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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真是,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余古意站在一旁,负手而立,冷哼一声,“等祁寒之出来,本长老第一个斩杀他,不留后患。”
掌门无奈:“古意,别带私人恩怨。”
余古意:“掌门你就是脾气太好,忍得了祁寒之。”
“依本长老所见,他要是龙族身份,就算屠戮了整个玉仑宗,都不带眨眼的。”
“到时候玉仑宗血流尽了,掌门你就不会说本长老带私人恩怨了。”
掌门知道他一向对祁寒之怨气深重,摸了摸爱犬的毛,没再说话。
离别
“尘尘,回家吧,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
“尘尘,爸爸回来了,这次爸爸不会走了,我们一家三口会一直在一起。”
“尘尘,快进来呀,爸爸妈妈想看看你。”
迷雾中,听到声音,谢星尘忍不住拨开云雾。
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爸妈,露出笑容,声音哽咽:“爸妈,我回来了。”
谢母牵着谢星尘的手,让他在客厅坐下,笑容温婉,“这么些天去哪了?都瘦了,来,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尝尝。”
“是啊,好些年不见,我们星尘长得比爸爸还要高了。”谢父把筷子递给谢星尘。
谢星尘接过筷子,哽咽了一下,“谢谢爸。”
“怎么不吃呀?”
“尘尘,你怎么还哭了?是妈妈做的菜不好吃吗?”
谢父谢母一脸担忧。
谢星尘擦了擦眼泪,笑道:“谢谢,但你们不是我父母。”
“尘尘,你在胡说什么呢?爸爸妈妈怎么就不是了呢?”
谢星尘提剑,朝谢父谢母劈去,霎时,谢父谢母便化作了两缕黑烟,消散无踪。
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爸,在他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再没有回来过;他的妈妈,早就因病去世,久别人世。
他怎么可能欺骗得了自己?
茫茫天地间,他早就是孤身一人了,要说回家,他大概只有想给他妈妈上坟这一件事了。
“醒了?”
谢星尘醒的时候,余古意站在床榻前,身子面向床榻,负手而立,面色板正。
而背他回来的小商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谢星尘酒醉一晚,头疼得厉害,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疼痛,下榻行礼:“余长老,怎么来弟子屋内了?”
余古意照例先是冷哼一声,质问他:“本长老问你,你与你师尊有没有勾结?”
谢星尘深吸一口气,“弟子不明白,长老在说什么?”
余古意盯着他的眼神,带着肃杀,“祁寒之是龙族已是事实。”
“而你和他走得近的事,玉仑宗上下人尽皆知,你怎么会不知道?”
屋内寂静得厉害,万籁俱寂。只有余古意威逼的声音,直直压到人心上。
救命!
祁寒之龙族身份泄露了!
谢星尘内心在狂叫,而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他抿了抿唇,打算装傻充愣,“长老,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余古意眉头深皱,眼底厉色蔓延:“谢星尘,祁寒之已经招了,你还不承认吗?你若是执意要维护祁寒之,玉仑宗就容不下你!”
谢星尘心神一凛。
祁寒之招了?
这在开什么玩笑?
他不过是下山过了个七夕,还被小商贩打主意,然后回宗又被长老逼问,现在还得知自己男朋友招了?
余古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吓傻了,面色缓和了几分,咳嗽一声道:“从今往后,你和祁寒之撇清关系,划清界限,本长老会考虑和掌门再议你的事。”
谢星尘认清现实,明白装傻这招不行了。
他心念几转,只是淡淡道:“多谢长老,弟子不打算和师尊划清界限,若是玉仑宗容不下弟子,弟子便走。”
余古意恨铁不成钢,边甩袖边往外走,“孺子不可教!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
谢星尘转身便去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也就三两件衣物,还是弟子服,不过大概以后穿不上了。
打包好自己的剑等防身之物,谢星尘便在祁寒之殿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带走。
祁寒之殿华丽恢宏,但给人一种很空的感觉,颇有种“华而不实”的意味,无人住时,更显寂寥落寞。
谢星尘下石阶时,正逢艳阳灿烂,心里却是凄惨,转头,看向孤寒峰。
转回身,继续下石阶时,却见石阶下一群是师兄弟在下面,应该是给他送行的。
“谢师弟,你为什么不向余长老服软呢?”
“余长老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人其实心软着,你跟长老说反悔了,余长老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的。”
“是啊是啊,谢师弟,祁寒之是龙族身份已经暴露,半个月后就会被六大宗门联合问审,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众人迎上前来,苦口婆心劝谢星尘留下,但谢星尘心意已决,充耳不闻。
他只抓住了“半个月后祁寒之要被问审”这个消息,内心痛苦煎熬,随即快速整理好情绪。
谢星尘道:“多谢师兄们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若是临阵倒戈,那祁寒之将是彻底孤单一个人,他不舍得,也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