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h)(1 / 2)
家丁仆妇你来我往,见了他都低头弯腰问好,他含笑点头,从游廊缓步走过去,站到她的身侧。
“舍得回来了?”
听到他问话,琇莹回身冲他屈膝行礼,他稍一点头,算是回应。
她喜笑颜开,指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一堆堆大包小包,说:“我买了好些东西,给琇莹也买了好些”。
“看到了”,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嘴角上扬着问:“给别人买了,没给我买点什么?”
她装傻充愣道:“你缺什么?我下回出去给你买”。
下雪了,不大,碎末似的,落到地上就化了。
“走,回房再说”,东西搬得差不多了,他弹了弹她肩头的雪沫子,牵起了她的手,对琇莹说:“陪夫人逛了一天,你也累了,去歇着罢”。
琇莹通情达理,一屈膝,目送两人走远,也转身往自己的小院里去了。
成串的灯笼挂在回廊上,照出温暖微弱的光亮,他牵着她的手,有意放慢步子迁就,与她并行。
“怎么也不揣个手炉,手都冰凉的”,他捏紧了她的手。
“出去的时候没觉得冷”,她逛了一天了,兴奋劲儿还没收回来似的。
“早晨太阳慢慢升起来,自然暖和,过了晌午,太阳下山早,风就凉了,下回早点回来”
她一撇嘴,很有些顽童的模样,说道:“我都还没逛够呢,好多好玩的地方我都还没去”。
“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逛不完?“
说到这里,她不言语了,扭脸去瞧回廊外的雪,路过灯笼,还伸手拨弄一下灯笼垂下的流苏。
他又问了她些杂七杂八的话,她爱说的就多说点,不爱说的干脆就说不知道,两人一路交谈着回了卧房。
给她解下斗篷和风帽,递给哑巴侍女,他又给自己解了大氅,眼睛仍黏在她的身上。
她就着侍女端着的水盆净手,往榻上一坐,将荷叶包着的点心打开,从中捻了一块,冲他招手。
他擦完手,走到榻前站定,她跪直身子,把点心塞到了他的嘴里,说:“谁说我没给你买东西,这点心我吃着好吃,特地买了一些回来给你的,尝尝,不比王夫人做得差”。
他也不去细究她话里的真假,垂眼瞧着她,张口咬住,又细嚼慢咽,道:“味道不错”,见她接连吃了两块,忙劝阻道:“马上就要用饭了,再吃点心就吃不下饭了”。
她满不在乎,“吃不下就不吃了,在椒房殿要听婵娟唠叨,在这里还要听你唠叨么?”
他是好意,故意被她曲解他也不纠结,挨着她坐了,问:“今日都去哪里逛了?”
“随便逛了逛,左不过就是些女人常去的地方”
他轻笑,“随便逛逛?我看你都要把铺子搬回来了”。
“心疼了?”
他笑着摇头,“阿衡喜欢就好”。
她神色略显得意,往他嘴里塞了半块自己吃过的点心,“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这一个多月来,婵娟怎么样了?她还在甘泉宫么?”
他点了点头,“婵娟当然要留在甘泉宫服侍皇后娘娘”。
她两眼瞧着他,察言观色道:“婵娟是打小就跟着我的,你别为难她,本来就是我连累了她,她胆子小脑子又笨,如今背着那么大一个秘密吓都要吓死了”。
“婵娟脑子笨么?我瞧着她机灵得很,应付起太医来,得心应手的”
她垂头丧气的,“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跟着我这么一个没本事的主子,自然要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保命了”。
“阿衡舍不下婵娟,那以后我把婵娟从甘泉宫里接出来与你作伴”
“再说罢,我要去沐浴更衣了”,她搁下了手里的点心,提裙下榻。
“用了饭再去罢”,他拽住她的手腕。
“我吃饱了”,她要走,他却拽着不放,只仰着脸瞧她,她皱眉道:“你拽着我干嘛呀?”她情绪低落,可一开口,声音没由来地听起来有些娇嗲。
他站起身,低声说:“那…我跟阿衡一起洗…”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忽然,眼睛往他身后一瞄,眉间舒展,道:“琇莹,你来的正好”。
他回头一瞧,哪有琇莹的人影,她已趁机脱身。
她身影转瞬间藏到了彩绘漆屏风后头,哑巴侍女紧随其后。
他定定瞧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满榻的东西,转身出了卧房。
几次三番,他对她毫无头绪的讨好温柔已经有了戒心。
他回了书房,让人把琇莹叫了过来,问她今日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琇莹都一五一十作答。
他若有所思点头,“我问你的话,不要让夫人知道”。
在琇莹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说不出来的怪,表面上和和气气,话里话外却夹枪带棒,但又往往是上一刻还拌嘴怄气,下一刻又如胶似漆。
琇莹闹不明白,也不想闹明白。
自打七岁以来,琇莹就漂泊无依,她别无所求,只求有个安身之处,因此,这种时候,更知道该听谁的话。
“琇莹明白”
他一抬下巴,琇莹自觉退了出去。
时辰差不多了,估摸着她该洗完了,他起身回了卧房。
从屏风后头出来,见他正惬意地半躺在矮榻上,拿着她用五彩绳编的金鱼看,她露出了惊诧眼神,不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坐到妆奁台前匀面。
他把金鱼搁下,从哑巴侍女手里接了东西,把人打发出去。
门轻启又阖上,她权当看不见。
上回给她抹头油还是打青州回来那一趟,他本要旧事重提,可怕是一提到青州,她又要翻脸,干脆缄默不语。
他给她抹头油,她陪他用完饭,哑巴侍女收拾停当,她打着哈欠要去睡了,他也跟了过去,她一回身,拦住他,问:“你还不走么?”
“这也是我的卧房,阿衡要我走去哪儿?”
她莞尔,“书房,偏院哪里去不得?再不济…酒肆也去的”。
他揽住她的腰,俯首下去,贴着她的鬓边,柔声道:“今日就只抱着,不做别的”,语气听着像是商量,却是不容置喙的。
半推半就的,他还是留了下来。
事实就是男人的话不可信,先头他说只是抱抱,后来又说摸摸,最后实在是骗不下去了,直接翻身压住她,把她的双手箍住,高举过头顶,倾身下去就要蛮干。
她困得厉害,眼皮都睁不开,还要被闹腾,于是不耐烦地把他的手从衬裙下拽出来,带着满腹怨气问:“天天来,你不腻得慌?”
“哪有天天来?这一个多月了,才有几回?”
“前两天的不算么?”
“前两天也只是囫囵尝了个滋味,今日想细细品味品味”。
她一歪头,闭眼疲倦道:“我累…”。
“不用阿衡出力气,阿衡躺着就好”
火热的嘴唇亲吻她耳后和肩头那片敏感肌肤,她痒得缩起了脖子,“整日公务缠身的,你还不够累么?”
“累,可它不安分”,他顶了顶腰。
她蹙眉瞪眼,“你把我当什么人啊?想泻火去找别人”。
他失笑,“阿衡想了,就缠着我不放,不想了,就倒打一耙反问我把阿衡当什么人?”
她还煮熟的鸭子嘴硬,拒不承认,“呸!我何时缠着你不放了?”
“去岁中秋夜,今岁中元节…”,他真的掰着手指头