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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的好,骗骗哥们就得了,别骗自己。
谢星尘自己骗自己失败,他顺着祁寒之的话,道:“啊对,我在和你玩捉迷藏。”
现在这个祁寒之令他感到陌生,仿佛一瞬间,从那个生动的少年,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不动声色。
祁寒之没挑灯找他,他的手捏住了床角的锁链,一点点收缩在手中,笑了笑,“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呢?”
笑声回荡于屋内,谢星尘顿感毛骨悚然。
对味了,原来是病娇。
谢星尘给祁寒之贴了个标签,贴完,欲哭无泪地望着手上锁链,祁寒之拉着另一端的锁链。
祁寒之拉到一半,似乎怕拉扯疼他,停了下来,耐心地又问了一遍,“还不出来吗?”
“我出来。”谢星尘扯了个尴尬的笑,从角落里走向祁寒之。
谢星尘适应环境能力一向强,自认为比小强还要强。
所谓人在屋檐下,他如今是被钳制的一方,不得不放低姿态,祈求祁寒之最好能大发慈悲放他走。
只要还有希望,他会尽量不跟祁寒之撕破脸,周旋周旋。
祁寒之凝视他,“终于舍得出来了?”
谢星尘摸了摸鼻尖,“你为什么要囚禁我?不是说好了,半年放我走。”
祁寒之道:“昨夜,你答应我这辈子只看着我一个人。”
谢星尘回忆了一下,他皱眉,“我……好像没说答应吧?”
祁寒之转身,将灯放在小几上,随后拿起矮几上的碗,“你是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无耻!
谢星尘瞪了祁寒之一眼,“你这是趁人之危。”
祁寒之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轻笑道:“我不仅趁人之危,还卑劣无比,先前和你说过,我是龙族,生性就该如此。”
谢星尘初次来龙城的那夜,祁寒之的确说过。谢星尘蜷了蜷手指,忍下动手的冲动。
无他,他跟祁寒之对打,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气着气着,谢星尘感到一阵绝望,他完全被单方面拿捏了。
掀开
祁寒之置若罔闻,没理会他的愤怒与绝望,眉眼冷淡。他一只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摁在谢星尘肩头,将他摁在了床榻上。
谢星尘心里郁气不散,移开肩膀不让他碰。
但对方出手太快,以至于来不及反应就被硬生生摁住,他就坐在床榻上了。
祁寒之手里端着药,药匙移到他唇边。谢星尘警惕问道:“这什么东西?”
祁寒之淡淡道:“醒酒药。”
谢星尘没信。
保不齐是春药,毕竟以前楼下老爷爷播放的新闻里,先奸后杀的案例听多了,难免杯弓蛇影,心生怀疑。
谢星尘准备诈他一诈,发作,一挥袖把祁寒之的手掀开,瓷制的药匙摔在地面,碎成片。
褐色的汤药宛如小溪,无声流淌到祁寒之的靴旁。
谢星尘故意怒道:“祁寒之,你以为我这么好骗,这根本不是醒酒药!”
祁寒之用手拾捡起地面的碎片,锋利的切割面划伤掌心,“滴答”,“滴答”。
血与汤药汇聚,混沌且肮脏。
他看了一眼,随即低声笑了笑,笑容骇人,“看来你知道。”
谢星尘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这龙族绝壁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出门被人踢了。
谢星尘故作镇定,“我要是不喝,你打算怎么办?”
祁寒之微微笑道:“我有的是手段。”
只这一句,谢星尘脑中便闪过无数严刑拷打,虐待犯人的方式,脊梁骨窜上寒凉。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保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谢星尘选择苟活,虽狗但能活,他接过祁寒之手里的药,捏鼻子闭眼睛一饮而尽。
喝完,他愤愤地把碗砸到祁寒之手中,不放心,又小声开口问道:“不是春药吧?”
祁寒之似乎发现什么,道:“可惜我应该往里面掺点的。”
谢星尘:“……”他就不该问的。
他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掘坟墓!
一边庆幸祁寒之这回没放春药的同时,一边又害怕下回他真会往碗里放点不干不净的东西,逼他喝。
祁寒之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朝他探来。谢星尘目光随着指尖,注视他的手指一路伸过来。
他的手素净,还很白,不该是暴虐无道的龙族的手,更不敢想,这一双手下究竟取过多少同类性命。
手指虚虚滑过他的脸颊,一路向上,最后顿在了他眉心处。
谢星尘:?
你在干什么?
他眨着一双茫然的眼睛。
祁寒之却突然撤回了手,也没回应谢星尘的疑惑,忽然快步走了出去。
祁寒之走后,谢星尘试图找出这间暗室的出口,哪怕知晓这间封闭的暗室坐落在哪里也好。
他带着镣铐,挑着祁寒之留下的灯,在铁链长度的限制中,走到门口。
谢星尘扒着门缝,看不到一点光。
不过也是,料想祁寒之的性子,门肯定被封死了。他想要从里往外,破开门直接离开,几乎毫无可能,除非祁寒之死了。
但是,他却发现,门外有人。
他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声,准确来说不该是人声,是龙族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