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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华剑飞离他的手,带起林间清风,径直插进了一棵参天大树,不肯飞下来了。
大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下来’的倔强。
闻淑玉无奈,笑道,“好吧,日后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沾上无辜人的鲜血。”
正华剑这才飞下来,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
闻淑玉不知他该去哪里。
杀死了他痛恨的野兽,报复了欺负他的顾意凡,做完这一切,便再没可能回宣玄宗了。
不知怎的,他想去见见谢星尘和祁寒之。
这一对道侣,虽是被修真界其他人唾弃,但也着实令人艳羡。
祁寒之住的地方偏远。
翠竹环绕,鸟声清脆,避开嘈杂喧嚣的凡尘,可谓世外桃源。
他踏入其中,身心都自在了不少,正华剑也感到了舒心。
“祁尊者。”闻淑玉穿过深深竹林,便看见祁寒之在煮茶,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
祁寒之面色如常,连眼皮都没抬,冰冰冷冷道:“嗯。”
“方才来之时,发现有一封信落在河水之中,快要被浸湿,我便将它捡来了。”
闻淑玉从袖中拿出烘干的信笺。
“本尊昨日扔的。”祁寒之终于抬眼看他,似乎皱了皱眉。
闻淑玉:“……”
他掩饰尴尬,转移话题问:“怎么不见谢道友?”
祁寒之想到谢星尘,终于露出一点笑意,语气也不再冰冷,“在养神。”
闻淑玉很快意识到了,决定不再多言。信笺捻在手中,丢也不是,拆也不是。
但是,既然信笺是祁寒之扔的,说明没什么用,但贸然拆开,侵犯他人隐私,终归不大好。
“祁尊者,我能否拆开看看?”他决定询得祁寒之同意。
“随意。”祁寒之倒不在乎他看不看,反正这信别给谢星尘看就好。
否则谢星尘一旦知晓他莫师兄来信,指不定就要离开去找莫小笙。
闻淑玉争得同意,拆开信笺来看,上面有些字迹已经被洇湿,烘干也无法辨识,但仍有一部分字可以看见。
末了,他蹙眉,“祁尊者,此信应该是我师尊所写。”
他跟在宣玄宗掌门身边十余年,绝不可能认错。虽然落款人不是宣玄宗掌门,但他猜测,是他师尊模仿这位莫道友字迹所作。
祁寒之闻言,回忆了一下闻淑玉的师尊是何许人,道,“那老头?”
似乎和平条约,就差宣玄宗的没签,他还打算挑个良辰吉日,去‘和善’地找宣玄宗掌门签。
伪装笔迹,大概没存什么好心思。
“嗯,是我师尊。”闻淑玉笑道。
闻淑玉待了一会,便打算离开。走的时候,他同样恭顺道,“麻烦祁尊者,代我向谢道友带问声好,若是有缘,下回再见。”
“嗯。”祁寒之抿了口茶,提醒闻淑玉,“你身上的血腥气。”
自闻淑玉踏入这里开始,他就嗅到对方身上的血腥,照他经验来说,应该是杀过人不久,但还不是很熟练,血腥气没能去除干净。
闻淑玉一怔,笑道:“倒是多谢祁尊者提醒。”
祁寒之道:“无妨。”
只是可惜,看来宣玄宗的和平条约,要换个人签了。
分道扬镳
宣玄宗宣布新一任掌门上任的那日,祁寒之替谢星尘穿好外衣,两人便要去宣玄宗商量签合约一事。
经过一条小溪的时候,谢星尘瞥了眼,正好看见河面倒映出的自己。
——脖颈上的印子清晰可见,连嘴唇都有些红肿,可见昨晚是被折腾坏了。
谢星尘:“……”
完了,这样子能出去见人?
丢人还差不多。
偏偏祁寒之还给他穿了一件低领子的白衣,色彩对比强烈又鲜明,穿出去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各位早上好呀,我昨晚被祁寒之睡了。”
“……”
“怎么了?”祁寒之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问。
“弟子想换件衣服。”
谢星尘暂时还没有成为别人口中妖艳贱货的远大志向,他捏着领子,往上提了提。
这动作欲盖弥彰,根本遮不住红痕。祁寒之很快知道了他的想法,同时将他的手抓了下来,轻笑道:“怕什么,有为师在,谁敢说你坏话,为师替你拔了他舌根。”
……可是、万一,他背后说坏话呢?!
谢星尘想了想,背后说他坏话,他听不见,好像也没事?
他也没再纠结,跟着祁寒之去了宣玄宗。
后来的事实证明,谢星尘还是太单纯,低估了流言的威力。
宣玄宗上位的新一任掌门,是个青年人,曾经担任过宣玄宗的长老。他处理宣玄宗上一任掌门遗留下来的事情,游刃有余。
他为人也圆滑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不得罪任何人。
宣玄宗这才有慢慢好转的趋势。
得知和平条约就自家宗门没签,还特意传了一封信给祁寒之,恭恭敬敬地请祁寒之来宣玄宗商议此事。
他吩咐底下弟子,大摆宴席,面子要给足。
谢星尘来宣玄宗的时候,还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两个守山门的弟子,一见到谢星尘与祁寒之,互相对视一眼,确认了来人便放出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