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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半个月,玉仑宗在整顿,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龙族才安心。”
“至于祁尊者,听说他被囚禁在不夜司,余长老用尽了酷刑,但祁尊者还是没有说出其余龙族下落。”
“本少主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谢师弟,龙族为修真所不容,祁尊者身败名裂,本少主只能劝你放下。”
莫小笙怜悯地看了一眼谢星尘。
谢星尘没说话,眼尾带出一行泪,泛着红,看起来伤心极了。
莫小笙:“谢师弟,你也不要太伤心,本少主一定会给你介绍道侣的,本少主向来说到做到。”
谢星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扶着矮石,边咳边道,“师兄,我没难过,就是被干果噎到了。”
莫小笙看向地面上,他咳出的那小片干果,“……”
好吧,确实是他这个少主自作多情了。
血海深仇
片刻后,萧义和赶到,经过莫小笙身边说了什么,便撤到不远处,背过两人站着。
留给俩人足够的道别空间。
天下宴席总有散的时候,该和萧义和回宗了。
莫小笙站起身,“要是没钱了,一定要来找本少主,本少主别的没有,但有钱。”
谢星尘点头,“多谢,莫师兄,往后保重。”
林中光影移动,谢星尘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行而去的背影,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渐渐模糊。
“师尊,你可以出来了。”
“……”
“师尊?”谢星尘又唤了两声。
袖中这才有了动静,祁寒之化回人形,周遭暖意消散,他蹙了下眉,随即道,“怎么了?”
夕阳一点点消失在山后,谢星尘问道:“师尊,我们去哪?”
祁寒之牵着他的手,反问:“乖徒想去哪?”
“去弟子家吧。”
自从得知谢琳琅成傀儡,他内心复杂,但这么个姑娘死的不明不白,原主亲爹亲娘大概还不知道此事。
总要有人去告知,好让那两个老人有个准备。
祁寒之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反正谢星尘在哪,他也在哪。
“好。”
夕阳落在一地,照着两个身影。
树影婆娑,穿堂风席卷而来,树枝摇晃得更加厉害,在黑夜中恍如鬼魅。
巡夜弟子埋头匆匆经过不夜司,不敢停留,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树枝扑打在窗上,响个不停。
屋内的余古意烦闷得很,他一挥袖,树枝折断,再也没法扑打在窗上,骤然安静下来。
他慢慢走向中央,走向那个身上栓满各种铁链的男人。
男人一袭雪白衣衫,却是血染透彻,连周围小片的地面都是血渍。若是仔细看,能发现他,身上被钉上了不知多少根血钉,每一钉都嵌进骨缝。
其中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祁寒之却一声没吭,甚至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祁寒之,你还不招?本长老还有各种手段。”
眉间冷意顺着滑落眼底,他看向余古意,冷笑:“想让本尊招出什么,夸你蠢?”
余古意气得脸绿,但咬牙忍住了,他答应过掌门,要留祁寒之一命到六大宗门问审日。
他心里的恨意加着怒火,燃烧着理智。
多少年了,满门被龙族杀害的残酷景象,至今仍印在脑海中。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恨不得掘出那些可恨龙族的尸骨,挫骨扬灰!
“本尊是掘了你祖坟吗?为什么这么盯着?”祁寒之好奇。
先前余古意的讨厌他,只是单纯的是讨厌他的为人,而这回,他的厌恶却夹杂复杂情绪,祁寒之感受的出来。
“余家满门上下百来人口,一夜之间,女子尽数被抓走,男子皆死于你龙族手下!”
余古意近乎歇斯底里,多年来无处宣泄的怨恨,终于找到发泄口,便一股脑地倒出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场景本长老至今忘不了!”
祁寒之冷冷看他,毫不留情地反问道:“是本尊做的吗?”
他是龙族,但并不代表所有龙族。
屠人满门的事是他同类会干的事,但是不代表他也会干。余古意找不到报复对象,便想把所有罪责推到他身上,真是蠢得可以。
余古意一时气上头,所有怨恨都发泄在了祁寒之身上。
平日里教导弟子,遇事要沉着冷静,可当他自己真正遇上了,却没能够做出冷静的表率。
祁寒之这句话,无疑是一泼冷水,从头浇到脚,他冷静了下来。
“不是。”
余古意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缓和起伏的心绪,接着,转身踏步走了出去。
可怜可怜
收回分神,祁寒之冷笑一声。
谢星尘边走边抬头,问:“师尊,你笑什么?”
“笑某人又蠢又可笑,仇人在世时,手无缚鸡之力,大仇无法得报。可等他有了能力,仇家却死了。”
“现在,只会将转移仇恨到本尊身上,好宣泄多年压抑的怨恨。”
“愚不可及。”
祁寒之冷血,从来不会给予除谢星尘外任何人怜悯,对他人苦痛只会嘲笑,是典型恶毒的反派。
谢星尘想知道哪个倒霉蛋被师尊嘲了,问道:“某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