选的砖头朝行李箱走去,拉开拉链时,“砰”一声。
行李箱里出现了坍塌声,扬起一阵灰。
“呦呵,这么大的阵仗?”司焕弯腰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李箱的砖头。
司焕:“……你是准备在黑色沙漠里拍死谁?”
“沈青恩!”裴听肆眨眨眼,“焕哥不是说下次看见他要一砖头拍死他吗?我怕你一砖头拍不死,多准备了几块!”
裴听肆语气认真:“我试过了,都很称手。”
司焕扶额:“……”
造孽啊,他当年怎么就把裴听肆从黑色沙漠里救出来了?
几架军用直升机停在宽阔的平地上,机舱打开时,龙天孝迎风站着,身姿笔挺,右臂袖口空荡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