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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尘决定当个好老师,他夸奖道:“学习能力很强,不错。”
祁寒之欢快地眯了眯眼睛。
谢星尘见状,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眼尾都沾着几滴笑泪。
祁寒之不明所以,仰头道:“你笑什么?”
谢星尘摆了摆手,“没,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第一次教这么聪明的学生,没忍住。”
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谢星尘又教了他几个字,转移注意力。
他指着宣纸上的“我是傻逼”四个大字,问好学的祁寒之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祁寒之:“我是杀人?”
明显不通顺,感觉怪怪的,但谢星尘却点头称赞他答对了。
这下,谢星尘笑得更欢了,“那你造个句。”
祁寒之化了人形,站在谢星尘身后,从后面拿走了他手中的狼豪,挥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字。
字体飘逸隽秀,藏着锋利,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和他以龙形写的丑字截然不同,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
谢星尘正要夸赞祁寒之的字,目光一凝,“……”
【我傻你逼】
很好,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骗祁寒之的。
这尼玛是能过审的吗?
祁寒之见他眉间凝重,没了笑意,道:“不对吗?”
他贴在谢星尘耳侧,说话时,气息尽数喷洒于耳畔。耳朵痒痒的,谢星尘有些不自在,他偏头躲开,“你别靠这么近说话。”
祁寒之恶劣心理作祟,他偏近凑到谢星尘,“我不。”
少年气息冷冽,身上染了寒冬里的梅香。谢星尘绷不住,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出屋子,“今日就学到这里,以后再教。”
那日以后,谢星尘一连好几天,都没来找祁寒之。
他不来找祁寒之,祁寒之根本找不到他。谢星尘的踪迹不定,似乎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祁寒之坐在敞开的窗前,任风雪吹进来,寒意浸透骨髓。他的手上捏着柄断了的刀刃,手指沿着断裂的地方压下,割开皮肉,血流不止。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压制住心底的愤怒。
他一遍遍地重复,到后来,手指被割得可见白骨,他还是不断重复这个自残的动作。
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啪嗒”“啪嗒”——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声。谢星尘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回来了?”
祁寒之受伤的手,背在身后,立即换上了笑容。
但这对谢星尘来说,那笑有点渗人,“那什么,你眼睛还好吗?我请来了药医。”
祁寒之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他身后的男人。
男人瘦高个,身着宽松朴素的长袄,手里拎着一个药箱,笑起来温和尔雅,反倒不像是个小药医。
他见到祁寒之,笑容不减,“在下温连声。”
祁寒之懒得装了,瞥了他一眼,便越过他,朝谢星尘走去,一把拉过谢星尘,“教我练字。”
谢星尘察觉他情绪不对,“这个先不急,你的眼睛才是当务之急。”
温连声盯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眼眸沉沉,随即恢复笑意,“谢道友说的对,医患应当及时治疗。”
祁寒之皱了一下眉,冷冷道:“我不需要治疗,瞎了就瞎了。”
虽说祁寒之依靠冰绡也能视物,但他不治疗眼睛好不了,谢星尘任务不能完成,也就不能回去。
“你难道想变成小龙瞎?”谢星尘道,“也可以,小龙瞎挺好吃的,最好是香辣的。”
祁寒之:“……”
无奈之下,祁寒之只好不情不愿地被迫接受治疗。
温连声临走前,给他开了几副药,叮嘱他定时服用。
“他都走了,你还看着?不舍得?”
祁寒之忽然出现在谢星尘身旁,措不及防,谢星尘惊了一跳,转过头看他。
少年的情绪,没有经过任何伪装,话里话外,流露的厌恶与吃味都是如此真实。
“没有。”谢星尘觉得好笑。
“你骗人,”祁寒之执拗道:“你消失这些天,是不是和他待在一起?”
谢星尘嗯了一声,“是啊,我消失这些天,就为了给祖宗你找名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便宜又愿意长途跋涉而来的。”
祁寒之急了,他想到谢星尘来意,“你这么急着找药医,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谢星尘打了个响指,“不错,少年,你说对了,不过呢,没有奖励。”
祁寒之咬了咬牙,“你完成任务后,就要离开?”
“不然呢?”
谢星尘拍了拍祁寒之的肩,赫然发现这些天不见,祁寒之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努力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龙傲天。我呢,就回家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成为一代考神,咱俩也算顶峰相见!”
谢星尘带祁寒之畅想未来的蓝图,描绘得美好生动,可惜祁寒之对成为龙傲天不感兴趣。
他抬手,狠狠拍开谢星尘,反手掐住他的脖颈,怒气从唇齿间挤出,“既然要离开,当初就不该留下。”
为什么偏要在他产生不舍后,他就要转身离开?
答应
一阵天旋地转,后背抵在药架上,谢星尘蹙了下眉,眉间流露痛苦,“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