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沈青恩想,司焕体格强悍,肌肉健硕,大概就是因此而来的。
长夜漫漫,司焕以利刃做枕。
仇人做父,忍辱负重多年。
沈青恩再看司焕时,淡漠的眸中多了几分由衷的欣赏。
他的目光,是平视的。
他初次敛起自身的锋芒,与人平视。
“司焕……”
沈青恩哑着嗓子喊他。
司焕抬起臂弯将手指伸了进去,指腹轻压着沈青恩的软舌,在温热的口腔内裹上一层透明的湿润。
“老婆,我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先别咬。”
司焕说的很认真,指头从舌尖延伸到了腮帮子,微鼓了一块出来。
沈青恩扣紧他的手腕,等待着他思考的答案,同时也在告诫他,再乱动就把他手折断。
司焕抽回手,“老婆,你刚刚喊伯母是害羞吗?下次可以直接喊爸妈的,改口费我从小金库里掏给你。”
沈青恩:“………”
他刚想折断司焕手时,司焕已经将手抽了回去。
沈青恩下颌肌肉紧绷着,清隽的脸上骤冷,眼底再次化为一片冰凉。
沈青恩只手插兜,指尖拨动着口袋中的金属打火机的盖子,发出沉闷的“锵”声。
他只手抵着撕裂疼的唇角,迈着修长的步子疾步往伞外走。
谎言终有被拆穿的一日
完蛋,给人惹毛了。
司焕疾步追去,只手将沈青恩嵌入怀中。
“不气不气,这人多,一会变绿可就说不清咯~等回家后,随便你变,变成帝王绿都成。”
司焕轻哄着沈青恩,眼见着沈青恩脖颈上的那抹淡绿渐渐退散,他才迟缓着松开手。
“真乖~”
司焕在沈青恩的脖颈上啃了啃。
“家主。”
一道清亮苍劲的嗓音传来。
沈青恩将手抵靠在胸膛前,与人强行拉开三寸距离。
司焕直起腰,只手揽着沈青恩的肩膀,热情介绍着:“奥~这是我老婆。”
刺骨的寒风中,沈青恩的头顶铺洒着一层细小的雨珠,西装下身姿笔挺,面上冷傲如霜,唇形秀美,但唇瓣有些浮肿,唇角也有一块红印。
挺括的领带被埋在西装中,但被扯松了些,歪向右侧。锁骨处的衬衣未扣,风吹来时被陷入阴影中的锁骨清晰可见。
衬衣里头的白衬衣被登徒子揉皱。
司焕内扣着胳膊,将沈青恩的皮衣西装合拢了些,单手娴熟的为沈青恩扣上锁骨处的扣子,一寸也不想分人看去。
“这位是昌叔,我父亲的亲信。”
司焕向沈青恩介绍道。
望着面前这位美的惊心动魄的家主夫人,昌叔含笑着朝沈青恩伸出手。
但司焕扣紧沈青恩的肩膀,笑着拒绝:“昌叔,我们进屋聊。”
司家大厅里。
司焕双腿交叠的坐在檀木椅上,沈青恩坐在他身侧。
在司焕的眼神示意下,昌叔将一本账本以及人员目录递至沈青恩的面前。
沈青恩不解蹙眉望向司焕。
“我的嫁妆。”
司焕托着下颚看向沈青恩,微眯着琥珀色的凤眸,剥开一颗棒棒糖叼在唇中,说话时能清楚的听见硬糖在齿间擦过的“喀喀”声。
“老婆什么时候想重掌北川,吩咐一声就成。”
司焕的语气散漫。
沈青恩只是侧睨着他,不说话。
那双深邃的桃眸中有不解、警惕……
他起身从座位上起来,掠过昌叔仍递在身前的账本与人员名单。
他冷冷的睨了一眼司焕。
旋即迈步离开了。
瘦削的背影撑着黑伞疾步而去,司焕望着寒冷中踽踽独行的人瞳孔微颤。
“家主,你还打算瞒多久?”
昌叔望向远处的沈青恩,“沈先生已经起疑了。”
司焕将糖咬碎在唇中,淡黄色的糖棒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精准的丢入垃圾桶里。
“瞒不了多久了。”
司焕说。
谎言终有被拆穿的一日,他只是在赌……
“何必呢?”
昌叔长叹一气。
司焕苦涩一笑。
他不知道沈青恩无法接受欺骗,所以选择了以欺骗的方式开始。
在谎言开始的那一刻,他已经无法后悔了。
黑影踩在冷风上,司焕撑开黑伞疾步追了上去。
一路追着沈青恩上了车。
沈青恩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缕缕烟丝从车窗飘飞而出。
司焕挤身进入副驾驶时,沈青恩抖了抖烟灰。
沈青恩斜睨了他一眼,是在等待司焕坦白些什么。
司焕:“好吧,我说实话,账本我动了一点点,就……偷偷抹了个零,我想攒点私房钱,嗯……还有裴听肆随的份子钱,也被我私吞了。”
司焕仔细的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贪污行为。
但被沈青恩打断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青恩的语气凉薄。
他说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小事。
是司焕曾经告诉过他,在十五年前,林淑死的那晚,他杀了许多人。而据沈青恩调查得知,当晚的确尸横遍野,青州市执行署署长亲自抵达现场。
并且,只有司焕一个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